吴笑非作者简介:吴飞,字笑非,号太常、经礼堂,男,辛酉年(西历1981年)生,山东济南人。业郑学,尊周书院(网站)、道里书院(网站)管理员。出版有《汉学读本》(知识产权出版社2017年4月)《礼学拾级》(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17年2月)。 |
馬克思和中國的體用
作者:吳笑非
來源:“尊周書院”微信公眾號
時間:孔子二五七五年歲次甲辰二月初五日丁醜
耶穌2024年3月14日
首先对于马克思主义来说,他自己的体什么用什么,估计他们也不知道吧。如果一定要讲的话,我也要说明,即便是宋明理学,对于我这种治汉学的人,在谈论體用的时候恐怕也会截然相反。所以我这里只是给出一个我对于马克思主义的體用式的分析,其他人大可以有不同意见。马克思主义自己他们如果听得懂汉语想参与的话,那是他们的事儿。这个我也不能保证他们同意我的观点。但是仅是给大家一个提示吧。
【先定義一下體、用。體,這裡用的宋學概念,漢學與之差別極大,此處不討論。宋儒言體,相當於西文essence,我們不是把ontology翻譯成本體論嗎?Esse和onto就是拉丁和希臘語的不同寫法,即being,就是所謂“存在”。比如宋儒以仁為體,孝為用。蓋仁為五行之屬。性者,生也。人稟五行秀氣而生,故仁義禮智信為人生之本,故為體。其他與人與物交際而有者,便是用。其實“中體西用”就是一個弔詭的說法,宋儒也從不談論儒家之體用,佛家之體用,體用的主語之能是人,人之體用,某人之體可否立,某人之用可否為。現在所謂“即用見體”云云,都是一種泛化,仿佛人之外有一個不同文化屬性甚至不同學派所可以不同的體,又可以因此引申出一套獨特的用,還可以交錯組合。放到理學,豈不貽笑大方?因文化而不同的體,還叫體嗎?所以在這裡,我也只能接續這個泛化的術語。所謂體的,只是討論這個學科有別於他人的理論根基。所謂用的,是建立在其根本之上的引申理論。相當於,體就是其核心論點,用就是其推論或者落地的實踐方法,或者在不同時代不同地域的適調。這個分析當然不能說沒有意義,雖然用詞過於宏達。】
我的理解可能非常让大家失望。纯粹的马克思主义他的体是阶级斗争,它的用是自由人联合体。我在这里并不遵从48年手稿,我不信任青年马克思,我也不信任那个什么晚年马克思,或者说那个伯恩斯坦那一系,我不承认他们的正统性。我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是偏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我对社会主义理解也不妨是说就是,社会主义可以有各种各样理念模式方面的探索,包括我们中国的探索。古巴的,包括朝鲜都可以看作是一个探索。但关键就是他的根本大法,根本的法度,世界观、价值观。我个人是非常崇尚立法者的,就是说在这个体系当中,谁为他制定了具体在地上的王国去实施的法度,那么谁就是社会主义的立法者,英文的legislator。从我们的角度来说,这个就像《公羊》上所说的这个“元年春王正月”,“王者,謂文王也”。为什么是文王呢?因为文王是为周朝立法度的啊,就是这么一个角色。对于社会主义来说真的能够看到,撑得起这样一个角色的,称之为立法者的就是斯大林啊。就像我们如果谈资本主义,那么你也别管大家喜不喜欢,英语国家肯定是不喜欢的,但是你不能否认整个欧洲资产阶级的立法者就是拿破仑啊,这就是他的《民法典》啊,以及拿破仑的整套體制,他的这个国家动员等等的这一切。他找到了一种让整个欧洲不能不跟着他一起变动的东西。那斯大林也是如此。当然你说我不满意你的这套计划经济,我一定要搞改革,那十年就是的啊,或者改革开放,就是到江主席时代奠定下来的,包括一直延续到今天。这个体制还是说我们将来要再走一步。如果谈马克思主义的话。那我觉得在他的著作当中就是称得上那个現代人所謂的宋明理学观念当中的體的,就是它的本质性的根本性的东西,本源性的东西,或者说非常重要的,就是他整个理念的出发点的东西,我觉得就是阶级斗争。第一,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第二,解决方案只有斗争。这就是马克思主义最重要的观点。其他的东西全都是围绕着这个东西去解决的,对吧?
比如他为什么讲《资本论》,要这个讲劳动价值,他一定要讲价值的吧,而不是这个交换价值。价值就在于人類凝结在其中的抽象劳动,他为什么要讲这个?就是因为他要确立这个人的价值,人的劳动在里边的价值,而为什么这样。这样他就为劳动者获得证明,我从而让劳动者成为社会的主人。
然后就是劳动者要成为主人,他怎么样去实现呢?虽然他自己一直是说,列宁也是一直会说,资本主义已经为我们发明了一切掌管这个世界的工具,还为自己塑造出了他的掘墓人就是无产阶级啊。这个无产阶级只需要接管过这一切。当然了,至少巴黎公社之前嘛,就是这么说的。巴黎公社之后做了一个小的修正,就是他必须要这个没收银行啊,说他不能简单的利用资产阶级的这套国家机器啊,他还要做一些改变。但是这个改变对于他来说他也没有非常具体的展开啊。应该说也就几个关键性的历史经验。就是他们基本上是认为资本主义的整套管理体系,就是它的这套托拉斯,这个国家机构,官僚机构,那它是可以被接管来用的。只不过要为他重新立極,就是使得他是为劳动劳动者服务。
而他为什么提这个呢?就是因为在他的观念当中,而且这个不是说无产阶级或者劳动者或者劳动者的同情者啊,大家通过一种什么议会斗争的方式,什么争取资本主义给我们开个特区啊(如法郎吉),什么这个给我们点优惠条件(如黃色工會),承认一下我们的工会啊等等。他不是通过那种模式,你是要掌握他的整个的社会机器的。而且确切的说当劳动者掌握这个社会机器的时候,按照马克思理想,他是理当创造出一个更宏大的,从而方方面面能够去实现对人类的自我组织的更高效率和更普适性的这样一个管理机制。
大家要注意他这个毕竟是19世纪末,尤其是列宁时代对他做了进一步的阐发之后,他毕竟是20世纪初的人啊。他们那个时候正是西方管理学诞生的时代啊,人们突然间意识到我原来我们可以管这么复杂的问题啊。马克思就是认为你必须通过revolution的方式来这个获取你的政權。那么无产者就是要建立一个崭新的世界,基于巴黎公社的经验,那么你不能简单的拿过来就用,对吧?你还要搞好dictatorship,对吧?你得有无产阶级专政,否则的话会反攻倒算啊,俄国革命也是如此啊。慢慢的这种对抗的剧烈程度会把这个社会主义新兴的政权一步步推向,让大家看起来比较红色恐怖的状态。所以我觉得在他的这个观念当中就是这种阶级斗争,这是没有办法的,解决之道也就只能是战胜。
然后你要说他这个要用什么呢?要用的话,他最终的目的就是实现自由人联合体啊,如果再说一下的话就是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这个话比较拗口啊,我觉得更提綱挈領的是“社会化大生产”,就是组织这个社会化大生产。一个是自由人联合体,他强调每一个人、每一个劳动者在这个体制之下他是自由的,他不是被压迫被剥削的。这是他的来自于自由主义的思想根源。然后另外一个就是他强调社会化大生产啊,因为它毕竟是生产。他生活在资本主义自由竞争的晚期,到列宁时代就已经进入到了垄断资本主义到帝国主义的过渡阶段。所以马克思当时他是非常睿智的,看到了资本主义最终必然是走向垄断。这一切都像他们非常明确的显示,就是未来的这个理想社会,第一,你要给予劳动者拥有自由。然后第二呢,就是你是要把他们组织起来,是更强的组织起来,从而实现一个更高效的,然后这个更好的社会化大生产。
我觉得这个是社会主义的用啊,就是马克思主义景观下的社会主义的用。说实话它是一个非常来自于资本主义,应该说是那个工业化时代的一个世界景观。
当然我们今天虽然所谓的信息化了,但是我们的整体逻辑。除了喜欢搞一些金融啊,一些脱实向虚的东西以外,基本的社会结构还是这样。所以马克思主义放在今天还是仍然適用。
然后在这个基础上,你要问这个东西和中国的儒家的一些东西怎么样嫁接呢?
我觉得。我觉得这个还是不太容易的吧。这是一个根本思路上的不同。就是在西方的观念当中,他对社会分析基本上是一个静态分析,就是他们自己称之为共時性分析。他是以一种不变的眼光去看待这样一个社会结构的。不是说他否认社会在变化,而是说当他在分析这个社会构成群落的时候,他不考虑这个社会构成者自身的演化历程。或者说他不认为这个演化是非常根本性的。确切的说,当他们谈论了很多问题的时候,他谈论的就是权力啊,权力怎么安排了,他从来不考虑这个权力的变化。当然他们他们吃亏也往往吃亏在这个方面。
那么放到儒家的话,我们采取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式。就是我们是承认这个社会是有阶级的,这个阶级观和马克思在这点是相同的。但是他们要持一个斗争观,这是一个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的斗争的状态,斗争的的景象。
这个在我们的系统当中是完全不必要。而且在儒家看来,我们会认为这是不根本的,这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也不必说儒家吧。就比如说当年巴黎公社的一部分普鲁东分子。他们就曾经,因为我不太了解普鲁东本身的理论体系,我只是转述巴黎公社少數派的体系。就是他们意识到他们理想当中的社会或者社会主义是要做什么呢?是要这个遏制集權。当然他和我们今天这个西方人整天讲政治正確那个集权是两码事。他们是认为这个社会只要有权利集中,那么就必然会产生对这个权力的滥用。所以他们的目的呢就是要从根本上要削弱这种权力集中的可能性,他们认为这个是非常根本的。你要知道这个观点和马克思就不同,就不太相同,一定程度和儒家有点相近。就是他意识到一点,就是有一拨人,他们现在是革命者啊,然后他们掌了权之后,权力就集中在他手里了。那么怎么维护这些人不背叛革命啊?这是一个极其关键的问题。然后巴黎公社当时是做了一些他们的尝试的,当然这个尝试肯定不太成功,是很不成功啊。但为什么法国人当时会那么想呢?就是因为他们有当年法国大革命的历史经验,他们曾经知道那些革命者他们上台之后是怎样的,对吧?就是相对而言,比如大家知道罗伯斯比尔这个是名声比较好的,基本上我们可以认为他是一个比较纯粹的革命者啊。雅各宾派、雅各宾党也一直成为法国最革命的一派,除了社会主义者之外的一个称呼。但是他前面的那些被他送上断头台的人,比如说丹东,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人。还有就是大革命之后,他建立了那个应该叫做国民议会吧。后来的法国市民又搞了巴黎公社,然后开始搞紧急状态委员会等等的啊,然后要求由公社直接去领导一切,他认为國民议会已经背叛。就是说在法国人的观念当中,他是意识到这个权力集中和权力流变所造成的种种社会的剧烈变动的。他们意识到的革命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历史进程。所以他们在谈论的理想的时候和马克思主义的景观是有着一些很大的不同。不过非常遗憾,就是马克思主义这个系统似乎没有吸收他们的这种思路。我也没在其他的思想流派当中看到过在这方面的侧重。或者也许当后世的人去谈论这个权力集中的弊端等等的时候啊,他们都已经夹带私货。他已经完全架空了当年这些法国人的历史话语了吧。
还是回到中国。我为什么要说我们和当年巴黎公社这种观点比较接近?就是从中国的角度来讲,我们强调变化,我们意识到权力会发生转变的,就是你以为这个权利掌握在了你们的手里,但是你自己会变质啊,然后呢,你说我们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去弥补他呢?对吧?你说你们做走资派啊,那么我们鼓励群众,红卫兵把你们打倒,我们建立一个新的革委会,那我们就是红色政权了。是那样吗?不是这样。那些人他们也会这个转换成保皇派,对吧?他们自己也会出现问题的,而且会层层迭代啊,你会发现这个制度总是落实不下去啊。所以意识到这一切之后,从儒家的景观看来,我们承认阶级存在。承认这个权力或者说权力义务的不同分布。我们用一个比较空泛的词,用比较苛刻的词,你也可以认为儒家是承认的特权存在的。儒家是承认不平等的,反正随便他怎么说,我们承认是要有区分的,我们是认同阶级必然存在的啊。
但是儒家的观点就在于,我们如果要追求公正的话,那么你只能通过这种阶级流动的方式,你要建立流动机制,才能够使得这个阶级,我不能说融合吧,而是说它能够交通,用古典话说能够升清降浊,这才是关键。
因为在我们看来,你想搞一个静态式的,把权利交给某一个被认为这个获得天命的人,在古代交给一个奥古斯都啊,或者是在马克思看来,交给无产者或者无产阶级也是要有一个肉身领袖的嘛,那交给一个领袖,这个领袖可能是斯大林啊,可能是托洛茨基啊,可能是伯恩斯坦啊。反正你只是靠这种结构性的东西呢,你是抗拒不了權力的变动的,你是抗拒不了他自身的腐化堕落的。
所以社会治理的关键,在儒家的观念当中,关键不是说你结构上说我们标榜什么一切人都是平等的啊,标榜什么建立了一个无产阶级的社会啊。你现在是建立了,但在我们看来呢,他们会腐化,你的制度会堕落,变化会最终葬送你的一切的。当年也是我们对苏联的批评啊。所以我们最终选择的就是要通过阶级流动的把握,来最终实现一个有阶级分化,但是阶级是能够各正性命的社会状态。通过这样一种动态的分布,来实现权力的,你说是規訓也好,还是说对權力的正当化也好。在阶级问题上呢,你说是一种阶级协调也好,还是说阶级融合也好。反正是通过这样一种身份的变动,来使得社会能够趋于好的转变,趋于和谐的转变,这个是儒家采取的思路。
所以从这点上来讲,我们和马克思其实包括和西方的这个思路,是没有什么冲突吧。因为它是一个静态的世界观,我们是一个动态世界观。就大家与其说有冲突,不如说大家八竿子打不着,就是他整个看世界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嘛。他们看来,就是哪一类人,然后获得什么样的權力,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宪法机制啊,他们认为是非常根本的啊。放在中国,因为我们的历史一般都是以几百年或者上千年来记的嘛,我们的历史经验比他们久的多,我们怎么能连巴黎人都不如呢?对吧?我我们知道你的權力会变的,你的结构会变的,你什么东西都会变的,所以说我在我们看来就是什么东西都是会变的。那么关键就是,我们要在这个变动当中建立一个更良好的秩序啊。其实这个落到实处嘛,就是我们古代建立的科举制嘛,从而保证所有愿意读书的人他都是有可能成为这个国家的官宦阶层啊。那个时代来到大明的人,他不就认为这些人就是中国的贵族,因为那个时代就是直到今天其实西方的主体还是贵族化的。
中国自古是没有贵族的,就是因为我们建立了科举制。凡是你有能力,那么你就可以成为这个国家的治理者、管理者。如果说你不行呢。那抱歉,你是不能把这一切传给孩子的,财富传不了啊(這是由於諸子平分制),智慧什么的也传不了,对吧?这就意味着对于我们来说,家族的身份或者说它的阶级性是在不断的变化的。就是除非他的教育搞得非常成功,除非他的子孙非常有德性,否则的话是无法延續父輩的富貴的。所以中西方最大的差异就是西方它是一个贵族社会,中国则是一个阶级流通的社会,或者说我们是一个王制的社会。
所以在西方人谈论一些问题的时候呢,他们的上流社会和他们的底层社会,或者说资产阶级和劳动者,精英阶层和普罗大众。他们的思路,他们所学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最极端的就是嗯老百姓嘛,就是娱乐至死啊,一群愚蒙,然后精英呢人家可以有一定信仰,幕后操纵啊,然后他们懂一些马基亚维利的东西。
但在中国呢,我们一直是强调这个道,什么道它都应该是自上而下相通的。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啊,或者什么这个什么而孝不及者,未之有也。嗯。所以从这点来讲,如果我们更倾向于走中国路线,那么我们的目的,如果对应西方人来讲的话,那我们就是要消灭贵族,要建立一个阶级流通的社会。要建立一套升清降浊的机制,或者说我们就是要以为民極啊。
然后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的话,有一点好处就是虽然我不认为马思主义在根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我需要承认苏联的体制,包括我们中国很多的流风善政,比如民主集中制啊等等。我们的很多,包括人事制度,很多东西我们是受益于当年的苏联的,就是这个模式的。包括这个党政方面的管理模式啊。无论如何,我们得承认当年苏联相对于整个欧洲历史来说,它是一个最接近于中国王制的形态。虽然说他没有能够说彻底的保证自己的统治阶层不堕落不腐化啊,不变成什么走资派或者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啊。但是我们至少得说他们在他们那个时代是建立了一套类似于像中国古代所说的察举制度的。我们去看苏联哪怕是在解体时期的很多领导人的经历,什么叶利钦、戈尔巴乔夫他们不都是出自于什么?那个边什么什么边区的工人啊,工程师啊。工程师的当时还是一个比较好的出身。不过如果他是一个偏远地区的小城市,工程师家庭就几乎接近普通劳动者们。那么就是凭借着他们参与这些活动,慢慢的表现出自己的这种领导组织能力等等的。然后可以说就是積功累德,慢慢的一点点升到这个联盟啊,升到这个党中央的位置的。
这个非常像汉朝的察举制的,他的优秀之处在此,当然弊端也在此。然后他自身的覆灭,我们可以看做就是察举制固有的问题,就在于一旦这个中央出现问题以后,察举制是可以迅速堕落的。就是它他会堕落为一种贵族制度。就是我们看到的,东汉之后士族渐渐兴起。然后到三国时代嘛,这个当年的那个察舉,就已经变成了地方割据,扶植自己的党羽,然后家族扩张自己势力的一种手段。九品中正制在那在当时也是迅速堕落成为这样一种贵族门第的维护者。所以也要说这一点,就是为什么中国在后来最终我们采取的是科举制,也就是因为大家明白这个问题。那我觉得如果在社会主义现在的这个架构之下。如果他能够建立或者更更好的去模拟科举制的这种体制,成为他的一项根本制度。然后从思想上意识到这种阶层转换才是真的能够实现。他用什么消灭阶级啊,还是用什么其他的词汇,这个不管它,因为反正你在地上的王国搞制度建设嘛,你肯定是要做一个可行的东西,那其他的理论都是纹饰,都是粉饰而已,随便他怎么解释吧。
但是他如果有这样一个机制。就是放在今天他能够让更多的大学生啊,或者至少年轻人他觉得我通过读书啊,不是说这个打工啊,不是说什么创业。我通过读书我能够参与国家的一些事物。这些事物可能包括大量的公职,可能包括一些国有企业的管理啊,可能包括一些科研的。如果说他让这个社会的大多数人认为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为这个国家直接去贡献,并且因此得到这个国家对我的认可。这种认可未必说多么的待遇丰厚啊,但是它是一个体制内的荣誉感,那我觉得这个对当代中国还是很有意义的。
就在这个在这个基础之上呢,再去考虑这个慢慢的这个把我们今天这个服务资本。这个服务资本,为了招商引资制定各种政策、各种发展方略等等的这种措施呃转变一下。比如说你可以把这个工作重点转移到科学技术,就是生产力的开发啊。一个是这个生产关系的优化。生产关系优化不就是設官分職问题吗?不就是进一步的保障劳动者利益的问题吗?或者说就是一个再分配问题吗?那就转到这两个方向。这样的话呢,从社会主义的角度来说,我们就这个更加纯粹了,对吧?我们这个术语上不是说整天讲什么GDP呀,我们的什么外贸怎么样啊,搞一些什么金融啊,什么土地财政啊等等等。而是这个更能够接得上当年的经典嘛。我们这个问责于一个市长,一个省长的应该是这个贵省,今年技术创新如何,你是否代表了先进生产力,对吧?然后第二个问题就是你是否保障了这个你辖区内劳动者的基本生活,你是否保障了本地的婚姻率,保障了本地的生育率,保障了本地的养老,本地的救济金发放,以及这个压低了本地的犯罪率等等,给予了百姓一个嗯良好的生活,对吧?你你搞不好呢,你生产关系没有处理好啊,那你要负责,你要撤职。
从中国古典上来讲呢,那这才有一点仁政的意思嘛。发展生产力属于冬官系统。协调生产关系,为劳动者保障他们的劳动权益啊,从而创造一个和谐社会,这个是属于地官系统,当然也可以有人认为属于春官系统,这些都是中国古代的应有之義。也是社会主义国家的理想追求啊。
如果我们国家能够这样稍稍做一下的话,那还是非常有意义的,就是让我们的实践和我们的理论更加紧密结合。现在的问题主要就是社会主义和我们当代实践是割裂的。当然儒家和当代的中国也是割裂的,他是很多东西通不上啊,他为什么通不上?不就是因为我们所学的理论啊,要么是为人民服务,什么这个劳动者的世界,对吧?什么自由人联合体。学儒家的话,我们学仁政,我们讲什么?仁政必自經界始,讲井田等等,我们讲重本抑末啊,或者至少强调这样一个有人斯有土,有土斯有财吧。
然后你到这个现实当中你看呢,我们的公务人员整天在干什么?整天在想什么?就是一个招商引资,那当然是不行的啊。或者说这个要解放思想,我们不追求GDP了,我不追求当地引进了多少外资啊,或者引战引进了多少什么台资什么这一套的啊。那你怎么样促进中国发展呢。对吧?这个中国不发展会不会出现什么这个就业问题等等等等,那这个就是我们需要解放思想,对吧?就是第一你不搞GDP啊,不搞什么招商引资啊,难道就是不发展吗?你老老实实的搞科研,这个就不叫做发展吗?对吧?市委书记因为抓科研抓的不够,所以被撤职了,难道就不能够促进大家把自己的精力用在生产力发展上嗎?难道这就不是发展吗?对吧?还有就是你要让本地的市民感到满意,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不是说让他有一份工作去打工。
那如果说把这个眼光放的开一点的话,就只要你这个当地经济是稳定的,大家能够保障就业。你需要在这个资本市场上,在这个什么股市或者是在風投,就是在那些资本家金融家的视角上看来你这个地方多么的风起云涌吗?你在他们的眼中一钱不值又有什么呢?对吧?就比如说我们有我们现在也还有一些副省级的城市,它是以国企甚至以軍工为主的地方啊,比如哈尔滨。那人家在资本眼里,一般基本上就瞧不上嘛,但是他对于我们国家是有多大的意义,对吧?你你把这个东西搞好了,那当地人他就能够生活的幸福。不是说他非要什么招商引资啊,然后什么外国人进来了,什么商人进来了,然后大家可以去打工啊,可以去送外卖了,然后这叫做市场繁荣。所以我觉得从中国思路上来讲,因为过去儒生嘛,雖然從理論上,整天他们谈的是什么?天地性命啊。但实际上当他从政的时候,他们考虑的是錢糧兵穀啊,务实才是儒生的本色。我觉得如果是从一个入时的角,务实的角度,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往往很多东西限制人的思想啊。有些东西让人失去勇气,或者说让人觉得孤独,就是因为想太多了,就是搞理论搞得太完美。但是问题就是你一旦跳出你自己的这个文化小圈子,对吧。就像马克思的很多思路,你不能说不好,但是他如果放在一个中国的视角来看的话,其其实很多东西就和我们是根本不搭嘎的。那你说这种东西,你说它能触及了人类的本质的东西嗎?他根本就没有触及到中国这边啊。
但是你从一个现实的角度来思考一些问题,那个就海阔天空了。你意识到的问题,老老实实、实事求是的,我遇到问题了,然后你解决问题,对吧?偶尔或者说適時地有一些对人性的反思,对整个社会价值观的反思和批判,然后以此来为我们更好的减负,能够精装上阵,对吧?
责任编辑:近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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