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与孔子在一起的日子

——跋：儒家是一个社会操作系统

作者：孔华威（中科院计算所上海分所所长）

来源：作者惠赐《儒家中国》

时间：孔子2564年暨耶稣2013年7月16日

主办方把会场设在了六层，让我们穿过拥挤、繁荣的商铺到达六层，似乎很有深意。

到了会场，这六层的会场以后，我希望大家把自己变成一个手机。你们现在不是你们自己，而是一部手机。为什么呢？你看，IT的发展到现在为止，大家可以发现，从原来的PC机到现在为止，有一个变化：PC机可以不联网，不联网也可以工作，但是手机你不会把SIM卡拔掉以后还带在身上，所以手机本身就有个非常强烈的社会化属性。这也就是说，它实际上体现了你本人，实际上就和你本身生命相关了。很多人今天都不会带女朋友过来，不会带男朋友过来，都可能忘记，但不会忘了把手机带过来！所以现在请你认为，你就是个手机。

这样有助于理解，一会儿说的，用操作系统的方式来理解这个社会。

我们在看很多复杂系统的时候，往往会因为看的角度不一样而不同。也可以说，之所以复杂是因为我们看的角度复杂。

今天可以用看手机的角度来看我们自己，说不定会有比较好的解释。

操作系统本身其实有很多种。刚才大家看到，手机有很多种，有魅族的，还有小米的，还有很多别的操作系统和品牌的。但是实际上，真正的手机，现在基本只有三种。所以说，貌似看起来有很多很多品牌和很多很多手机，实际上并不多，只有三种。一种是苹果的iOS，还有第二种是google的android，第三种因为Nokia的不争气而比较复杂，当然也可以认为是微软，比如微软的WP8。但是我们不知道微软还能不能做起来。

大家知道，就这三种，并不多啊。操作系统不多的意思就是说，对千变万化的手机，不要用屏幕什么的去分；（像区分我们人一样，要用男女去分），说不定用操作系统区分，来的更直接一点。而且，确确实实，用操作系统去分，其指导意义是更加清晰一点：我们手头的那个手机各自处于多种多样的状态，往往是因为操作系统不同而造成的。

为什么？操作系统是一个基因的概念。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那么，什么叫做社会操作系统。同样从分类着手，我们六十多亿人，按照什么分？全球两百多个国家，我们难道是按照国家来分的吗，或者是按照我们肤色来分吗，按照年纪来分吗？不是的。由某种意义上来看，是从文明上来分的。比如说，PPT上这个人，亨廷顿说的，就有八种文明，把最后两个（非洲和拉美文明）去掉也有六种文明。每个文明都有自己的核心国家，还有对应的宗教。尽管我们中国有五十六的民族，但他把我们分到了另外一类。唉，把我们归到一类，还算好，否则我们就不在地球上了，要用天文望远镜看我们，那就比较惨了------从这个角度看，我们是有自己地位的。这个地位并不是因为我们是中国人，并不因为我们是黄种人，而是因为我们有一个文明。这个文明的名称叫做儒教，当然我们也有佛教徒，在座的说不定还有入基督教的-----尽管不一定是真的，真信假信，当然也有可能你是共产党员。有吗？有一个？说明你的颜色都不一样了。

社会操作系统实际上不像刚才说的计算机操作系统，不是刚刚开始的，它是一直都有，早就有了。

早就有的意思就是说，有2500年了。在那个时候叫做轴心时代，就早起源了。咱们可以说，我们的起源最早，我们国家的操作系统蛮老的。

“当时”是什么概念？公元前500年，这个时代很有意思，叫做轴心时代。大家知道什么叫轴心时代？轴心时代，往往就是说我们在迷失的时候，就要回到那个时候去看一眼，这就是所谓的轴心时代。比如说，什么叫启蒙，那就是发觉我们走得太远了，就像我们高铁开的太快一样。慢慢的就该要回到那个时代去看一看，我们自己原来想的是什么。

轴心时代的时候，就已经有三种“社会操作系统”。一是孔子的儒家，还有苏格拉底的追求真理，还有释迦摩尼的佛教。还有比较厉害的两人，一个是穆罕默德，一个是基督。基督成教是晚了500年，他是在公元00年开始，才有基督的概念。穆罕默德比他更晚，但是穆罕默德很厉害，他创造了伊斯兰文明。

从文明的角度上看，911这个事情，实际上是西方文明和伊斯兰文明之间的冲突。我们可以应对过来看，那么现在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钓鱼岛事件，从他亨廷顿的观点来看，实际上中华文明和日本文明之间的冲突，这个意义就更重大。

大家可以想象，将来还有什么冲突？印度文明和中华文明的冲突，可能是即将发生的。这个文明间的冲突，可能是会改变整个世界的，当然不一定是指一个国家和一个国家之间。

我们手机的操作系统，和我们社会的操作系统，实际上是有很强烈的对应关系。我们进一步深入，什么叫做这两者的对应关系呢？

先看手机的架构，下面链接有硬件和CPU的，上面有BSP（board service package板级服务软件包），就是硬件的驱动。接下来就是一个核心的操作系统，这上面是android的操作系统。尽管我是小米的，后面有魅族的，我们俩的品牌不一样，但实际上这是一样的。上面的虚拟机是同一个，再上面的应用框架也是一样的。再上面可能有一点不一样：很多手机很可能都不预装这个GSM：google的Googlemobile services。再上面，语言也是一样的，UI也是基本一样的。我刚才看到魅族的那个手机，UI不一样。但是UI什么意思，就是用户界面，然后是应用程序。

看完手机，那么对应的，我们人呢，有什么？

你看，我们有身体，身体有心脏，心脏上面有个性。不只是sex，性就是你的本性。然后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社会框架、语言、习俗。习俗就是UI界面，语言就是我们讲的汉语，当然在手机里面讲的就是Java或者C++这类东西。再上面，手机这边是应用程序，人这边，就是我们的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包括了我们的政治经济、政府公司------这些不就是个应用嘛。应用我们可以卸载它，我们可以开发它，所以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公司相当于就是开发一个应用软件；当然我们也可以离开一个公司，也就是卸载一个应用。

手机和人，这两边有很多对应关系，你们可以进一步深入去研究。

这个操作系统本身对我们中国社会有多大的作用呢？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

这是1945年的这张照片，45年8月份，重庆谈判，这个是美国当时的驻华大使，叫Patrick Jay Hurley。大家看到有个很明显差别：衣服不一样，（也就是）UI不一样，他们（毛泽东和蒋介石）中山装，Patrick西装，后面两个西装，其中一个是（蒋介石和蒋经国）是父子俩。

我们重点看，这两人（毛泽东和蒋介石），发现没有？长得蛮帅的，但是他（蒋介石）高一点。中山装是什么意思，它是一个UI界面，这个界面实际上是有价值体系的：五颗纽扣，包括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还有考试权和监察权，四个口袋是礼、义、廉、耻，袖口的三颗纽扣，民族、民生、民权。右手衣袖的三颗纽扣，代表自由、博爱和平等。纽扣扣在一起了，表示着严谨。上衣口袋有盖，这个盖子是笔山，倒着的笔山，这表示重视知识分子。如果他们转过身来，后面这块布是一片的，不开缝，为什么？他要统一中国。他们UI界面是一样的，但是内心是不一样的，核心操作系统也是不一样的：他（毛泽东）的kernel(核心操作系统)是马列主义，他（蒋介石）是什么？基督教。

这两人从1945年开始，拍完这张照片，就分离了。到了现在，就变成这个PPT了，这边很大（大陆），那边（台湾）很小了。可惜竞争力不一样，他的竞争力比我们大，他是蓝的，我们是红的。

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情况？因为1987年7月15日（台湾当局宣布解除戒严令，编者注），他更换了操作系统，他抛弃了基督教这个kernel，回到了儒家的状态------他从此立法，要成为中华文明的继承者。所以他的总统每次要参加祭孔的。

当然我不能说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但至少是个因素之一。但是你们没有别的证据，就必须得听我的。这里面是有他差别的。这个差别，可能以后会有更长远的差别。这是什么差别，这就是操作系统的差别。并不是因为人变了，人还是那样的人，我觉得台湾人除了说话有台腔以外，跟我们差不多。但是，肯定内心是不一样的。内心不一样是什么意思。就是操作系统不一样，尤其是kernel不一样。操作系统不一样的核心是社会操作系统不一样，并不是因为有别的原因。

现在来看看我们红色的地方是什么状态？

我们是没有家的。我们有国，我们有伟大的国，但是我们确实“可以”没有家。这个家在哪里？说不定你回家一看已经被拆了。这是可能的。

出了什么问题？按照手机和人的对应分析，按照手机操作系统和社会操作系统的对应关系，我们可以有一个观点是：操作系统的不同导致我们的社会（大陆和台湾）是不一样的。

并不是说希望安装Google的android，或者安装Apple的iOS，但至少我们去想，我们的操作系统可能出问题了。

所以，今天可以说是我们社会操作系统的发布会：儒家操作系统。

不是很复杂，我们的操作系统，从下往上看：

我们的身体，心，（对应于手机的硬件主板和CPU）；

上面是我们的性，食色性也；

边上是世界观，实际上就是易，我们有阴阳，有天地人，三者，而且还有一生二，二生三，等等，还有日月这些东西，这就是我们的世界观；

世界观上面是价值观。价值观是什么意思？是我们的五常关系，及其推理。每个人，只要你是人，就必须有的一个五常关系。你有父母，则有孝，你有兄弟，则有悌，你有夫妻，则有顺，你有朋友，则有信，这是你必须要有的。当然你是独生子，说不定没有悌，不结婚就没有顺，丁克家族说不定底下就弄断了，这个局域网就不一样。但只要你是人，起码有三个关系（孝悌信），所以我们可以交往。这个交往的协议叫什么，协议是互联网属于，比如TCP/IP 协议。这个人与人交往的规则和协议是什么？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很简单，这就相当于我们访问网站用的TCP/IP 的协议一样。

再往上面是什么？就是人生观。人生观里面，儒家提出了一个叫正面人生观，叫君子。这是正面，当然也有小人，小人不提而已。

接下来非常重要的一个，是框架。就是刚才说的，在这个框架基础上，如何开发我们所有的应用系统。什么是儒家社会操作系统的框架？是家，是family，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基础。什么都不重要，“家”非常重要，从“家”可以直接跳到天下，家就是基本单位。

再上面是什么？是礼，礼尚往来的礼，作为习俗的礼。礼就是UI，我们的礼可以改，不一定要划十字，但我们有自己的礼。

礼的边上是语言，这个语言非常重要，所以我们现在学汉语、学国学，我们对很多社会、情感的体会是非常好的，但我们汉语天生不好的地方，就是我们描述不了A方加B方等于C方。当时有个勾股定理的描述，花了两百多字把勾股定理说清楚。现在我们去看，可能连古文都看不懂，更不用说传承勾股定理。而用A方加B方等于C方，很简洁的，就出来了。所以我说，现在计算机给我们带来一个好处，我们可以学（计算机）语言来弥补我们汉语的不足。你这辈子至少学一个语言， Java语言也好，C++也可以，再不行弄个VB也可以，就从今天开始吧。

有了上面的“社会操作系统”做基础，就能建立我们所有的应用。

说到现在，大家有没发觉，其实“政府”只是个应用，这个再往下说，就是说你们可以卸载它，想卸载，就一点击立马干掉。

这个牛叉的社会操作系统是谁开发的？

2500年前，有这么个人，叫孔子，带了十大弟子，（我写了个孔子与十二弟子，把孔子的儿子也加进去了）。十二个弟子，分三拨，也就是分三代开发；还有七十二个比较厉害的程序员，当然还有三千个最牛的程序员。三千弟子，七十二子弟，还有十大弟子，这就是一个开发团队。而且他也要销售啊，从鲁国，到宋国，到郑国，销售了十四年。销售的结果呢，到汉朝的时候变成了一个独家操作系统（就是PC端，微软一样的垄断）。当然实际上我觉得不太好，最好有竞争。

这个操作系统在哪里，咱们怎么去获取？可以到《论语》这本书里去下载，咱们可以一起去读论语。

从今天，我们开始一起去读。

读了这本书以后，等于在干嘛，在刷机。

我们从今天，一会了从六楼下去，穿过底下的繁华商业街之后，我们出去的时候可以变得简单点、轻松点。为什么？因为你刷机了。原来你的手机内存已经99%了，因为你原先的操作系统打了太多的补丁。

读论语，刷机，现在开始，谢谢大家。

作者惠赐儒家中国网站发表

责任编辑：葛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