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调整必修外语之制

作者：何伯勤

来源：“伯勤国学读书会”微信公众号

时间：孔子二五七六年岁次乙巳正月初七日甲辰

          耶稣2025年2月4日

夫教育者，国之本也；文化者，民之魂也。昔者仓颉造字，轩辕立教，三代设庠序，孔孟传六经，皆以固华夏之本，育圣贤之才。然观今世教育之法，竟令举国学子殚精竭虑于他国文字，其弊之深，犹驱万民而效异服，使童蒙而弃雅言。余尝览中外之史，察治乱之源，乃知调整必修外语之制，实为当今教育改革之首务。

然此制何以成？盖因开放交流之初，师其长技心切，以为外语乃通西学之锁钥；兼以国际交往日盛，遂定外语为必修之术。然时移世易，此制之弊已如抱薪救火，不合今日之用矣！是以当变则变，岂容因循！

尝闻昔者北魏孝文迁都，诏令易服而倡正音。今之情形恰与之反：三尺蒙童未晓《论语》，已诵AB之文；青衿学子不辨平仄，先习"哈啰"之语。更有甚者，庠序以外语定优劣，仕途凭外文决升黜，致使举国学人俯首折腰于字母之间，此诚三千年未有之怪状也！

夫全民必修外语，其弊有五：

其一曰戕害民智，虚耗光阴。童稚本可诵诗书、习礼乐，今乃困守单词文法，白首不得其要。苦习外语费尽周折，耗时无算;务己所长反遭挤压，耽误一生。昔王荆公作《伤仲永》，叹神童泯然众人；今观外语之役，实令众生尽为仲永。

其二曰动摇根本，助长虚妄。少年但知莎翁十四行诗，不闻李杜万丈文；但晓西洋语法，不解诗词对仗。长此以往，华夏文脉危如累卵，此非"以夷变夏"之渐乎？庠序重外文而轻六艺，士林贵翻译而贱辞章。长此以往，岂非韩昌黎所叹"小学而大遗"耶？

其三曰扼杀英才，自断栋梁。多少数理奇才因外语落榜？无数文史俊杰为单词折腰。必欲天下学子皆通外语，此非削足适履之举耶？昔张衡研浑天，沈括究物理，若生于今世，恐早被外语之槛拦于庠序之外。此非自断栋梁而求广厦乎？

其四曰徒劳无功，得不偿失。今举国购外文教材，聘海外教师，岁费何止亿万？且问国人终其生有几个用西洋语？各行各业何必人人费力习异域字？然自垂髫至弱冠，皆被迫修此屠龙之术。今耗举国之力于无用之功，竭万民之精于虚妄之业，此何异求珠于木末，索鱼于林端？

其五曰隐患深重，变乱仁教。举国必习外语，则西教亦挟其威、乘其势而入，于是泛滥中土，蛊惑人心，使民背宗离道，无措手足。长此以往，则我华夏万世仁孝之教，反成异类。上下无所同，其心必离异。万众不能一志，终将不堪一击，则内忧外患，必蜂拥而至。此为祸深重，履霜坚冰，不可不早预防也。

若调整必修外语之制，其利有五：

其一曰固本培元。可使中华童子不必强学外语，而专心于国文。幼学之子皆习经史，童蒙之岁精研辞章，则三十年后，必有通儒大家辈出；三代之风，可复见于九州。昔张载云："为天地立心"，此心非外语可立，惟中文能承！国语既尊，文教必兴，如此可立万世太平之基。

其二曰专精育才。昔昌黎公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今设外语为选修，彼擅言辩者自可修习翻译，志在四方者仍能专攻外语，而使举国学子各展其长，不亦善乎？昔孔子教六艺，设四科，射御书数各随其性，子游子夏各扬所长；司马迁作《史记》，召通西域语者十人足矣；郑和下西洋，用翻译官不过数十。外语既为专修，择颖悟者深研之，则同声传译可精，外交辞令可达，反胜于今之"千万人习而千万人疏"也。

其三曰减负强体。今若去此千钧重负，全民精神为之一新，可使广大学子省却死记硬背之力，脱离不堪重负之境，抑郁者锐减，逃学者几绝，于是多习六艺，强健体魄，保持活泼生机，培植高雅情趣，养成正大之志，成就不朽之业。

其四曰节流增效。举国庠序岁费亿万金于外语教习，若转投科技实业，何愁芯片不破？若用以修缮典籍，何患文明不传？今省此虚耗，可广建书院，厚廪硕儒，则文教大兴，指日可待。此乃管子"收天下轻重之权"之智也。

其五曰振我国魂。今复我国语至尊之位，可凝聚人心，拒异教浸淫，此乃固国本之要义也。昔管仲尊王攘夷，孔子称其仁；今若任西风东渐，必有道丧学绝之患。改此制，犹筑堤防于江河，树藩篱于庭院，中华文教，庶几可保。

或问："不习外语，何以交流互鉴？"此诚迂阔之见。大唐盛世，遣唐使络绎长安，何曾令百姓尽学倭语？郑和七下西洋，岂赖通事翻译之官？且观今日之状，全民学外语三十载，诺贝尔奖得者几何？核心技术突破几许？反观东瀛，明治时专设翻译局，择聪颖者深造西学，未尝令农夫走卒皆习洋文，而科技兴国反居我前。此足证"专才精习"胜于"全民必修"也。

昔孔子适周问礼于老聃，未闻强令三千弟子皆习楚语；玄奘西行取经，何曾逼迫天下僧众尽通梵文？盖因材施教，方为圣贤之道。今建言主事者效传统书院之遗规，立国语为基之新章。使庠序之内，重现"小子何莫学夫诗"之气象；华夏大地，再闻"郁郁乎文哉"之赞叹。如此，则文化自信可立，民族精神可彰，中华文化复兴之期不远矣！

太史公曰："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盖天下之道，贵在得中。教育之改，非独课程之变，实乃文明兴衰之枢机。当此百年未有之变局，惟立定中华文化之根柢，方能使华夏文明如松柏长青。若继续以必修外语禁锢学子灵智，犹南辕北辙，去道益远。愿执政者察之！盼天下有识之士共倡之！

潜夫阁主人于校读《周易》之暇草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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