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纯斋主人】《春秋》三传通读入门之桓公十一年

栏目:经学新览
发布时间:2024-07-10 14: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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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三传通读入门之桓公十一年

作者:三纯斋主人

来源:“三纯斋”微信公众号

时间:孔子二五七五年岁次甲辰六月初四日甲戌

          耶稣2024年7月9日

 

[春秋]十有一年,春,正月,齐人、卫人、郑人盟于恶曹。

 

夏,五月,癸未,郑伯寤生卒。

 

秋,七月,葬郑庄公。九月,宋人执郑祭仲。突归于郑。郑忽出奔卫。

 

柔会宋公、陈侯、蔡叔盟于折。

 

公会宋公于夫钟(童)。

 

冬,十有二月,公会宋公于阚。

 

鲁桓公十一年,公元前701年。

 

春季,《春秋》只有一条记录,“十有一年,春,正月,齐人、卫人、郑人盟于恶曹。”恶曹,杨伯峻先生引沈钦韩观点,认为可能是“乌巢”之误,如是,则在今天的河南延津县东南。这次会盟显然是乘郎之战的余威,进一步巩固一下三国关系。

 

《榖梁传》和《公羊传》未关注这条记录,《左传》春季的记录如下:

 

十一年,春,齐、卫、郑、宋盟于恶曹。

 

楚屈瑕将盟贰、轸。郧人军于蒲骚,将与随、绞、州、蓼伐楚师。莫敖患之。鬥廉曰:“郧人军其郊,必不诫,且日虞四邑之至也。君次于郊郢以御四邑,我以锐师宵加于郧。郧有虞心而恃其城,莫有斗志。若败郧师,四邑必离。”莫敖曰:“盍请济师于王?”对曰:“师克在和,不在众。商、周之不敌,君之所闻也。成军以出,又何济焉?”莫敖曰:“卜之。”对曰:“卜以决疑,不疑何卜?”遂败郧师于蒲骚,卒盟而还。

 

第一段讲述恶曹之盟。与《春秋》相比,多出一个宋国参与会盟。宋庄公能即位,得益于郑国的大力支持,也离不开齐国和鲁国在华父督之乱后的默许,所以宋国参与不算意外。这次会盟,也标志着鲁国和齐、郑之间彻底翻脸。

 

第二段讲述楚人伐郧。屈瑕,是楚武王之子,名瑕,因被封于屈邑,其后代以封地为氏,遂称屈氏,他有一个很著名的后代叫屈原。莫敖,是楚国的官职,掌军政,相当于今天的军队总司令,此时楚国的莫敖也是屈瑕。贰、轸以及后面的郧、随、绞、州、蓼,都是当时汉水流域楚国周边的小国。按杨伯峻先生注释,贰国在今天的湖北广水市一带。轸国,在今天的湖北省应城市西。蒲骚,在今天的湖北省应城市西北。郧国,杜预注释说“在江夏云杜县东南”,大致是今天的湖北省京山市一带。但也有说在今湖北省安陆市一带的。绞国,按杨伯峻先生注释,在今湖北省十堰市郧阳区一带。州国,不是鲁桓公五年“州公如曹”的那个州国,而是另外一个州国,杜预注释说“在南郡华容县东南”,大致在今天的湖北省监利县一带。蓼国,在春秋时期不止一个,杨伯峻先生认为此处提到的蓼国位于今河南省唐河县南稍西八十里。郊郢,在今天的湖北省钟祥市。

 

第二段意思说,楚国的屈瑕准备与贰国和轸国结盟。郧人的军队驻扎在蒲骚,准备会和随、绞、州、蓼等国军队后攻打楚国。屈瑕很担忧。鬥廉说:“郧国的军队就驻扎在他们城郊,所以一定会放松戒备,要不了几天,随、绞、州、蓼四国的军队就会与他们会合(那时候我们压力就更大)。您率领军队在郊郢做好防御那四国军队的准备,我率领一部分精锐的军队晚上袭击郧人。郧国以为外援将至自己又有地利优势,必定缺乏斗志。只要打败郧国军队,那四国的军队必然会离去。”屈瑕曰:“要不我们请求大王派军队来支援吧?”鬥廉说:“军队能否打败敌人,靠的是将士齐心协力,不是人多。当年商纣的军队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打过周武王,这您是知道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整顿好军队出击,又何必须要援军?”屈瑕说:“那占卜一下(再决定)吧。”鬥廉说:“做事犹豫不决没把握的时候才需要占卜,这次的战争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肯定能赢),何必占卜?”果然,楚军在蒲骚打败了郧师,随后屈瑕与贰国和轸国顺利完成结盟而归。

 

鬥廉再一次证明他有勇有谋。楚国有鬥伯比、鬥廉这样的能臣武将,加上君主又有作为,不中兴简直天理不容。

 

夏季,《春秋》也只有一条记录“夏,五月,癸未,郑伯寤生卒。”五月癸未日,郑庄公去世。《公羊传》和《榖梁传》对此均未关注,《左传》夏季的记录如下:

 

郑昭公之败北戎也,齐人将妻之,昭公辞。祭仲曰:“必取之。君多内宠,子无大援,将不立。三公子皆君也。”弗从。夏,郑庄公卒。

 

这段主要追忆的往事在鲁桓公六年已说过。郑昭公,就是郑太子忽。祭仲提到的“三公子”,按《史记·郑世家》的说法,即太子忽、太子忽的两个弟弟公子突和子亹(wěi)。

 

这段意思说,当年郑昭公打败北戎时,齐国人打算把女儿嫁给他,郑昭公辞谢了。祭仲说:“您一定要娶齐国女子啊。国君如今宠爱的姬妾很多,你没有强大的外援,将难以被立为国君。三位公子,都有被立为国君的可能。”但郑昭公没有听从。夏季,郑庄公去世。

 

此处虽说是“齐人将妻之”,但所谓的“齐人”就是齐僖公。祭仲的看法很现实,从利益角度而言,与齐僖公结亲无疑意味着公子忽多一个强援。但是公子忽并没有听从——我感觉我其实能理解忽,年轻的时候,人都容易有浪漫主义理想,不屑于这样的利益交换,认为卑鄙龌龊,等被社会毒打多少年以后就会明白,成年人的世界里,只有利益的交换。

 

郑庄公去世后,太子忽——即郑昭公——暂时顺利即位。但郑昭公没有想到,祭仲一语成谶,后来郑国事态的发展,果然如祭仲所预料的那样。

 

郑庄公时代,郑国达到立国以来的顶峰,盛极必反,郑庄公的去世,标志着郑国由盛转衰,拉开了郑国走向没落的序幕。

 

伴随着郑庄公去世,郑国政局开始发生一系列动荡,秋季, 《春秋》的记录可以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郑国政局突变,“秋,七月,葬郑庄公。九月,宋人执郑祭仲。突归于郑。郑忽出奔卫。”秋季七月,郑国安葬了郑庄公。九月,宋国人抓了郑国的祭仲。公子突回到了郑国。郑忽出奔卫国。

 

这部分记录看着有好几处很蹊跷:一是正常情况下诸侯要五月才下葬,郑庄公这个葬礼明显是提前了;二是宋国人为何抓祭仲?三是公子突回郑国与此有何干系?——此处能说“归于郑”,意味着公子突此前应该没有在郑国。从《左传》的记载推测,公子突此前大概率应该是在宋国。四是公子忽为何又出奔于卫国?而且这里的称呼是“郑忽”而非“郑伯”,显然是以失地之君对待他。

 

三传对于郑庄公的葬礼都未做过多解读,甚至对于郑庄公为何会提前下葬这样的异常现象,即使《公羊传》和《榖梁传》这种很关注此类细节的学派,也未做任何解释。

 

《左传》对这年后半年的事情记录如下:

 

初,祭封人仲足有宠于庄公,庄公使为卿。为公娶邓曼,生昭公,故祭仲立之。宋雍氏女于郑庄公,曰雍姞(jí),生厉公。雍氏宗有宠于宋庄公,故诱祭仲而执之,曰:“不立突,将死。”亦执厉公而求赂焉。祭仲与宋人盟,以厉公归而立之。

 

秋,九月丁亥,昭公奔卫。己亥,厉公立。

 

第一段讲述郑国政变为何会发生。祭封人仲足,字面意思即封在祭地的人仲足,仲是字,足是名,交代了祭仲的背景。公子忽的母亲是郑庄公娶的邓国女子,邓国是曼姓,所以这个女子被称为邓曼。雍氏是宋国的大夫,姞是其姓。雍姞生的郑厉公,即公子突。

 

第一段意思说,当初,祭仲是封在祭地的大夫,受郑庄公的宠信,得以为卿,执掌郑国大权。他为郑庄公迎娶了邓国的女子邓曼为妻,生下了孩子就是后来的郑昭公,所以郑庄公去世以后,祭仲就奉立郑昭公即位。郑庄公生前还娶了宋国雍氏的女儿雍姞,为郑庄公生下了儿子就是后来的郑厉公。雍氏家族此时正受宋庄公宠信,于是诱骗祭仲到宋国将他拘禁起来,威胁说:“如果你不立突为国君,我们就杀了你。”同时又拘禁了郑厉公(注:此时还是公子突)向他索取贿赂。祭仲就跟宋国结盟,跟公子忽回到郑国,拥立公子突即位,就是郑厉公。

 

第二段讲述政变的实现。九月丁亥,郑昭公出奔卫国,己亥日,郑厉公(在祭仲拥戴下)即位。

 

祭仲此前建议公子忽与齐国结亲,公子忽不听,果然,被祭仲言中了。

 

结合《左传》关于郑国政变的记录,我猜测郑庄公之所以被匆匆提前下葬,会不会生因为七月的时候,祭仲已经被宋国人所拘禁,郑昭公已经听到关于宋国对郑国君位有想法的风声,所以才匆匆安葬了郑庄公好一心一意来应对来自宋国的挑衅?七月到九月之间,郑昭公一直在努力想挽回局面?

 

《榖梁传》对于九月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记录,解读如下:

 

宋人者,宋公也。其曰人何也?贬之也。曰突,贱之也。曰归,易辞也。祭仲易其事,权在祭仲也。死君难,臣道也。今立恶而黜正,恶祭仲也。郑忽者,世子忽也。其名,失国也。

 

《春秋》所谓“宋人执郑祭仲”的“宋人”,其实是指宋庄公。之所以这里用“宋人”,是贬斥他。直接称呼“突”,是鄙视突。用“归”字,是表示容易的意思(注:归,本意是回家。这里说公子突此次就像回家一样容易)。因为祭仲而使得突回郑国继承君位变得容易,大权在祭仲手中所致。作为臣子,为君主之难而死才是正道。如今祭仲拥立恶人突为君,废黜了本应该为君的忽,这是在贬斥祭仲。所谓的“郑忽”,是郑国的世子忽。《春秋》这里之所以直接称其名,是因为他失去了对国家的掌控。

 

“曰突,贱之也”,说明正常情况下“突归于郑”这条记录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公子突归于郑。

 

《公羊传》则重点围绕《春秋》这里提到的三个关键人名字展开阐述:

 

祭仲者何?郑相也。何以不名?贤也。何贤乎祭仲?以为知权也。其为知权奈何?古者郑国处于留,先郑伯有善于郐(kuài)公者,通乎夫人,以取其国,而迁郑焉,而野留。庄公死已葬,祭仲将往省于留,涂出于宋,宋人执之。谓之曰:“为我出忽而立突。”祭仲不从其言,则君必死、国必亡;从其言,则君可以生易死,国可以存易亡。少辽缓之,则突可故出,而忽可故反。是不可得则病,然后有郑国。古人之有权者,祭仲之权是也。权者何?权者反于经,然后有善者也。权之所设,舍死亡无所设。行权有道,自贬损以行权,不害人以行权。杀人以自生,亡人以自存,君子不为也。

 

突何以名?挈(qiè)乎祭仲也。其言归何?顺祭仲也。

 

忽何以名?《春秋》伯、子、男一也,辞无所贬。

 

第一段解读,是针对“九月,宋人执郑祭仲”一事。留,即今天的河南陈留。通,指私通。辽缓,是迟缓、延迟的意思。这里之所以说《春秋》对祭仲“何以不名”,即如果表示贬斥的意思,《春秋》这条记录此处应该是这样的:

 

九月,宋人执郑祭足。

 

“先郑伯有善于郐公者,通乎夫人,以取其国”,说的就是郑国当初寄帑虢郐一事,不过多出来一个细节,就是郑桓公跟郐公的夫人有私情——郑桓公这个鹊巢鸠占反客为主做得有点过分。“庄公死已葬,祭仲将往省于留”,从后面文字推测,应该是有郑国先君葬在留,祭仲去祭祀并禀告此次先君去世新君即位事。“是不可得则病”,即若祭仲的权宜之计没实现,则他就有逐走正宗储君忽而立突之罪。

 

第一段意思说,祭仲是郑国贤能的宰相,为何《春秋》不称呼他的名(而称字)?是因为他贤能。为何《春秋》认为他贤能?因为他知道权衡利弊。知道权衡利弊又如何?当初郑国一开始在留,郑桓公与郐国的国君关系很好,与其夫人有私情,然后吞并了郐国,将郑国的国都迁到新郑,将留作为陪都。郑庄公去世下葬后,祭仲去留视察,途经宋国,被宋国人囚禁起来,说:“替我们把忽赶走立突为君。”祭仲如果不从,则当时的国君忽必定要被宋国人杀死,郑国肯定灭亡。如果听从,则国君的命运可以由死变为生,郑国的命运可以由灭亡变为存续。稍微延迟一下时间,则突将来依然可能被赶走而忽依然可能回来复位。如果这个想法最后不能实现,则祭仲有罪,但总归是保全了郑国。古人所谓的权宜之计,就是祭仲这样的行为。权宜之计,往往是违反常理的,然后才有机会得到好的结果。要行使权宜之计,除非是国君面临生死、国家面临存亡这样的两难之际才可以,否则就不能行使权宜之计(注:即要按照常道行事)。行使权宜之计要遵守一定的原则,即行使权宜之计可以损害自己的利益,但不能伤害别人的利益。杀害别人来换取自己的生存,灭亡别人而保存自己,这不是君子所为。

 

看得出,《公羊传》认为《春秋》对祭仲在此事上的所作所为是持肯定态度的。同时,《公羊传》也提出了一个观点,即非常时期可以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注:即所谓的“行权”),但这种特殊手段的使用是要遵守一定原则的,即“权之所设,舍死亡无所设。行权有道,自贬损以行权,不害人以行权”——对祭仲在此事上的所作所为,态度明显与《榖梁传》不同。

 

第二段针对“突归于郑”一事做的解读。《春秋》之所以直接称“突”,是因为他(能回去继承君位)是靠祭仲的提携。用“归”,表示顺着祭仲(的计划)。

 

第三段解读“郑忽出奔卫”一事。为何《春秋》这里称“忽”?《春秋》里对伯、子、男都是一样的称呼名,并不代表有贬斥的意思。

 

但我觉得对突和忽,《春秋》应该是有贬斥的意思,否则突在回国即位为厉公之前,应该是“公子突”,这里直接称“突”应该是谴责突做了不符合公子身份的事情(注:指在宋国协助下觊觎本不应该属于他的国君之位);忽在出奔卫国之前应该称“郑伯”才对,直接称呼“郑忽”,按此前提到的《礼记》说法,忽失国了,无论何种原因,国君失国就是有过错的。

 

随着郑昭公出奔、郑厉公即位,郑国局势告一段落。秋季, 《春秋》记录的第二部分包括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柔会宋公、陈侯、蔡叔盟于折。”折是哪,不可考。蔡叔,有人认为是当时蔡国国君蔡桓侯的弟弟,也有认为叔是名,蔡叔是蔡国大夫。《榖梁传》和《公羊传》对此条的解读一字不差,就是解释鲁国代表柔的身份:

 

柔者何?吾大夫之未命者也。

 

柔,是我们鲁国的大夫,但还未被正式册封任命。

 

对照柔的身份,结合“会”这个字眼,这次鲁、宋、陈、蔡四国的这次会面,应该大概率是宋国发起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参与此次会盟的诸国中,国力最强的是鲁国和宋国,与会者身份最尊贵的是宋庄公,所以综合起来看,发起者只能是宋庄公,并且大概率主持这次会的就是他,这次会议的议题应该就是针对郑国的动乱。宋庄公目的很明显,要争取到这几个国家对郑厉公的最大支持,全力以赴给郑厉公营造一个轻松的外部环境。蔡国本身实力不强,郑庄公时代与郑国一直不睦,但郑庄公已死,只要郑厉公愿意付出一定代价,支持郑厉公是完全可能的。至于陈国,虽然出奔卫国的郑昭公,先配后祖娶了陈桓公的女儿,陈厉公是他的小舅子,但与蔡国一样,只要利益足够,支持郑厉公也是可以谈的。鲁国在郑庄公晚年跟郑庄公闹翻,此时正面临齐国的压力,如果能结好于宋、郑、蔡、陈,当然求之不得。之所以鲁国这次派一个非正式身份的大夫与会,可能一方面是在宋庄公即位这件事上,鲁桓公做的不太地道(注:虽然支持了但是索贿了),此时当年与鲁桓公一起向宋庄公索贿的齐、鲁、郑三人组已经公开翻脸,鲁桓公直接去见宋庄公有点尴尬;而此时郑国的新君是宋国支持下上位的,郑国对鲁国的态度尚不明确,这种情况下鲁桓公不宜贸然出面。派柔这样一位“吾大夫之未命者”与会,探听一下各国的想法,属于进可攻退可守的灵活应对之策,说句不好听的,真的会上谈崩了柔被砍死了,也不影响鲁国大局。

 

第二件事是“公会宋公于夫钟(童)。”三传引用这条记录时候,会面的地点《左传》和《榖梁传》是“夫钟”,《公羊传》是“夫童”,大概率是因为“锺”和“童”字形相近引起的。这个地方在今天山东汶上县东北夫钟里。这条记录三传都未关注。

 

冬季,《春秋》唯一记录是“冬,十有二月,公会宋公于阚。”阚,杜预注释说“鲁地,在东平须昌县东南”,即如今的山东东平县东南。不过三传都未关注此事。

 

结合前面记录看,应该是在折之会上,宋庄公通过柔向鲁国传递了非常有利的信息,鲁桓公立刻做出回应,双方国君迅速在夫钟(童)会面进一步沟通。随后宋庄公应该是作为中间人与郑国及相关各方进行了沟通,十二月的会面,应该是向鲁桓公通报一下进展情况,进一步沟通协调后续事宜。很快,我们就看到这几次会面,给鲁国迎来了一个非常安定有利的外部环境,极大缓解了此前齐僖公和郑庄公联盟带给鲁国的压力。

 

本年夏天,一代枭雄郑庄公去世,郑国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郑庄公之死,极大地影响了郑国乃至整个春秋的历史走向。伴随着郑庄公身死之后一连串巨变,这一年就这样走到了尽头。岁末之际,回首这一年,我觉得最感慨的人应该是宋庄公了吧。不知道除夕之夜爆竹响起时,不知道正月初一去祭祀先祖神灵的时候,想到郑国新上位的郑厉公,宋庄公会不会回想起当年他客居郑国的日子,会不会想起当年他被郑庄公送回宋国即位此后被其支配的日子,会不会想起当年齐、鲁、郑三国索贿的屈辱?不知道此时此刻郑庄公泉下有知,想起自己当年收留公子冯后来果然实现了扶植宋庄公傀儡政府、再看看今天宋国收留公子突扶持了郑厉公傀儡政府,又作何感想?

 

 

责任编辑:近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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