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与君子都是赤子之心,然而同中有异。孩子的赤子之心是自然性的,会受到污染而变色;君子的赤子之心是文化性的,不受污染,永不蜕化。小节出入或难免,大节绝对不可夺。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虽整个国家吾往矣!
大学八条目,格物致知为始,治国平天下为终。同时,格致诚正为本,为内圣功夫;齐治平为末,为外王功夫。内外功夫归结于修身。修身是功夫论和本体论的统一,所有人所有事业的根本。修身,不仅要在红尘中修,在一般事上修,更要具体落实到格致诚正齐治平七个条目、三大实践中去,修身济世相辅相成。
惊悉余英时先生逝世,遥致哀思。对先生某些说法不尽认同,曾作有《真理的力量和儒家的自信——与余英时先生商榷》、《儒家应不应该政治化》等文章,某些微言对余先生也有观点异议。但这不影响我对先生的品德的敬佩,最喜欢先生一句话:我在哪里,中国就在哪里。
这些冷漠怯懦的马邦人是可耻的,但根本罪责在上,在上层建筑和特权阶级。斯民也,三代可以直道而行,历代也曾十分优秀,也曾英雄豪杰辈出,正人君子无数,为什么到了马家时代,纷纷成了蠢货、贱类和懦夫了呢?毫无疑问,这是拜半个多世纪空前严酷、背天逆理的极权政治所赐!
主权在天论有两大弊端,一是导致民意被忽略或架空,有违“天下为公,选贤与能”之大义;二是容易被特权阶级利用来维护极权暴政。所有极权主义无不喜欢充当上天的代表,惯于以拥有天命自欺欺人。面对祖伊的劝谏,商纣王就说:“呜呼,我生不有命在天?”(《尚书西伯戡黎》)
在政治上,集体主义都善于牺牲个体,包括个体的权利、利益和生命。不仅弱势群体容易遭灾受屈,特权阶级也难免受苦受难。在整体上,后者的苦难和后患更为深重,下场普遍悲惨。故东海无数次强调,极权主义没有赢家。 作为一种学说,集体主义蔽于集体而不知人,更不知仁。故集体主义必不讲人权和仁德,讲也是空讲。集体主义之本质就是与···
制度并非越先进、越超前越好。盖制度形态与社会形态具有一定程度的相应性,好制度必须符合时代要求,与时偕宜。据乱世、升平世和太平世,各有其相应的好制度。《礼运》说,礼时为大,就是强调制度的时代性。故好制度不能太超前,太超前的制度不是好制度。
《乐记》说:“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物至知知,然后好恶形焉。好恶无节于内,知诱于外,不能反躬,天理灭矣。夫物之感人无穷,而人之好恶无节,则是物至而人化物也。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
并非好东西就可以主义起来。在主义泛滥的时代,有必须主义化者,有不妨主义化者,有不能主义化者。必须自由化者,仁也;不妨主义化者,人也。其余都不能主义化。昊天上帝、性与天道、天地之性、天命之性、天理良知等等名相,与仁同义或近义,故主义起来,可同于仁本主义。仁本主义体现于政治领域,在民与国家、民与社会、民与君主的关···
生气一词很有意思,其义多重,或指使万物生长发育之气,或指人之元气、正气,或指活力、生命力和生机;或指愠怒之气,因不合心意而不愉快。有时候怒气就是正气。正如龙在野厅友所说:“于初始操作层面而言,有一法亦可存养正气。苟非障蔽深者,于腔子里的心有所涵养,而遇艰难时世不公之事,自会生气,此气正是正气。”
杨儒宾先生在《原儒:从帝尧到孔子》一书中,将中国文明史依孔子的出现分成前后两个阶段,孔子之前《六经》所代表的时代,称为经学时代;孔子他之后由广义的诸子百家所代表的时代,称为子学时代。
关于主义之义,我在大量文章著作中说过很多次,兹再重复一遍。主义有主体、本位、第一位、第一性、独尊、最重要、最根本、至高无上等等意义。主义往往意味着世界观、生命观、价值观、政治观、历史观等等,至少对它们具有重大乃至决定性影响。故很多好东西,一旦主义化,就会极端化。
誓以此性此命,燃起三昧真火,洞穿政治黑暗,助推社会转型,照亮中国未来。东海三昧真火是:真情,真理,真相。真情者,天地万物一体之仁的仁爱之情,亲亲仁民爱物之情,民胞物与之情,禹稷己饥己溺之情,伊吕不忍其民涂炭之情也。
不喜欢知识分子这个概念。技术型、专业型知识分子,可称为专家;自由知识分子和体制知识分子,都可称为学者。只不过性质不同,前一种正善美,后一种大多邪恶丑。专家也一样有正邪之别。自由知识分子又称公共知识分子,有文化人的味道,唯文化度因人而异。
“学术要为政治服务”的观点极端错误。持这种观点,欲不沦为学术乡愿和政治之奴,不可能也。学术为政治服务,必然导致学术和政治共同恶化,极易导致人道灾难。所有极权主义的灾难,既是政治之祸,也是学术之祸。古今中西所有极权暴政背后,必有相应学术的支持和导向。
“自九十年代以来,社会上兴起一股“实现自我价值”风潮,主要意思是说,通过个人的努力奋斗,有个人的事业,能摆脱贫困地位,有钱有权,功成名就,能买车买房……即便是干净的奋斗成功人士,虽然相比于贪官污吏或反儒派,好很多,然处在一个民不聊生官也不聊生、罪恶遍地的国度里,犹不免自私了些,犹是有愧的。”
良知是德智的圆满统一,其智有四:一、明明德、知天命之智,相当于佛教的大圆镜智;二、自知和知人之智,相当于佛教的平等性智。三、明辨和择法之智,正确辨别是非、正邪、善恶、义利、华夷、人禽、君子小人、圣贤盗贼等,包括正确评判古今中西思想观念和文化体系的是非优劣,不被各种歪理邪说迷惑。此智相当于佛教的妙观察智。四、成···
东海律一条:欠债还钱,欠业债还什么,怎么还,因人因事因业而异,还债内容、算账方式无数无量,非人心所能预测和想象。但有一点毫无疑问:有业必报,有债必还。小债小还,大债大还,用种种苦难灾祸乃至生命去还。自己还不完,后代还;此世还不完,后世还!
“希望不是现实的,而是超现实的。希望不是经验的,而是先验的。我们怀抱某种希望,并不是因为它已经存在于现实之中,我们要在现实中占据一个好位置;我们怀抱某种希望,也不是因为在现实中有一种运动正在向它靠拢,我们要先走一步,提前到达目的地。我们坚守一种希望,是因为我们深信它是好的,是正义的,我们愿意为它而奋斗,我们不···
廣毅厅友说:“儒家不是自由主义的敌人,百年来之中国之最大苦难,在于信奉自由主义的先驱们既没找对敌人,也没认清朋友。于是最后功败垂成,深值反省。”此言甚是。自由派反对儒家,正人志士敌视君子之学、之道、之群体,既是儒家的大悲哀,也是自由派的大悲哀,更是吾民吾国大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