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國例及晉秦吳楚之別

作者：吳笑非

來源：“尊周書院”微信公眾號

時間：孔子二五七五年歲次甲辰二月十九日辛卯

          耶穌2024年3月28日

滅國例及晉秦吳楚之別

傳：其不日，微國也。

又：滅國有三術，中國謹日，卑國月，夷狄不日。

又：中國日，卑國月，夷狄時。

時者，極、載、郱鄑郚、紀、郕、舒、弦、虞、溫（蘇子）、黃、項、梁、夔、江、六、庸、舒鄝、根牟、鄟、舒庸、邿、舒鳩、厲、巢。

月者，宿、譚、遂、陽、衛、萊、繒、陸渾戎、徐。

日者，邢、蕭、赤狄潞氏、傅陽、陳、蔡、沈、楚、許、頓、胡、曹。

案：所可知者，極，魯同姓也。紀、虞、郕，中國也。溫，畿內諸侯也。蓋中國而時者。陸渾戎、徐，夷狄也，蓋夷狄而月者。赤狄、楚，夷狄而日者。蓋潞子以賢，楚或以吳，故謹之也。然則傳例蓋其常，非能一言以蔽之也。

中國：

【繒】襄六年，（秋）莒人滅繒。（傳：繒，中國也。）

【鮮虞】昭十二年，（冬十月）晉伐鮮虞。（傳：其曰晉，狄之也。其狄之，何也？不正其與夷狄交伐中國，故狄稱之也。）

【頓】【胡】【沈】【蔡】【陳】【許】昭二十三年，（秋七月）戊辰，吳敗頓、胡、沈、蔡、陳、許之師于雞甫。胡子髡、沈子盈滅。（傳：中國不言敗，此其言敗，何也？中國不敗，胡子髡、沈子盈，其滅乎？其言敗，釋其滅也。）

【極】【邢】同姓。

【郕】文十二年，春王，正月，郕伯來奔。

夷狄：

【楚】

【徐】僖十五年，楚人敗徐于婁林。（傳：夷狄相敗，志也。）

【赤狄潞氏】

【莒】成九年，（冬十有一月）楚公子嬰齊帥師伐莒。庚申，莒潰。（傳：其日，莒雖夷狄，猶中國也。）

【狄】

【吳】

狄之（戎之、夷之）

【衛】隱七年，（冬）戎伐凡伯于楚丘以歸。傳：戎者，衞也。戎衞者，為其伐天子之使，貶而戎之也。

【秦】僖三十三年，夏，四月辛巳，晉人及姜戎敗秦師于殽。（傳：不言戰而言敗，何也？狄秦也。其狄之，何也？秦越千里之險，入虛國，進不能守，退敗其師徒，亂人子女之教，無男女之別。秦之為狄，自殽之戰始也。）

文十年，夏，秦伐晉。案：夷狄之也。

【蔡】襄公三十年，夏，四月，蔡世子般弒其君固。（傳：其不日，子奪父政，是謂夷之。）

【晉】昭十二年，（冬十月）晉伐鮮虞。（傳：其曰晉，狄之也。其狄之，何也？不正其與夷狄交伐中國，故狄稱之也。）

補：

莊十年，秋，九月，荊敗蔡師于莘，以蔡侯獻武歸。（傳：荊者，楚也。何為謂之荊？狄之也。何為狄之？聖人立，必後至；天子弱，必先叛。故曰荊，狄之也。）案：此所謂狄之者，釋楚於《春秋》為夷狄之因也。

定四年，（冬十有一月）庚辰，吳入楚。（傳：何以謂之吳也？狄之也。何謂狄之也？君居其君之寢，而妻其君之妻；大夫居其大夫之寢，而妻其大夫之妻。蓋有欲妻楚王之母者，不正乘敗人之績而深為利。居人之國，故反其狄道也。）案：此釋前書“蔡侯以吳子及楚人戰于伯舉，楚師敗績”，如中國，今書“吳入楚”，復夷狄也。

案：吳楚之君，卒而不葬，知終《春秋》未去僭號，《春秋》亦終始以為夷狄也。其書如中國者，以與中國交，固能行中國之禮，或行中國之義，故錄之如中國，或示夷狄之強，或與夷狄之進耳。

秦晉衛蔡之夷狄之者，中國也，一時夷狄行也。

吳、楚，黃帝泰伯、顓頊季連之後也。今則叛天子，僭王號，不知聖人與天子，本質夷狄也。《春秋》以中國書者，一時之進，示中國之法，將行乎夷狄也。秦、晉者，東遷所依，未嘗叛天子，未嘗竊名號，有尊王攘夷之功，故本質中國也。《春秋》狄之者，一時之憾，示中國之法，不失法於中國也。

別夷夏者

【夷狄不卒，卒不別正不正】

文元年，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弒其君髡。（傳：日髡之卒，所以謹商臣之弒也。夷狄不言正不正。）

宣十八年，（秋七月）甲戌，楚子呂卒。（傳：夷狄不卒；卒，少進也。卒而不日；日，少進也。日而不言正不正，簡之也。）

【夷狄滅國時】

宣十五年，六月，癸卯，晉師滅赤狄潞氏，以潞子嬰兒歸。（傳：滅國有三術：中國謹日，卑國月，夷狄不日。）

襄六年，（秋）莒人滅繒。（傳：非滅也。中國日，卑國月，夷狄時。繒，中國也，而時，非滅也。）

【書中國敗夷狄，不書戰】

成十二年，秋，晉人敗狄于交剛。（傳：中國與夷狄不言戰，皆曰敗之，夷狄不日。）

昭十七年，（冬）楚人及吳戰于長岸。（傳：兩夷狄曰敗，中國與夷狄亦曰敗。楚人及吳戰于長岸，進楚子，故曰戰。）

僖十五年，（冬）楚人敗徐于婁林。（傳：夷狄相敗，志也。）

【吳楚之君不葬】

僭號也。

稱微國者：

隱八年，辛亥，宿男卒。（傳：宿，微國也。未能同盟，故男卒也。）案：此子男也。

莊五年，秋，郳黎來來朝。（傳：郳，國也。黎來，微國之君，未爵命者也。）案：此中國附庸也，

莊十三年，夏，六月，齊人滅遂。（傳：遂，國也。其不日，微國也。）

莊二十三年，蕭叔朝公。（傳：微國之君，未爵命者。）案：此中國附庸也。

僖五年，楚人滅弦，弦子奔黃。（傳：弦，國也；其不日，微國也。）

僖十九年，（六月），己酉，邾人執繒子，用之。（傳：微國之君。）案：此中國也。

僖二十六年，秋，楚人滅夔，以夔子歸。（傳：夔，國也。不日，微國也。）

僖二十九年，春，介葛盧來。（傳：介，國也。葛盧，微國之君，未爵者也。其曰來，卑也。）案：此中國附庸也。

滅國目

時（隱二年，夏五月）無侅帥師入極。（傳：滅同姓。）

時（隱十年，秋）宋人、蔡人、衛人伐載，鄭伯伐取之。

時（莊元年，冬十月）齊師遷紀、郱鄑郚。（案：傳以為二國。）

時（莊四年，夏）紀侯大去其國。（傳：齊侯滅之。）

時（莊八年）夏，師及齊師圍郕，郕降于齊師。

月（莊十年）三月，宋人遷宿。（傳：遷，亡辭也。）

月（莊十年）冬，十月，齊師滅譚。

月（莊十三年）夏，六月，齊人滅遂。（傳：其不日，微國也。）

月（閔二年）春王正月，齊人遷陽。（案：同宿例，不復見。）

月（閔二年）十有二月，狄入衛。（范注：僖公二年城楚丘以封衛，則衛爲狄所滅明矣。）

時（僖三年，夏四月）徐人取舒。

時（僖五年，秋八月）楚人滅弦，弦子奔黃。（傳：其不日，微國也。經：九月戊申朔，日有食之。案：可知在八月，然傳例不從推得。）

時（僖五年）冬，晉人執虞公。（僖二年，虞師、晉師滅夏陽。傳：滅夏陽而虞、虢舉矣。舞夏以為從取邑例。）

時（僖十年，春王正月）狄滅溫，溫子奔衛。

時（僖十二年）夏，楚人滅黃。

時（僖十七年）夏，滅項。

時（僖十九年，冬）梁亡。

日（僖二十五年）春王，正月，丙午，衛侯毀滅邢。

時（僖二十六年）秋，楚人滅夔，以夔子歸。（傳：不日，微國也。）

時（文四年）秋，楚人滅江。

時（文五年）秋，楚人滅六。

時（文十六年，秋八月）楚人、秦人、巴人滅庸。

時（宣八年，夏六月）楚人滅舒鄝。（經：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按：可推知在六月。）

時（宣九年）秋，取根牟。（從杜元凱以為國。）

日（宣十二年）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滅蕭。

日（宣十五年）六月，癸卯，晉師滅赤狄潞氏，以潞子嬰兒歸。（傳：滅國有三術：中國謹日，卑國月，夷狄不日。其日潞子嬰兒，賢也。）

X（宣十六年）春王，正月，晉人滅赤狄甲氏，及留吁。（注：甲氏、留吁，赤狄别種。晉既滅潞氏，今又并盡其餘邑也。滅夷狄時。賢嬰兒，故滅其餘邑猶月。）

時（成六年，二月）取鄟。（傳：鄟，國也。）

時月（成十七年，十二月）楚人滅舒庸。（案：應從時。）

X時（襄六年，秋）莒人滅繒。（傳：非滅也。中國日，卑國月，夷狄時。繒，中國也，而時，非滅也。）

月（襄六年）十有二月，齊侯滅萊。

日（襄十年，春，公會晉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會吳于柤。）夏，五月，甲午，遂滅傅陽。

時（襄十三年）夏，取邿。（案：同根牟例。）

時（襄二十五年，秋八月）楚屈建帥師滅舒鳩。

？時月（昭四年）秋，七月，楚子、蔡侯、陳侯、許男、頓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吳，執齊慶封，殺之。遂滅厲。（遂事不知是從七月，亦或另列。姑從時。）

月（昭四年）九月，取繒。

日（昭八年）冬，十月，壬午，楚師滅陳，執陳公子招，放之于越。殺陳孔奐。

日（昭十一年）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師滅蔡，執蔡世子友以歸，用之。

X（昭十三年，冬十月）吳滅州來。（案：公羊曰兩夷，以為國也。左傳以為邑，疏從左氏說。）

月（昭十七年）八月，晉荀吳帥師滅陸渾戎。

時（昭二十四年）冬，吳滅巢。

月（昭三十年）冬，十有二月，吳滅徐。

日（定四年）夏，四月，庚辰，蔡公孫姓帥師滅沈，以沈子嘉歸，殺之。

日（定四年，冬十一月）庚辰，吴入楚。

日（定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鄭游速帥師滅許，以許男斯歸。

日（定十四年）二月辛巳，楚公子結、陳公孫佗人帥師滅頓，以頓子牂歸。

日（定十五年）二月辛丑，楚子滅胡，以胡子豹歸。

月（哀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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