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更多的人可能询问“哲学为什么不能多样化?”而不是“哲学为什么要多样化?”但是,想做事和能做事仍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事,强大的障碍仍然阻挡在我们最好的意图前。让我们继续清理这些障碍,我们能最终超越任意性分裂,专注在哲学上:无论身在何处,对所有令人痴迷的知识和奥秘都感到兴奋和激动。
毕竟,从来没有瞬间解决问题的灵丹妙药。与永久性哲学问题---自由意志、对外部世界的怀疑主义、身心问题---不同,我认为女性代表比例偏低和其他边缘化群体代表偏低的问题是能够解决的。我们正朝着这个方向迈进。
只有在思想多样性的时候,哲学才是最好的。在哲学课堂讲授交叉性能创造一种空间,让学生们能就很多观点、论证和视角进行苏格拉底式对话。
我知道我是「台湾」哲学家——我确定我是台湾人,也认为我是个哲学家。但我是「台湾哲学」家吗?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喜新成癖之人假设哲学是唯一值得做的事,如果哲学直接参与或扎根于普遍关心的问题或当今世界的问题。崇洋媚外之人则质疑西方哲学传统,仅仅看到其他文化的哲学的价值和兴趣,离西方主流哲学越远越好。每个偏见都反映和滋养了更笼统的元哲学的目光短浅和狭隘视野,他们未能或拒绝看到哲学探索的丰富性和价值。
西方文明不是被白人创造出来的,其思想和文化丰碑不是被白人创造出来的。它们是被古代以色列人、希腊人、罗马人创造出来的;罗马人变成了意大利人、德国人、瑞士人、法国人、英国人、美国人、俄罗斯人和犹太人。说他们都是白人就是说皮肤颜色比心智和灵魂更重要,虽然肤色是重要部分,这是人们能说出的最愚蠢的话了。
受害者是现代英雄,拥有最高的道德权威:无论是什么让他成了受害者,只要受害者发表了意见,谁敢提出质疑?更不用说反对了。因此,我们带着一种敬畏和毫无批判的神情聆听受害者讲故事,即使他们在谈到抽象论述时,我们也感到害怕和敬畏。
我们一直都在说后现代主义,但它究竟是什么?常见的情况是这个或那个观点被描述为后现代主义,而不是现代或前现代或别的什么?是什么直通线让后现代主义成为不同于现代主义的一套自给自足的哲学观念呢?它或许不仅仅意味着现代主义之后出现的坏玩意儿。
在海天相接的地平线上瞥见自身生存体验的地平线,在海边的每个体验,包括每次冲浪体验。大海的浩瀚无边是人类体验有限性的标志。我认为,这是海边吸引力的一部分。啊,人啊,总是对你的有限性光荣惊奇不已。
正如政治哲学家尤尔根·哈贝马斯(Jürgen Habermas)和约翰·罗尔斯(John Rawls)一直强调的那样,民主的繁荣依赖于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公共理性文化,其中所有公民都能作为平等者就社会公共利益问题参与集体协商和决策制定过程。最近一些年,我们听到很多公共理性质量遭遇的致命性新威胁,如民粹主义威权主义的崛起、社交媒体制造的“过滤···
临终病床上的后悔真能让我们看透人生中真正重要之事吗?对此,我们有很好的理由表示怀疑。如何发现人生中真正重要之事?一种方法是询问濒临死亡的人。他们或许拥有一个视角使其更清楚地看到什么事其实无关紧要,什么事才真正重要。死亡即将来临的前景让他们不屑于追求金钱地位或在鸡毛蒜皮上纠缠,使他们看清楚真正令生活值得过的好东···
当今世界的特征与其说是噪音无处不在倒不如说安静已经不可能了。不是说我们听不见信号,而是说信号多得让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接收、反思和体验。比如新闻通常都是以一摞纸的方式每天送到你家门口或放在咖啡馆的架子上或每天特定时间段的电视新闻。现在却是一刻也不停顿的信息流:喧嚣不堪喋喋不休---是的---但就像世界本身一样沉重和令···
在学界的专业术语中,研究我们知道什么和如何获得知识的学问被称为“认识论”。20世纪80年代,哲学家理查德·罗蒂(Richard Rorty)宣称认识论已死,早该滚蛋了。在罗蒂和那个时期的很多思想家看来,我们需要知识理论的观念是建立在早已过时的笛卡尔假设基础上,即认为心灵是大自然的幼稚镜子,他敦促我们将婴儿(真理)连同17世纪理性主···
法国历史学家皮埃尔·古贝尔(Pierre Goubert)告诉我们,在国王路易十四加冕典礼那年1654,法国人的预期寿命是25岁。在每个村子的中央都有一个公墓区,死亡定义了人生。这与我们当今形成鲜明对比,生存不再是短暂的,如果回顾作家莫泊桑(Maupassant)的隐喻,就像一闪而过的列车般转瞬即逝。对我们来说,死亡不再位于生存的核心地带···
勒内·吉拉尔最著名的书《暴力与神圣》和《替罪羊》等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它们是在孤独中产生和形成的智慧工程。严肃战略似乎在此发挥了作用:思想内容深刻,文笔流畅,论证严谨,表述优雅得体。人们可以想象到每本书背后长时间辛苦的思考和孤独的探索。
本文标题中的厌女者指的“是我”(c’est moi),这是法国作家福楼拜(Flaubert)在《包法利夫人》中使用的词语。
圣诞节这天,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Boris Johnson)为全体国民送上一份“大餐”,但很多人并没有胃口来享用它。真相在于它根本引不起任何食欲,与其说是现场烤制的美味倒不如说是廉价的速冻食品。首相的贸易协议并非“天大喜事的好消息”,只不过是对特殊亲密关系已经沦为纯粹交易的最终确认而已。
哲学教导我们如何面对死亡,这是获得自由和生存的关键。
我们都很熟悉下面这些话:只有失去了之后,你才意识到曾经拥有的东西。
可以说,我的整个成年生活一直都是在逃避童年的影响——现在我很少再想到童年了,如此说来,这是成功的逃逸。回顾童年总是让我感到悲伤,有时候还非常痛苦,因此,大部分时间我都禁止童年闯入意识的前沿:这与宣称童年对我没有产生任何影响的说法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