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永朝:互联网?命联网!
作者:段永朝
来源:弘道书院
时间:孔子二五六八年岁次丁酉腊月十七日乙丑
耶稣2018年2月2日
【弘道书院按:2017年7月1日,弘道书院与敦和基金会联合主办了“儒家人伦与人工智能”座谈会。以下是财讯传媒集团(SEEC)首席战略官段永朝先生的发言。】
【正文】
特别遗憾,上午没有听到,上半场很重要,本来特别想听奇平和盛洪老师的话题,没有听着,回头补课学习。
这个题目有一个小渊源,去年年底的时候,跟春晓去台湾阳明山未来学社交流,第二天有一个发言,头一天晚上把PPT改成这个名字了。这个题目是去年正好圣诞节的时候,在台湾讲的。讲完之后的反馈,我觉得还是挺让我受教育的。特别是台湾著名的紫藤庐主人周渝老师跟我说的,他说你讲的这个东西本来是“不确定性”,但是听你说起来的口气怎么那么言之凿凿、那么“确定啊”。所以今天20分钟时间,我要注意这个问题,用商榷的口气、用“猜测”的口气,跟各位大咖请教。
这个题目是挺刺激的,《互联网?命联网!》,这个很短的命题,概括我对这几年、甚至这十年,对互联网的思考。
这是我自己搭建的一个理解互联网的四块石头,构成的一座“房子”。地基是“千年大事”,这已经被春晓升级为万年大事,我是接受的。我个人认为互联网带来的最重大的变化,体现在我们的史观上。互联网是一个旧史观向新史观转型的过程。当然我本身也不是搞历史研究的,所以这些词可能也都是望文生义了。
然后,这个房子有两个柱子:1)拥抱不确定性。我自己理解,传统文化最重要的一个基石就是确定性,我把它叫“定数崇拜”。就是说我们大家都喜欢确定性。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没有考证过,我只能说大概猜一猜,最起码是从轴心时代开始的,最起码是2500年以前的事。如果再往前推,对确定性的崇拜,应该是定居文明以来的一个特征。互联网与此不同,互联网带来的一个巨变,是“拥抱不确定性”。我的意见是,要把不确定性摆在比确定性更基础的位置上思考。可是在工业时代,我们对不确定性的处置方法,往往堪称偶然性、噪音、干扰、风险,这是我们过去的看法。我觉得这些都是权宜之计,虽然这些看法也肯定是对的,但是不够。
2)悖谬丛生的世界。听上去有一点诗意。就是说,这个世界的本质充满着悖论,悖论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但过去各种思潮,都致力于消除悖论,追求一致性、统一性、普遍性。好像悖论是一个坏孩子。悖论思想,典型就是数学上的哥德尔定理所揭示的那套东西。所以我认为,不确定性、悖谬丛生,是互联网思想的两个台柱子。
最上面的屋顶,名字叫“意义互联网”。这个也是五年前,跟胡泳、王俊秀、包括奇平,我们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我把它提炼成“意义互联网”这么一个说法。这个“意义”我不加前置词,比如说人生的意义、世界的意义,我就说“意义”,抽象的讲,意义对人的重要性。我的问题是,互联网对“意义”带来的改变是什么?
这四个板块,构成我自己对互联网思想的一点理解,下面花点时间把每一个板块略微解释一下。
史观的问题
我把旧史观总结为三条:1)定数崇拜;2)定居文明;3)生产方式是“先~~后~~”。
我还是非常同意赫拉利那本书《人类简史》的论断。当然不止他一个人,很多人都在反思人类史、反思文明是个什么东西。按照我自己过去读书的体验,包括涂尔干这些人,他们在概括文明的时候,把文明的特征总结成三个:1)有书写记录;就是出现了文字,有了书写,人类从此进入了文明时代,没有书写之前,人类是语音时代或者体态语言时代;2)有了部落,或者聚落,特别是有了墓葬;3)有祭祀。所以我们统称定居文明的特征。在这种情况下,定居文明或者说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也可能交替演进,也可能平行演进,但都有偏好确定性的特点。剩下的事是我猜的。
在这之前,特别是从万年史的角度,比如去年第35届世界地质学大会地层学委员会,通过一个决议,建议把“人类世”这个名词纳入到地质纪年,按照我们现在地质学的地质纪年方法,从震旦纪、寒武纪、志留纪、奥陶纪、泥盆纪、石炭纪到现在的第四纪,覆盖范围大约10亿年,每一纪大概是六千到八千万年。为什么把人类释放到一个地质纪年呢?就是因为人类的活动对地质构造有不可逆的影响。在过去100年到500年间是一个深刻的变化;所以地质学家已经觉醒了。10多年前,在佛罗伦萨第32届地质学会议上,有一个口号叫“地质学的文艺复兴到来了”。第四纪的起点是258万年,到农业定居的11500年之间,我们要想直立人、智人、能人,这都是上百万年的进化史。在这个过程中,人干了什么、遭遇了些什么、人的心智结构是什么?这些问题至关重要。
所以我把它叫人类经过上百万年的迁徙移动、四海为家、走哪儿吃哪儿,当然也有战乱恐惧、各种各样的天崩地裂,形成的心智结构,是一种非确定性的心智结构。但是定居文明之后,情况大不一样了。简单就是说,今天种下去明天吃不上,因为过去四海为家没有这个问题。
所以我猜,出现了两大心智结构的变化。第一、必须仰仗神灵保佑,得学会求神,因为今天种下去明天吃不着,所以需要神灵保佑;第二、也是今天种下去明天吃不着,六个月间会发生太多的事情,被野猪拱了、麻雀吃了,隔壁部落抢走了,所以要学会防御。所以我个人觉得,人类的定数崇拜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我把它叫做人类的第二次觉醒。
为什么不叫第一次觉醒?我个人觉得,不能把定居文明看成人类的第一次觉醒,因为上面有257万年的空白,不能说对人类的心智贡献一点都没有,说它是空白。我们今天人的心智结构里面有一些远古时期的心智的遗存,DNA可能是一个研究路径,所以我把它叫旧史观。
那么,到了文艺复兴之后,旧史观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什么程度?叫进步史观,也就是我们说的,有一个叫时间箭头的指向,英国的学者厄里讲过,西方的逻各斯传统的“两希文明”,有一个清晰的时间指向。它是时间偏好的哲学,这其实也就是定数崇拜是这么来的。但实际上人类文明有进步论、退步论、循环论,东方文明跟这个还是有区别的。这个就不展开说了。
第三、生产方式是“先什么、后什么”;预设一个“先”,然后才有“后”,先生产后消费,先播种后收获。这是很重要的。我把它叫“旧史观”。
那么互联网带来的新史观,就是拥抱不确定性,这种刹那间的未知,或者偶遇,其实是正常状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西方有一本很著名的书《驯服偶然》,解释了西方路径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收编”,把偶然事件“收编”到必然事件中,或者叫“降服不确定性”。这作为一种方法论,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我们说本来问题是否如此,还得打一个问号。
所以我认为互联网带来的史观革命有一条:1、拥抱不确定性;2、重思(原来叫“重回”,这个说法有争议,现在改过来),就是重新思考游牧、农耕时代给我们带来的心智结构的变化是什么;3、它的生产方式,我个人认为是平行的、并发的。
剖析不确定性
举例:互联网、智能科技有9个流行词,我把它们概括成“九件套”:分了三个层次,1)新的基础设施,是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2)新的交互界面(机器人、人工智能、虚拟现实);3)新的认知结构(分享经济、区块链、GIS)。
这三个层面的东西是最近五年内非常火爆的东西;这个“九件套”共同指向了一件事情,就是“万物互联”。今天的互联网,包括智能科技,都是许诺一个“万物互联”的世界。我们思考一下远古时代的心智结构是什么?还是用猜的办法,我认为在四海为家、四处迁徙、天崩地裂的情况下,其实“万物互联”是人的本真态。我们想象一下,男猴子、女猴子抱着小猴子跑的时候,它们本来就是万物互联的。
从马林诺夫斯基、列维-施特劳斯所做的“人类学田野研究”来看,他发现在太平洋南部的岛国上,在非洲或者说拉美的一些原住民的地方,在那些地方一个蘑菇会有三、四百种叫法。今天都有抽象名词了,比如芭蕉、香蕉、蘑菇、西瓜,我们都是用一个抽象名词概括一个族类,但是对于原始部落来讲,没有抽象名词,非常具像的。早上八点的蘑菇是一种发音方法,一种叫法。到中午12点的蘑菇又是另外一种叫法。幼年期的蘑菇是一种叫法,长成又是另外一种叫法。所以我猜,那时候人与自然是万物互联的,是心心相印、息息相关、生生不息的关系。所以说,游牧时代的心智结构或者说游牧之前(采摘狩猎时代)的心智结构,本来就是万物互联。所以我觉得在万物互联的形状下,第一次人的觉醒就是突然意识到,“我怎么突然有了这种觉醒?”实际上就是“发呆”。人突然有了一种陷入发呆、犯傻的境地,就是瞎狗看星星的状态和情状,而且心智的塑造在几十万年中给人带来了说不上来的某种感觉,所以我觉得这个是第一次觉醒。
第二次觉醒出现了自我的认知。这种情况下,为什么偏爱确定性?我猜,确定性背后是一种图谋,也就是说,其实确定性不是人的心智结构的底层,它只是图谋。因为担心今天种下去明天吃不到,所以要寄托于某一种外在的力量,并乞求外在力量有效,所以就是对操控命运的渴望,图谋。
所以当我们把确定性当成偶然性,概率事件的时候——比如说,哈金写的《驯服偶然》,在十七、十八世纪之后,对于偶然的认识和降服,是研究概率论的原始冲动,希望把偶然性用数学公式表达出来,转换成另一种的确定性。所以我觉得,确定性恰恰是我们致命的心魔。“我执”是什么,就是对确定性狂热的偏好。
什么是不确定性?我又是猜,它的本质特征就是可能性。不确定性就是可能性,就是我们能不能同时面对多种可能性?当你同时面对多种可能性而又进行取舍的时候,就已经进入确定性了。确定性是降维空间,就已经进入到了“我执”(价值判断)。保留不确定性,保留像鸭子一样的感觉。鸭子我们赶它的时候它会逃命,它会左右逃跑会很惶恐,对它来讲有一万种路径的可能。
第二,不确定性是赫拉克里特“流动性哲学”的回归。我们今天的西方哲学,是柏拉图占上风,柏拉图的理念论。赫拉克里特实际上是被边缘化的。实际上流动性哲学,强调的恰恰是可能性和多重可能平行存在的情形。这些事情,再想一下,正好跟今天物理学讲的超弦理论、平行空间的探索趣向相一致,这是一个蛮有趣的问题。
悖谬丛生
悖论是一个硬骨头。而且在哥德尔以后,西方数学思想已经不再往前走了,因为走不动了。无论是几何学传统、还是代数学传统、还是新型的数理逻辑传统,在哥德尔以后基本上做了“结扎手术”。因为任何一个数学分支,根本趣向都是追求确定性和清晰、光滑、可见的图景,都是这么一个路径。但是哥德尔明确告诉大家,一致性和完备性,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所以在这种情景下,当代数学方法和思想是难以支撑悖论的,或者说悖论的合法化、合法性得不到肯定。
当然这50年里很多人在研究,比如康宏逵的“多重可能世界的逻辑”。但他是从数理逻辑的多值逻辑入手,还是逻辑衍生的思路。包括模糊逻辑,三值逻辑,想找一条新的路,搞三值,不搞两值,都是术的层面的改变。
那么,悖谬丛生是什么含义?我结合互联网说,我把它总结成“人有八条命”。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正在发生的事情,今天的90后、00后、甚至10后,或者还没有出生的20后的孩子们、30后的孩子们,她们跟我们的不同,在于我们今天手里头只是捏了多个账号,但是未来的孩子们会拥有多重人格。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赛博空间是数字生命生长的空间。今天大家工具已经都有了,虚拟眼镜戴上试试看,我们现在只能戴五分钟就放下了,未来的孩子们可能戴一辈子,可能虚拟眼镜要戴一辈子,就像我们今天的手机是人的器官的延伸,手机已经变成了一个外化的器官。那么在这种情景下,未来的人,互联网的原住民有八条命应该是不稀奇的事情。所以我借用荷兰学者约斯. 德. 穆尔十年前有一本书《赛博空间的奥德赛》,这也是很强的隐喻。《赛博空间的奥德赛》里面有一句话“精神分裂症的春天到了?”我去年跟他交流,还是有一点不同意见,因为这句话后面是问号,我觉得根本不是问号的问题,而是惊叹号,是“精神分裂症的春天必须到来”。精神分裂症不是病,这种情况下,悖谬丛生是我们生存的真实状态。
只能先这么说,但是关于悖谬丛生世界的刻画、表征逻辑,现在还没有,今天的数学在这里已经是荒芜一片,物理学也没有。这个话可能说的太狂妄了,大家可以批评。
第二个是鸡同鸭讲,受春晓的启发。春晓有三大思想:1)鸡同鸭讲(井底之蛙);2)后天论;3)葫芦理论。这些不展开说了。
鸡同鸭讲是什么意思?在我们日常生活中,鸡同鸭讲几乎等于骂人,说这人不可理喻,就是鸡同鸭讲。可是仔细想一想,如果大家认同我刚才这个判断,鸡同鸭讲在日常语境中是骂人的话,要想一想潜台词是什么?潜台词是,我们喜欢鸡同鸡讲、我们喜欢鸭同鸭讲。这事实上是一个错觉。就是说,从百万年前的人的心智结构猜测,鸡同鸭讲才是常态。我们想一想生态中如果真是鸭子只和鸭子玩,黄鹂鸟儿只跟黄鹂鸟儿玩,不理麻雀、苍蝇和蚊子,这个世界会是多么的无趣。这里面背后的假设,就是“什么是共识”?我们过去假设的共识叫同意。也就是,同意之后才有共识。怎么才能“同意”?只有两个办法:1)逻辑思辨;2)数学演算。莱布尼茨当年讲,从此以后两个人有分歧不要紧,拿个数学本和笔算一算,算完之后肯定有一个人不对,有一个人对。但是鸡同鸭讲的本质不是同意,而是会意。就是通过某种心灵感应,我们承认认知上是有鸿沟存在的,但是跨越鸿沟,是靠意会不是靠言传。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是可以建立天然的信任和情感的。
所以我的问题就是,互联网带来的真正挑战并不是说互联网的秩序是什么,而是“在没有共识的时候,世界的秩序是什么?”我们已经对这个世界泰然处之了,因为传统的言说方式走到了死胡同,在我们关于悖谬丛生的世界尚未达成一种表征体系的时候,在没有共识的情况下,这个世界不要崩盘,说白了就是不要把船给造翻了。
用张翼成老师(瑞士弗里堡大学教授,阿里商学院复杂科学研究中心主任)的话说,我们共处一个“独舟”,地球就是我们的独舟,说好听一点叫家园。所以为什么,艾伦. 马斯克会有“星际互联网”的畅想,他的胸怀为什么大,就是因为他觉得地球这么个玩意是我们的独舟,我们现在都在一条破船上,我们不要因为没有共识给他凿穿了,浑球儿才会这么干。
在后面,我也写了一句:3000年来的所谓文明,达成共识的机制,骨子里面就是“吵架+打架”,因为我是逻各斯,因为你是佛陀,咱俩看谁牛逼咱们就说,其实谁也听不懂谁,然后吵不赢就打架。不管是十字军东征,还是ISIS崛起,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最后一句话,改一下儒家老祖孔子的“五十而知天命”,我觉得,对于未来的孩子们来讲,三十必须知天命,三十要知道悖谬丛生,三十要知道不确定性,三十要知道生活的丰富多彩、婀娜多姿;三十要知道每分钟都要活出滋味来,不要等到五十岁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黄花菜都凉了,晚了。所以孔老夫子讲的三十、四十、五十这个概念,就是我前面说的“先什么、后什么”,这是有问题的。
意义互联网
最后就是“意义互联网”,这是受启发于维纳的那本书《人有人的用处:控制论与社会》,维纳的书里引用了“神奇的单马车”这首诗,作者是英国一个诗人叫赫尔墨斯,“神奇的单马车”就是讲,工匠做的一个单马车,我们总是追求它经久耐用、百年不坏,这是工匠精神。我们追求经久耐用,但是维纳说这个故事还有另外一个寓意,就是这个马车如果坏了,它会怎么坏?我们过去的马车怎么坏呢?车轴断了,但是,车辕还完好无损,车棚皮革内部非常好,也就是说车轴、车辐、车辕、车座、车棚,它都不是同时坏的,所以这是一个糟糕的设计。赫尔墨斯说,好的设计是什么?是所有的东西都匹配的那么好,以至于这个马车坏的时候,所有的地方都坏了,这多棒。
当然这非常理想,但这里头非常有启发。我把它总结叫“恰当社会”。其实我们今天应该追求的社会匹配结构是这样的,而不要过度生产,现在我们生产的粮食、面包、西瓜、房子,其实够全世界每一个人折腾100年、200年了,关键我们都想屯,都想攒着,所以一个人总想要是攒八套房、五辆车等等,这不符合恰当社会的理想。
所以我觉得,“恰当社会”事实上是互联网带来的远景,未来的孩子们真的是,我们以后当了爷爷奶奶之后,房子都在我们的手里头,因为我们的孙子们没有买房子的欲望,当然也买不着了,而且他们已经铁了心认为这个世界是不需要买房子的,买房子是我们这些祖先们玩的最丑陋的一件事情。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世界的意义,要从“预制罐装”到“共意涌现”。“预制罐装”就是我们过去玩的这个“意义”都是写在书本上的,凝结在经典中,我们天天都去解读它、诠释它,这就叫“预制罐装”。我们都假设这些意义都凝结在瓶装水里头,这是对的,不能说错的。但是意义还有另外一种生产方式,就是,因为互联网之后,大家相互连接、交互,关于世界的意义是涌现的,叫“共意涌现”。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关于欲望、快乐、利益、关于律法、关于解脱,恐怕都需要重新理解。所以,“意义”就是命理。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互联网会带来一个升维的世界,就是后天的想象力,一定要想象虚实有无,充满一个多重可能性的世界,它是怎么运转的。如果我们对多重可能的世界的运转,总是想把它降维化,就是我们固然可以想像多重空间,但是我们想象的出发点总想把它降维化、缩编,投射到现实世界,我们是把现实世界看成投影,这样的话,使得意义的论域大幅度缩小。
最后,我总结互联网一个字就是“玩”。互联网就是学会玩,因为人类定居之后,按照波兹曼《童年的消逝》里讲的,工业革命使得成年人和儿童分离,这是西方世界的说法,当然这个推延到定居之后,可以发现人这个动物很奇怪,怀孕期比较长,哺乳期比较长,所以成年物种和幼年物种一直以来是剥离的,孩子们会玩,成年人是不会玩的,所以我觉得返璞归真,应该在玩上体现出来。未来,在几代人的迭代之后,等互联网的原住民成为爷爷奶奶之后,玩就是常态、玩就是世界的权利。
姚中秋:补充一句玩就是一切,因为在家里面一切就是玩。
段永朝:就是充分必要条件。
责任编辑: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