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华伟作者简介:杜华伟,女,西元一九七五年生,甘肃庆阳人,中南大学哲学博士。现任兰州交通大学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书院文化和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著有《涵养德性——中国古代书院教育研究》。 |
杜华伟:助力国学推广 这座四兄妹合办的乡村书院有何不一般?
演讲者:杜华伟
受访者:孙志伟
来源:凤凰网国学
时间:孔子二五七零年岁次己亥十一月十六日壬午
耶稣2019年12月11日
【导言】
故乡是现代人的永久牵挂,书院是读书人的精神家园。乡村书院是从乡村走出去的乡贤回馈家乡的珍贵礼物,也是教化一方民众、助力乡村振兴的有效平台。由上海申行健压缩机有限公司董事长孙志宏兄妹四人创办的福建枫下书院,是他们找寻儿时记忆、享受田园乐趣的一方净土,也是他们致力家乡发展、推进乡村书院建设的实验基地。
2019年11月24日,“第十一届海峡两岸国学论坛”期间,笔者实地调研枫下书院并专访创办者孙志伟先生和孙燕华女士,就有关当代书院的价值、功能及乡村书院未来发展等问题向他们请教。
兰州交通大学杜华伟副教授专访枫下书院创办者孙志伟先生和孙燕华女士(采访者供图)
以下为访谈实录:
杜华伟(以下简称杜):二位好!很高兴在本次论坛上相遇,首先非常感谢你们接受我的访谈。我之前听说了一些枫下书院和你们四兄妹的故事,觉得非常温暖和感人。孙志伟先生是四兄妹中的老二,孙燕华女士是老三。你们兄妹四人离开家乡已经超过三十五年,目前事业也都在外地,为什么想要在老家耗资兴建书院?
孙志伟:书院的建设既缘于乡愁,也是为了实现父亲的遗愿。枫下书院位于闽南安溪城厢镇经兜村,“枫下”是我们四兄妹出生及年少生活之地,曾有一棵千年巨枫生长于此。这里的绿水青山、田园坝头,看似普普通通,却处处印刻着我们成长的足迹,有着一串串长长的故事,饱含着我们深深的思念与眷恋。我们的父亲是早年从这里走出去的大学生,他曾叮嘱我们如果回故乡,要以有效的方式回报桑梓。我第一次知道“桑梓”这个词,就是来自父亲的教导。
杜:说到“一串串长长的故事”,我很想听你们讲讲枫下的故事。
孙燕华:其实都是些别人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书院门口曾经是我大哥孙志宏和小伙伴们玩“打仗”游戏的场所。小时候他当司令,指挥穿着开裆裤的邻居大小孩,“你一国”、“我一国”,好像在指挥千军万马;再看门前这条小溪,曾是他为心爱的永久牌自行车“洗澡”的场所,洗好车,甩动脚踏,车轮旋转带起的水花飞向空中。儿时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很可能是他日后创业源源不断的动力吧!我大哥是这附近从小山村闯荡到大都市创办民营企业的代表,从年少时自己赚第一桶金买自行车、买摩托车到后来在上海开公司办工厂,闽南故乡特有的“爱拼才会赢”的秉性在他身上体现得较为明显。
孙志伟:我记事的时候,那棵枫树还在。枫树古老而高大,生长在老家门口小溪靠近田野的岸边,树龄至少有几百年了;树干粗大无比,没有四五人合围是抱不过来的;树冠硕大,从溪的那边一直覆盖到溪的这头。枫叶繁密茂盛,春天吐绿、夏日馥郁、秋日发红、冬日后凋。在离地高约二十米处,有白色的大鸟筑巢,盘旋于上,为村间一景。村民说需用三四根竹竿连接,方能捅到鸟巢,所以我们这些调皮的孩子们也只能望树兴叹。后因雷雨天粗大的枯枝条时常断落,村民唯恐伤到人,故锯掉大枫树以避险。关于枫树留给我的深刻记忆:一是大拇指般大的青虫,身上都是毛毛刺,谁被它扎了,就会肿起一个大包,又疼又痒;二是千年古枫渐趋枯败,每每夏天打雷下雨,在屋里就能听到树枝断落噼噼啪啪的声响。那时缺少柴火,孩子们总是第一时间冲出家门,到树下哄抢掉落的树枝,谁先抢到就是谁家的。有一次下大雨又听到一声巨响,我赶紧放下手中的饭碗冲到门口,很可惜隔壁的一个稍大的女孩端着碗跑到我前面,指着树枝对我说:“wa xing gao,zuai long xi wa ye”(闽南话:“我先到,这些都是我的”)我很后悔为什么不像她那样端着碗跑出来,放下碗的时间害得我失去了一大截好柴火。(笑)
孙燕华:我对门前乡间小路的记忆来于妈妈的叙述。妈妈总说我出生后,两个哥哥把我当宝贝,看着我睡、盼着我醒,喜欢抱我背我。有一次二哥用背巾背着我,跨过大门口淙淙流水的大坝,奔向远方的田野。背上的我在他奔跑的当儿滑落了下来,据说差点掉落到高高的大坝下,我的小命遭遇了一次惊险。每每站在这条弯弯的小路上,我总会思绪翩飞,不是担心自己被摔死,而是因为有两个哥哥的爱,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我常常看着脚下大坝高高的堤岸以及那些石块,心里想:哪怕真的掉落,也没事吧,因为有满满的爱支撑着我。
我和妹妹燕双离开家乡的时候还小,没像哥哥们对故乡有那么全面而深刻的记忆。我总记得小时候和妹妹喜欢站在家门口看炊烟。有风夹着青蓝色的炊烟轻柔地抚摸着我们,那气息朴素而淡雅。现在每每看见炊烟,首先会联想到儿时在田里,总是玩得不知天黑,等到各家各户屋顶上冒烟了,才匆匆各自飞奔回家的情景。炊烟于我们,意味着母亲一声长、一声短的呼唤,意味着热腾腾的饭菜……孩提时代我们最喜欢黄昏这一天中最具人情味的时刻。这一时刻,有农人荷锄返家,途经我家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互相寒暄问候,一天里疲惫的脚步此刻显得格外轻快;有山间归来的大叔大婶,顺手带一把连茎带叶的落花生,扔给坐在家门口的我们;有辛劳一天的老牛,摇摇晃晃走过我家门口,间或下一坨牛粪,落在我们的脚跟前,粪便那暖乎乎的热气与屋顶上的炊烟一样,很快就随风飘散……
枫下书院故地旧宅(受访者供图)
杜:乡愁真是读上千遍也不厌倦,这些长长而又悠远的故事耐人寻味。请两位介绍一下枫下书院的建筑情况和建设宗旨。
孙志伟:枫下书院位于经兜村,距县城仅需一刻钟,到厦门、泉州、漳州市区仅一个小时车程,此处不仅交通便捷、环境优美,而且民风淳朴、蕴涵深厚。书院以中国闽南传统建筑特色为主,兼具西欧风格,依山傍水、守护田园。书院前落两层,后落四层,既有讲堂和天井,又有回廊和亭阁,总建筑面积近一千两百平米。县委书记为书院题写匾额,著名易学权威专家张善文教授为书院撰写大门楹联,书院希望能够“传播传统文化,助力乡村振兴”。
回归枫下建书院,既是为了回归家园,更希望能立足本土乡村,在文化、艺术、教育、生态等领域助推家乡建设,推动乡村文教发展;同时联络各界,邀请国内外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开设学术讲座、组织高峰论坛、繁荣当地文化;建立多领域智库,协助地方政府问诊把脉,提供行政治理参考和学术支持。
总之,致力于打造新时代特色乡村书院,推动乡村振兴,传播中国传统文化及审美艺术,造福当地及周边其他城乡群众,将是枫下人一如既往的追求。
孙燕华:书院周围环境优美,王维诗句中提到的“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很能说明村间田畔的夏日景色。潺潺的溪水终日不停,从上游流淌下来,流经书院门口的坝头,一直奔向远方;远处的山峰层峦叠嶂、青翠秀丽,环绕着村庄,使附近的房子和田野,看上去就像在一个聚宝盆里。自然环境与文化环境相得益彰,让人身处其中便情不自禁想静下心来读书品茗、谈学论道。
枫下书院(受访者供图)
杜:孙燕华女士现在任职于复旦大学,听说您曾亲身参与复旦大学通识教育工作。作为大学书院制的见证者和乡村书院的创办者,对于大学通识教育、学生培养及乡村文化建设,您一定有着自己的真切感受与独到见解。请您简单介绍一下复旦人和复旦学院,并说说作为一个复旦人参与创办枫下书院的初衷。
孙燕华:2005年,复旦大学率先在全国全面推进通识教育。作为一个从农村大地上走出来的读书人,我对乡村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在复旦大学推行通识教育的过程中,我会思考书院或许是学校(包括大中小学)进行通识教育的重要补充,也逐渐认识到兴办乡村书院应会是教化民众的手段之一。所以,我们兄妹四人在家乡创办了枫下书院,希望以此来推进乡村教育发展,进而在文化方面助力乡村振兴。
复旦大学(图源:网络)
作为一所著名的高等学府,复旦人的基因里总有这么几个关键词:国家使命、追求真理、家国天下、开放发展、自强不息。复旦大学希望培养学生的国家意识、人文情怀、科学精神、专业素养和国际视野,成为担当民族复兴大任、能掌握未来的复旦人。因此,复旦大学致力于构建全员、全过程、全方位育人的六度空间,六度空间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书院。复旦大学有五大书院,五大书院分别命名为志德、腾飞、克卿、任重、希德,名称均取自百年校史中几位已故著名老校长的名或字,每个书院都有专属的宿舍楼,更有独立的院徽、院训和院服,均赋予丰富的文化内涵。书院有相应的功能定位,开展了丰富多彩的活动,与此同时,复旦大学推出了通识教育核心课程。核心课程七大模块中,第一、二模块的“文史经典与文化传承”、“哲学智慧与批判性思维”与国学、传统文化直接相关,侧重于文史哲原典的修读。应该说,这与复旦重国学、重哲学、重经典的传统是一脉相承的。我的爱人是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他在其中担任《周易》课程,他希望能带着更多学生开展原典细读,给予青年学子更有效更恒久的国学教育。他非常热衷回家乡建书院,也一直积极参与策划、设计和建设枫下书院。可以说,枫下书院某种程度上是我们自己对传统文化教育追寻和反思的产物。
杜:《枫下书院记》应该是最能反映创办枫下书院心路历程的一篇文字了,能讲讲具体情况吗?
孙燕华:《枫下书院记》由我爱人和二哥为主起草,其间得到了福建师范大学张善文教授的指点和帮助,最后由我们全家共同讨论确定。张善文教授还为我们的书院撰写了门联:听溪枫下诗书礼,望岳坝头日月星。这副对联客观真实地描述出书院周围的环境,也对书院和孩子们寄予希望。
《枫下书院记》纪念了我们的祖辈们,尤其是我的祖父和父母亲,也大致能反映出枫下书院的各方面情况,既是对一段历史的交待,更希望能借此感化乡里,让更多人来弘扬传统文化。
孙志伟:“枫下书院”源自父亲的遗愿。我们的父亲作为一个读书人,似乎因为后辈也有读书人而满心欢喜。父母亲育有二男二女,很巧的是,两个哥哥都创业经商,两个妹妹都在高校工作。父亲生前曾手绘建筑图样,上书“三士院”,寓意家有人学士、硕士、博士频连登获。在设计书院时,我们并没有参照父亲所作之图,神奇的是,该图与今日书院的翘屋脊形状颇有七分接近。后来作为子女的我们将名字改成“书院”,一是觉得仅是学历而已,不值得宣扬;二来书院可能更便于今后传播传统文化。枫下是地名,当地人熟知,因为曾有千年枫树生长于此。儿时的记忆梦幻一般,古老的枫树便是梦幻的主宰。到了能够吟诵红叶诗句的时候,古枫在我们心中的形象,环绕着崇高、壮丽的光辉。春夏季节轮换,枫树的叶子渐趋成熟,那深深的泛着青光的叶子组成一把硕大无比的伞,既遮挡夏日的骄阳,也遮挡夏日的阵雨。如同呵护一方的威武大将军,与清风、流水、雾霭一起,时刻陪伴着这里的人们。等到秋天到来,树叶渐渐变红,又是另一番景象。长大后听说在苗族的传统中,把枫树视为神树,其中的原因,大概和枫树的形象分不开吧。今后,我们将在书院周围再种上枫树,让枫下故居重焕青春。
杜:创办一座现代书院并非易事,除了孙氏家族用心付出外,还得到了哪些支持?书院建好之后,周围环境有什么变化?
孙志伟:说实话,创办书院相当艰难,一开始并不太顺利。我们全家搬离经兜村已经三十多年,祖屋长期空置,后来被夷为平地,造成一个似乎难以挽回的事实:我们再无老家可以眷顾了。之后的一两年里,我们家人每逢春节回村探亲访友时都有一种失落感。也因此,许多老邻居和堂亲们都劝我们再回来建房。在乡亲们的鼓励和支持下,经过两三年的努力,我们向村里重新申请,要回了宅基地。土地有了,房子怎么盖才好呢?在闽南农村,许多村民一旦有钱都喜欢盖一大栋房子,哪怕是长期空置也觉得无所谓。在我们看来,回老家盖房子,并无长期居住的需求。因此,如果仅仅建成民居或别墅,虽然很合时宜,但明显也是一种浪费。
2016年春节期间,我们一家人利用在厦门过年的机会,来到白鹭洲参观筼筜书院。“旧学商量加邃密,新知培养转深沉”,宋儒朱熹的这句诗在筼筜书院赫然醒目,让我们印象深刻,也加深了我们对传播传统文化的向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家人们都觉得筼筜书院很有特色,因此一致同意在老家建造一座极具闽南特色的房子。值得一提的是,母亲对建造这样的房子也特别赞同,她拿出毕生积蓄支持我们。但就是否也取名书院?却经过一番斟酌和思量。
在宅基地上建书院,真有点天方夜谭。主要原因有:第一,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安溪县,在农村建书院尚无先例;第二,祖屋原址偏居小村落的边角,旁边有小溪和水坝,东面和北面都是农田,虽毗邻两三百年前的大祖屋,但一直以来都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距离村中公路还有一百多米,交通不太方便;第三,建一座现代书院需要耗费巨资,从经济的角度考虑纯属投资不良资产。但是,经过慎重考虑,最后还是决定修建书院并取名“枫下”,既能完成先父夙愿,也能开辟一方传播国学的新天地。
枫下书院(受访者供图)
值得一提的是,左邻右舍对我们的想法非常支持,村支书和安溪县的各级领导,也都非常关心书院的建设工作。几乎与枫下书院建造的过程同步,经兜村在乡村振兴中率先提出了建设美丽“渊兜水乡”的宏伟蓝图并立即付之实施,该项目一期已建成可供村民休闲游乐和县里党员干部开展党建活动的初心公园。项目二期毗邻枫下书院,所以又沿着小溪修筑一条标准的乡村公路,并改造了小溪的堤坝,听说未来小溪边的农田还要改造成花海,逐步发展乡村旅游业,助力乡村振兴。也就是说,至2019年11月,枫下书院已从无路可通变成拥有便捷的水泥公路。这一翻天覆地的变化,看似不可思议,但在我们看来其中有书院的神奇魅力。枫下书院必将融入这个振兴乡村的故事中,积极参与更多公益活动。
杜:对于书院未来发展,你们有什么样的规划?
002019年初,我们在初步拥有书院建筑主体之时,马上面临建设乡村书院的茫然和艰难,春节期间我们四兄妹又在一起围绕相关问题彻夜长谈,总算理出一些头绪,但也不是很成熟。后来,我们又作了一些思考和实践,试图寻找一系列解决问题的方案和策略,或许也可以对未来兴办乡村书院者提供一些有益的启示。在我妹夫谢金良教授的建议下,我们提出了以下三点:
首先是坚持正确的学术导向,坚持以公益为主。有人说,一个书院要有影响力,必须要有大儒名师才行。如此而言,注重学术实属必要。既然是乡村书院,就要更加关心许多寒门子弟的成长,以公益为主才能不忘造福桑梓的初心,才能不损乡村淳朴的民风。谢教授作为一个长期致力于易学文化教育与传播的教师,希望能充分发挥个人学术特长做一些公益事业,把中国易学与美学文化精髓通过书院平台传播给社会大众,尽力培育更多贤良人才报效国家。有感于此,我们觉得书院建设任重道远,必须当作一件人生大事来努力完成。于是,我们利用业余时间创办了微信公众号“枫下书院在线”,并于今年3月开始陆续推出“枫下论坛”“枫下画作”“枫下阅读”“枫下茶道”和“枫下茶话”等系列专栏。并且加入了全国性的“书院传统和未来发展论坛”微信群,积极参加海峡两岸国学论坛,与一些著名的书院研究学者建立联系,不断提升枫下书院的文化影响力。
受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乡村教育理论的启发,今年暑假,利用短暂的回乡机会,我妹妹和妹夫举办了为期十天的公益夏令营,带领复旦大学研究生为村里及周边中小学校学生免费开课,他们的女儿则担任小助教,负责孩子们课前背诵检查及经典领读、民歌带唱等。大家相聚书院,一起学唐诗、背古文、唱民歌,体验中华诗词之美,感受中华传统文化魅力。同时,还组织了丰富多彩的活动,比如学写新闻稿、展示世界未解之谜等,努力开拓孩子们的眼界。刚开始孩子们并不是那么积极主动,而且学习习惯也不是特别好。学了一段时间后,孩子们懂得了更多知识,回家也会跟家长说:“以后不能随便焚烧垃圾,那样不环保”。让大家感受最深的是,农村孩子对传统的文学、文化教育如饥似渴,村民们也对这种公益活动大加赞赏和由衷感激,这让我们享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喜悦与快乐,看到未来书院发展的曙光与方向。最好的教育就是言传身教,最好的教育就是亲自参与。所以,自我管理书院、参与田间劳作,都是孩子们的必修功课。渐渐地,家长们不仅会经常送来蔬菜瓜果,也会来书院一起听课。寒假很快要到了,复旦大学优秀大学生支教队也将在枫下书院开展系列支教活动。
枫下书院举办暑期公益夏令营活动(上海小学生担任助教,受访者供图)
其次是根植本土,面向社会。根据已有的各种资源和条件,初步提出一些发展书院的宏伟构想。书院创立伊始,我们的总体思路就是在引领乡村面貌改善的同时,协助解决乡村文化资源不足的问题,推动乡村文化、艺术、教育、生态等方面发展,并拓展到县城及周边其他城市。只有使书院的文化影响力逐步得到提升和扩大,更好地服务民众和社会生活,书院才有可能在乡村立足生存,才有可能成为助推社会各项事业发展的有效平台和重要手段。
第三是内引外联,充分调动各方资源。书院创立不久,各项工作都有待稳步推动和落实。我们充分利用现有资源,组织回乡过节的北大、清华、复旦等高校学子经常举办联谊会,促进在外学子回乡调研、交流与研讨;不定期开展面向县城及周边一带初高中学生的助学讲座,讲座内容诸如“我是如何考上名校的”、“我是如何与父母沟通的”、“我在大学是怎样学习的”、“我是怎样学古文的”、“古人是怎样读书的”等,帮助广大家长和学生促进沟通;设立公益图书角,面向书籍缺乏的各级区域学子开放;开设“枫下读易”专题讲座,讲授“五经”之首《周易》的文化思想精髓;举办暑期爱心公益班,招募村里附近学校的中小学生来书院学习中华传统文化。此外,依托复旦大学等名校大学生寒暑假社会实践资源,多层次、多渠道开展乡村支教,为乡村教育开发优质资源。
【结语】
枫下书院是一座年轻的书院,也是一座朝气蓬勃的书院。它是孙志宏四兄妹儿时记忆的乐园,更是当地学子健康成长的摇篮;是乡亲们看世界的一扇窗,更是助推当地文化建设的重要平台。祝福枫下书院作为中国书院大家庭中的一员,逐渐成长为乡村书院的典范,为乡村文化振兴贡献更多力量。
*受访者孙志伟,出生于枫下故居,现于厦门经商,枫下书院创办者;受访者孙燕华,文学博士,复旦大学副研究员,枫下书院创办者。
*采访者杜华伟,哲学博士,兰州交通大学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书院学会理事,研究领域为书院文化与思想。
责任编辑:近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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