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纪作者简介:丁纪,原名丁元军,男,西元一九六六年生,山东平度人,现为四川大学哲学系副教授。著有《论语读诠》(巴蜀书社2005年)《大学条解》(中华书局2012年)等。 |
丁纪点校《朱子书节要》出版暨校后记
书名:《朱子书节要》
作者:朱子原著,李退溪节要,丁纪点校
出版社:岳麓书社
出版时间:2017年7月
【作者简介】
朱熹,字符晦,号晦庵,谥文,世称朱文公,祖籍徽州府婺源县(今江西婺源)。南宋著名思想家、教育家,理学的集大成者,闽学派的代表人物,后世尊称为朱子。
李滉(公元1501年—1570年),字景浩,号退溪。朝鲜李朝时期朱子学的代表人物,退溪学派创始人,被后世尊为“儒学泰斗”“东方朱子”,其学术思想对韩国、日本等国家的儒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在韩国儒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并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与深入探讨。代表作有《圣学十图》《朱子书节要》《四书释义》《启蒙传疑》等,有《退溪全书》行世。
丁纪,男,1966年出生,山东平度人,现为四川大学哲学系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儒家哲学、中国哲学史,有专著《论语读诠》出版。
【内容介绍】
《朱子书节要》是“东方朱子”李退溪对朱熹论学书信的精华辑录。全书编选范围广大,取舍得当、详略得宜,集中展现了朱熹与朋友知交和门人弟子论学、答疑及辩难的过程,直探朱子学问精髓,在东亚儒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此次点校以“域外汉籍珍本丛刊”本为底本,以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朱子全书》为参校本,经点校者细致对勘,反复研磨,不仅对文库本的舛误多有补正,且对《朱子全书》句读讹误多有订正。该书是了解和研习朱熹学问思想的一手资料和入门之作。
【凡例】
一、全书共二十卷。每卷前原有“诸子目録”,依次介绍该卷各通信者情况,今予以保留。“诸子目録”后,乃朱子书之正文。
二、每卷卷目下各加题注一条,标明该卷与《朱子全书》卷目对应情况。
三、每位通信者下有不止一书者,用“之一”、“之二”……将各书分开。卷之十九及卷之二十中三人,则用“( 一)”、“( 二)”……将各段分开。
四、凡原文有所节落之处,加省略号以爲标示。
五、一书标题之下及书末,乃李退溪注语,分别用楷体与仿宋体表示。题下注原有部分内容属通信者情况介绍,与“诸子目録”重叠,径行删去。
六、各书题,书名号内或姓字后有标名,或书名号后有日期等,皆全书本所原有,凡节要本有者,则爲保留;节要本无者,则于脚注中以“原有题注曰”注明。
七、全书本偶有文中夹注,乃朱子自注者,用楷体小一号表示。
八、节要本原多有圈圈点点,用爲内容之提示或着重等,本书未予保留。
九、正文凡有朱子引来书语处,尽量用引号加以标明。较之全书本标点,本书多用顿号、分号、感叹号。
十、点校者之意,往往于脚注中体现。全书凡加脚注八百余条,多用于核定文字;惟其中四五十条分辨稍详,亦偶涉义理。
【目录】
卷之一时事出处
卷之二时事出处
卷之三汪张问答
卷之四吕刘问答
卷之五陆陈辩答
卷之六问答论事
卷之七问答
卷之八知旧门人问答
卷之九知旧门人问答
卷之十知旧门人问答
卷之十一知旧门人问答
卷之十二知旧门人问答
卷之十三知旧门人问答
卷之十四知旧门人问答
卷之十五知旧门人问答
卷之十六知旧门人问答
卷之十七知旧门人问答
卷之十八知旧门人问答
卷之十九續集
卷之二十别集时事出处帖、讲学及杂往来帖
附
退溪李先生答李仲久书
星州印《晦菴书节要》跋(黄俊良)
定州刊《朱子书节要》跋(奇大升)
校后记
【序言】
晦菴朱夫子挺亚圣之资,承河洛之统,道巍而德尊,业广而功崇;其发挥经传之旨,以幸教天下后世者,既皆“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 矣。夫子既没,二王氏及余氏裒稡夫子平日所着诗文之类爲一书,名之曰《朱子大全》,总若干卷,而其中所与公卿大夫、门人知旧往还书札多至四十有八卷。然此书之行于东方,絶无而仅有,故士之得见者盖寡。嘉靖癸卯中,我中宗大王命书馆印出颁行,臣滉于是始知有是书而求得之,犹未知其爲何等书也。因病罢官,载归溪上,得日闭门静居而读之,自是渐觉其言之有味、其义之无穷,而于书札也尤有所感焉。盖就其全书而论之,如地负海涵,虽无所不有,而求之难得其要。至于书札,则各随其人材禀之高下、学问之浅深,审证而用药石,应物而施炉锤;或抑或扬,或导或救,或激而进之,或斥而警之;心术隐微之间无所容其纤恶,义理穷索之际独先照于毫差;规模广大,心法严密;战兢临履无时或息,惩窒迁改如恐不及;“刚健、笃实、辉光,日新其德” 。其所以勉勉循循而不已者无间于人与己,故其告人也,能使人感发而兴起焉;不独于当时及门之士爲然,虽百世之远,苟得闻教者,无异于提耳而面命也。呜呼,至矣!顾其篇帙浩穰,未易究观;兼所载弟子之问,或不免有得有失。滉之愚,窃不自揆,就求其尤关于学问而切于受用者表而出之,不拘篇章,惟务得要。乃属诸友之善书者及子侄辈分卷写讫,凡得十四卷,爲七册。盖视其本书,所减者殆三之二。僭妄之罪,无所逃焉!虽然,尝见《宋学士集》有记鲁斋王先生以其所选朱子书求订于北山何先生云,则古人曾已作此事矣。其选其订,宜精密而可传,然当时宋公犹叹其不得见,况今生于海东、数百载之后,又安可蕲见于彼,而不爲之稍加损约以爲用工之地也哉?
或曰:圣经贤传,谁非实学?又今《集注》诸说,家传而人诵者,皆至教也。子独拳拳于夫子之书札,抑何所尚之偏而不弘耶?曰:子之言,似矣而犹未也。夫人之爲学,必有所发端兴起之处,乃可因是而进也。且天下之英才不爲不多,读圣贤之书、诵夫子之说不爲不勤,而卒无有用力于此学者,无它,未有以发其端、作其心也。今夫书札之言,其一时师友之间讲明旨诀、责勉工程,非同于泛论如彼,何莫非发人意而作人心也?昔圣人之教,《诗》、《书》、《礼》、《乐》皆在,而程朱称述,乃以《论语》爲最切于学问者,其意亦犹是也。呜呼!《论语》一书,既足以入道矣;今人之于此,亦但务诵说而不以求道爲心者,爲利所诱夺也。此书有《论语》之旨,而无诱夺之害,然则将使学者感发兴起而从事于真知实践者,舍是书何以哉?夫子之言曰:“学者之不进,由无入处,而不知其味之可嗜;其无入处,由不肯虚心逊志、耐烦理会。” 使今之读是书者,苟能虚心逊志、耐烦理会如夫子之训,则自然知其入处;得其入处,然后知其味之可嗜,不啻如刍豢之悦口,而所谓大规模、严心法者,庶可以用力矣。由是而旁通直上,则溯伊洛而达洙泗,无往而不可,向之所云圣经贤传,果皆爲吾之学矣,岂偏尚此一书云乎哉?
滉年薄桑榆,抱病穷山,悼前时之失学,慨余韵之难理。然而区区发端,实有赖于此书,故不敢以人之指目而自隐,乐以告同志,且以俟后来于无穷云。
嘉靖戊午夏四月日 后学真城李滉 谨序
先生此序,成于嘉靖戊午,是时先生年五十八矣。手自净写,藏之巾笥,未尝出以示人。盖其微意,不欲以纂述自居也。后因学者求观,《节要》则浸以流布,至有入梓以广其传者,乃更名《朱子书节要》,并刻目録及注解;而序则终不出焉。先生既没,门下诸人始得见其手稿,咸谓先生辑録之意不可使无传,遂誊刻以置卷首云。
隆庆六年九月日 后学高峰奇大升 谨识
【校后记】
我于二十余年前入川,得充大学讲席。时有贾教授顺先者主持《退溪全集》之“今注今译”方竣其事,而韩国方面犹以一种活页刊物曰“退溪学研究通讯”者不断寄来。深感彼方执事者心意之殷勤,虽文字不通,亦常寓目。
甲午秋季,偶开一学期“理学专题”课程,当时以朱子《延平答问》、《知言疑义》为研讨之依托,亦略微整顿得《延平答问》之解说;乙未冬,闻此课已获定为常课,乃欲更定其内容及觅一课堂用书。
忽思向见李退溪有一《朱子书节要》,不知是否可当此用?急赴校,于资料室中遍检前所谓“今注今译”之八巨册者欲觅一观,竟不之获,且对于所以未收入之理由亦不加任何说明。奇高峰尝谓其师于《节要》盖“不欲以纂述自居”(序后附识),岂此间编者亦不欲居退溪于此地位乎?当此线索一断,一时陷入茫然。乃人前人后、网上网下,大大扰攘一番,至欲托之海外代购,或欲身赴韩国作一搜求者。
一日,曾教授海军来告曰:复旦学友沈娟以一韩国网址见示,即此《节要》之网书也;又承示“域外汉籍珍本文库”亦收录得有此书。大喜过望!即登网络,又请研究生樊丽娟往学校图书馆代为检索,而两路皆通!先是,我往检资料室之时,曾教授尝陪同一行;既检而未得,或失落之情溢于言表,为彼不忍睹见。
故当我不断以此事扰人之际,想曾教授亦颇费心,不知已将此求书之消息发送至何等渺远之境地,至海上朋友亦得而闻之,而施此一援手也。感荷无已!又自思之,宝山在侧,遽迷其方,途径一失,竟至束手,此身之短智乏计,其情其态亦复可笑又可怜也!
因思今日学界,窘束如我者诚不做第二人想,故其事似亦无须多为。然倘略一为之,固无益于人也,其终无益于己哉?如于初学,恐亦非全无一便之利矣。及披览网书与文库本,便则便矣,美则美矣,其终不免偶有舛误淩乱之憾(如文库本页二二八上通栏错版、页二三五上有大段脱落等),而得一改使更趋于完善,是所当务也。
适值寒假,遂专其力为点校一过,自十二月十四日始事,中历年节不辍,至丙申正月二十日粗成,前后共费时三十六日。以此一惯之悠游缓散,一旦至于不暇枕席而忘饥忘倦,生平之劳心劳力,殆无过乎此月余者。煌煌其明,亦鉴之乎!心血劳作,尔后虽仅得为一自观书,暇日一翻阅,于愿诚亦足且乐矣;而所得以稍偿曾、沈二友之美意者,亦惟有此而已矣。
网络本(韩国国学振兴院Korean Studies Advancement Center主办儒教网http://www.ugyo.net)书末有“上之十九年癸亥秋陶山书院刋”字样,文库本(《域外汉籍珍本文库》第二辑,子部第一册,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书末则标记曰“万历三十九年仲秋重刊于全州府”。二本实出一系,所不同者盖少。
此次点校,即以文库本作底本,而借网络本极大减去录入之苦;又以上海古籍、安徽教育两社所出之《朱子全书》为主要对照本。此全书本自面世以来,流布极广,学者倚重,然其瑕疵亦多。即以标点符号一端而言,亦似有以见其匆促草率之迹,尚欠精研细磨之功。盖自世有标点符号一事,标点亦即为解释之一手段,故自又是一大块文章,做好做坏,端视其人之经心与否,无得苟焉忽之;不然,虽古人绝妙好文,由此竟难卒读者或有之。
此次之所标点,与全书本颇有异同,特附其有代表性者若干例于后,其余尚多,兹不枚举。想全书将来必更有精善之本推出,须赖有心者共下推敲锻造之力,故敢先贡其愚于兹也。
又所谓“朱子书”者,朱子之书信也。马湛翁谓,朱子实开书信论学之风气。朱子之书信,于朱子著述之中为一大国,固得加以重视;而欲“节要”之,固亦无所不可。然若之何于“节要”之余既得其详略缓急之宜,又不失其本来面目,此最须思而详之者。退溪自谓其志,盖欲“就求其尤关于学问而切于受用者表而出之,不拘篇章,惟务得要”(序),然当或者疑其所节入者非皆要切,其又曰粗浅处、闲酬酢,与夫在人在物而不切吾身心云云(附《答李仲久书》),则若粗浅、闲酬酢、不切身心等,得以为“要”乎?此其前语后语,似已不无矛盾,恐斯之未必能信于人也。而况之《论语》,《论语》与朱子书又不类。
如《论语》者,可得为作一种“《论语》节要”乎?《论语》固即“《论语》节要”矣,知乎此,虽如冉子之请粟等,亦岂得以粗浅、闲酬酢等视之乎?苟必以为“《论语》节要”者得以作,则此类恐适在节去之列,不得以粗浅、闲酬酢等为存之之理由矣。(度周卿《濂溪先生年谱》后记有曰:其编《濂溪家世年表》之时,至“买平纹纱衫材、樗蒲、绫绔”段,或者疑之曰:“不太苛细否?”周卿答曰:“此固哲人细事,如食之精、脍之细,鱼之馁,绀緅之饰、红紫之服,当暑之絺绤,《乡党》皆备书之。今读之,如生于千载之前同堂合席也,岂可忽乎?”亦以《论语》为言。所谓哲人细事,读之如生千载前而亲见之,此意却与退溪同。可参见。)
又如《答吕伯恭书》(之二十一)中“数日来蝉声益淸,每听之,未尝不怀高风也”一句,南时甫谓为“歇后语”,以为取之无用,故当在所不取;而退溪答以“人所见不同,所好亦异,滉平日极爱此等处”。此等处,实亦我之平日极爱也。然若取准乎此,则涉以意去就,我以所好入之,人固得以所好之异而舍之矣,然则如“节要”之初衷者何!以意取舍,不能无偏,亦使篇节之间常不免于零碎割裂之憾。且即其所好而言,似亦未臻一贯。
如《答吕伯恭书》此篇之后一篇(之三十六,“庐阜奇处”),朱子原有“但此数日来,不欲暑行劳人,徒梦想水石间也”之语,山水之趣、旧雨之思,此非臭味大似之又一“歇后语”乎?何故又为节去之?如听蝉怀风、梦想水石之类,自非“尤关学问而切受用”者,然有以见朱子所以为朱子,亦有以见退溪所以为退溪,故得容之以格外之格,此似不难乎说明,固无须出之以强辞也。然则此《朱子书节要》之是否得称完篇善本,尚在可商;惟于其服膺之拳拳,则时时感受之深,而一毫不得敢有异辞矣!
乙未年中,有新闻报导曰:韩国以“儒家雕版印刷木刻板”申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记忆”项目成功,内容包括朱子《近思录》,亦包括李退溪《朱子书节要》、《圣学十图》等。此诚乐而闻之也!
遥思退溪之世,大道萃于东国,而向之所谓“中国”也者,尔来反渐成遐方,一至于今,使再欲行圣人之道以居此“中国”于天下之正位者直如痴心之妄想。
每念及此,怅恨不置!故记之如此云。
丙申正月廿一 后学丁纪 谨记
本书始以三十六日粗点一过,随后的修改旷日持久,且屡起改不胜改之惶惑。已有识者指其《校后记》所附与全书本句读不同者二十条,以为形人之短;我应之曰学术公器,不得相私云云。此言虽迄犹未悔兮,而已为秦人不暇自哀之慨所深中,过此凡有指目之交加而矢集,固不敢逃,亦惟凛俟而恭受之而已矣!
李秋莎学友于本书之修改亦颇劳耗心力,救正纰缪不少,谨此志谢。
十月廿七又记
附:本书标点与全书本不同之例
一、卷四,《与刘子澄》(先全书本,后此书。以下格式皆同此)
“使骤而听之者不觉其为非而真以为是,必有深谋奇计可以活国救民于万分有一之中也。”
“使骤而听之者不觉其为非,而真以为是必有深谋奇计可以活国救民于万分有一之中也。”
二、卷十一,《答吕子约》之二十四
“此又是一种功夫,直是要人虚心平气,本文之下打叠,交空荡荡地,不要留一字先儒旧说,莫问他是何人所说,所尊所亲、所憎所恶,一切莫问,而唯本文本意是求,则圣贤之指得矣。”
“此又是一种功夫,直是要人虚心平气,本文之下打叠交空荡荡地不要留一字,先儒旧说莫问他是何人所说,所尊所亲、所憎所恶一切莫问,而唯本文本意是求,则圣贤之指得矣。”
三、《答吕子约》之二十一
“训导后生,若说得是,当极有可自警省处。”
“训导后生,若说得是当,极有可自警省处。”
四、《答吕子约》之二十六
“却将册子上所说来合看,还是如此否。”
“却将册子上所说来合,看还是如此否。”
五、《答吕子约》之三十一
“此如小儿迷藏之戏,你东边来,我即西边去闪你,西边来,我又东边去避。”
“此如小儿迷藏之戏,你东边来,我即西边去闪;你西边来,我又东边去避。”
六、卷十三,《答吴伯丰》之九
“义理无穷,尽看尽有恨,此衰年来日无几,不能卒究其业。”
“义理无穷,尽看尽有,恨此衰年来日无几,不能卒究其业。”
七、卷十三,《答刘季章》之五
“近来福州得黄直卿、南康得李敬子说,诱得后生多有知趣鄕者。虽未见得乆逺如何,然便觉得此个气脉未至断绝,将来万一有可望者,却是近上一种老成朋友,若得回头,便可倚赖。乃复安于旧习,不肯放下,深可叹惜耳。”
“近来福州得黄直卿、南康得李敬子说诱得后生多有知趣鄕者,虽未见得乆逺如何,然便觉得此个气脉未至断绝,将来万一有可望者。却是近上一种老成朋友,若得回头,便可倚赖;乃复安于旧习、不肯放下,深可叹惜耳!”
八、卷十三,《答刘季章》之十
“理无不具一,事必有两途。”
“理无不具,一事必有两途。”
九、卷十四,《答路德章》之二
“今人无疑而饰问以资谈听者固不足道,然遂惩此而不问,则未知其果已洞然而无疑耶,抑有疑而耻自同于饰问,遂隐默以自愚,将未至乎有疑而不能问,遂发其愤闷、肆其忌克而托于不问以自欺也?若已洞然而无疑,则善矣,然非上智之资不能及。若不幸而仿佛于后两者之所谓,则吾恐其深有妨于进学而大有害于养心也。”
“今人无疑而饰问以资谈听者固不足道,然遂惩此而不问,则未知其果已洞然而无疑耶?抑有疑,而耻自同于饰问,遂隐默以自愚?将未至乎有疑而不能问,遂发其愤闷、肆其忌克而托于不问以自欺也?若已洞然而无疑,则善矣,然非上智之资不能及;若不幸而仿佛于后两者之所谓,则吾恐其深有妨于进学而大有害于养心也。”
十、卷十四,《答包详道》之二
“是则必平正,缘不是,故有险耳。”
“是则必平;正缘不是,故有险耳。”
(盖前文适以论平与险也。又,卷十九《与田侍郎》:“大率天下只有一是一非,是者须还他是,非者须还他非,方是自然之平;若不分邪正、不别是非,而但欲其平,决无可平之理!”语意相同,亦只曰“平”,不曰“平正”。可参见。)
十一、卷十六,《答颜子寿》
“君子行身自有法义,固不求于苟异,亦不期于必同。”
“君子行身自有法,义固不求于苟异,亦不期于必同。”
十二、卷十六,《答陈卫道》
“虽毫厘丝忽间不容略有差舛,才是用处;有差,便是见得不实,非如释氏见处行处打成两截也。”
“虽毫厘丝忽间不容略有差舛,才是用处有差,便是见得不实,非如释氏见处、行处打成两截也。”
十三、卷十七,《答林德久》之三
“是于发处教人识取,不是本体中元来有此,如何用处发得此物出来,但本体无着莫处,故只可于用处看便省力耳。”
“是于发处教人识取:不是本体中元来有此,如何用处发得此物出来?但本体无着莫处,故只可于用处看,便省力耳。”
十四、卷十七,《答曾景建》之二
“异端之蔽,自是己分上差却,入路欠却功夫。”
“异端之蔽,自是己分上差却入路、欠却功夫。”
十五、卷十七,《答王晋辅》之二
“此等议论不须置意,中亦不须容易与之辩论。”
“此等议论,不须置意中,亦不须容易与之辩论。”
十六、卷十七,《答傅诚子》
“只平平地读书玩味,其意理会未得处,且记着,时时拈起看,恐乆之须有得力处。若只如此,枉费心力,不济事也。”
“只平平地读书、玩味其意,理会未得处且记着,时时拈起看,恐乆之须有得力处;若只如此枉费心力,不济事也!”
十七、续集,《答黄直卿》之四十八
“先所委官见其案牍骇异,不敢下笔……老朽宁复计?此一听诸天而已。”
“先所委官见其案牍,骇异不敢下笔……老朽宁复计此?一听诸天而已!”
(此书,别集卷二重出,而全书本前后断句自非一致。可参见。)
节要本之外,全书本标点误处尚多,亦姑举数例:
一、全书本卷五十《答郑仲礼》之一,为节要本卷之十二《答郑仲礼》之一所节去者:
全书本:“熹盖尝以康节之言求之,而得其卦画之次第,方知圣人只是见得阴阳自然生生之象,而摹写之初,未尝有意安排也。”
当作:“熹盖尝以康节之言求之,而得其卦画之次第,方知圣人只是见得阴阳自然生生之象而摹写之,初未尝有意安排也。”
(如,《语类》卷二,条五九有曰:“古之钟律纽算,寸分毫厘丝忽皆有定法、如合符契,皆自然而然,莫知所起。古之圣人,其思之如是之巧,然皆非私意撰为之也。”语义相通,可参见。)
二、全书本卷六十《答曾无疑》之二,为节要本卷之十七《答曾无疑》之二所节去者:
全书本:“凡此所云,窃恐非独熹之愚有所不解意者,足下之心,亦未必能别其孰为同异而孰为是非也。”
当作:“凡此所云,窃恐非独熹之愚有所不解,意者足下之心亦未必能别其孰为同异而孰为是非也。”
三、全书本卷六十二《答张元德》之四,为节要本卷之十七《答张元德》之四所节去者:
全书本:“所说《易传》极有难记当处。盖经之文意,本自宽平,今传却太详密,便非本意,所以只举经文,则传之所言提挈不起,贯穿不来,须是于《易》之外别作一意思读之方得,其极寻常。每欲将紧要处逐项抄出,别写为一书,而未暇。”
当作:“所说‘《易传》极有难记当处’,盖经之文意本自宽平,今传却太详密,便非本意,所以只举经文,则传之所言提挈不起、贯穿不来;须是于《易》之外别作一意思读之,方得其极。寻常每欲将紧要处逐项抄出、别写为一书而未暇。”
(“《易传》极有难记当处”乃张元德来书中语。“写”字,据全书本注曰原脱,乃依浙本补。然不补实通。)
责任编辑: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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