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咏晴 著《<论语>中的丧祭与鬼神观研究》出版暨自序
书名:《<论语>中的丧祭与鬼神观研究》
作者:许咏晴
出版社:万卷楼
出版时间:2020年2月 初版
【作者简介】
许咏晴,高雄市人,台湾大学哲学博士。曾任日本京都大学文学研究科招聘外国人学者,黄冈师范学院文学院讲师,现为四川省西南交通大学人文学院哲学与历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研究方向:儒家哲学、先秦哲学。
主要著作:
1.许咏晴:《〈论语〉中的丧祭与鬼神观研究》,台北市,万卷楼,2020年。
2.许咏晴:《〈论语〉与〈孟子〉的生命观研究》,收入林庆彰主编,中国学术思想研究辑刊二八编,第2册,新北市:花木兰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18年。
3.《世界文明原典选注》中《礼记》、《荀子》编译工作,傅佩荣主编,《世界文明原典选注》,新北市:立绪文化,2017年。
4.曾担任《孔子辞典》撰述委员,傅佩荣主编、审订,《孔子辞典》,北京:东方出版社,2013年。
【本书简介】
孔子面对礼坏乐崩的局势,作为具体伦理规范的礼制沦为僵化的形式,这是孔子所忧心的。礼仪以参与者的真诚情感为基础,一般人在日常生活中鲜少能够充分显露内心情感,父母亡故最能触发真情。一旦真诚,人们面对父母亡故的重大事件时,如果不为父母善理后事,心里就会产生不安的强烈情感,要求人采取行动,这股源于自身的要求便是一切伦理规范的起点。
【目录】
自序
导论
第一章 由《论语》中的丧礼分析丧礼对死者的安顿
第一节 《论语》中的「丧礼」界说
第二节 濒死的「祷」
第三节 封藏形体的「棺」与「椁」
第四节 治丧之「臣」
第五节 「精」的安顿──「归」
第六节 小结
第二章 丧礼对生者的安顿功能 21
第一节 「哭」
第二节 丧礼的情感基础──「哀」、「戚」
第三节 真情显露的契机──「自致」
第四节 三年之丧与生者安顿
第五节 小结
第三章 丧礼对生者的教化功能
第一节 伦理规范的普遍性建构
第二节 「三年之丧」与「启仁」
第三节 「三年之丧」与「仁」
第四节 小结
第四章 《论语》中的祭礼──以祖先祭祀为中心
第一节 行祭礼对象的界定
第二节 祭礼的准备作业──「齐」
第三节 参与祭礼所应抱持的态度
第四节 小结
第五章 《论语》中的鬼神观
第一节 《论语》中「鬼神」的意义
第二节 鬼神的构造
第三节 《论语》对「鬼神」的态度
第四节 小结
结论
参考文献
【自序】
【注:特此感谢许咏晴先生与万卷楼出版社授权刊载】
孔子面对礼坏乐崩的局势,作为具体伦理规范的礼制沦为僵化的形式,这是孔子所忧心的。礼仪以参与者的真诚情感为基础,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一般人在日常生活中鲜少能够充分显露内心情感,父母亡故最能触发真情。一旦真诚,人们面对父母亡故的重大事件时,如果不为父母善理后事,心里就会产生不安的强烈情感,要求人采取行动,这股源于自身的要求便是一切伦理规范的起点。
随着医疗与科技发展,高龄化已成为当今社会的常态。虽然平均寿命逐渐提升,但死亡至今仍然是人类无法避免的问题。初民社会便已形成围绕死亡事件的各种生命礼仪,中国古代的礼书与思想家的言行,也记载了古人面对死亡事件所采取的措施与态度。物质生活的富庶使得现代生命礼仪的仪式与分工渐趋精致,并且配合现代人生活作息、环境保护议题等,现代生命礼仪与古代生命礼仪在表现形式上已经产生重大变化,生命礼仪甚至还能够客制化。古代生命礼仪繁缛的程序由现代人的角度来看,或许已不再适用,然而,古代生命礼仪所体现的人文关怀与世界观,仍然可以为现代死亡议题提供参考。
本书以《论语》中的丧礼、祭礼为中心进行考察,首先藉由考察《论语》中对于丧祭礼仪的相关记载,剖析古代生命礼仪中,丧礼对于死者及生者的处置、影响及功能。丧礼对于死者的处置包含形与精两方面的安顿;对生者的处置则包含身心两方面的安顿。现代人与初民社会相去已远,对于丧礼的起源与精神往往没有明确的认识,导致丧礼的执行沦为形式化的表演。《论语》中孔子对于丧礼起源的诠释恰可为今人解惑。在《论语》一书中,孔子对丧礼的产生进行了创造性的解释,孔子认为丧礼包含对生者情感、心理需求的考量。人类的幼儿难以独自成长发育,需仰赖父母的照顾。由于父母对子女曾有漫长的身体照护时期,身体的照护形成亲子间的情感依赖,未来父母亡故时,子女若不能为父母善理后事子女则会不安,于是便形成为父母服丧的内在动力。因此,《论语》将父母的丧礼视为人少数能够充分展现真情的场合,若不能真诚面对内心情感要求为父母善理后事则是「不仁」。孔子将丧礼的基础建立在生理、心理、伦理三层环环相扣的人性结构之上。由此可知,真诚面对内心情感要求即是「仁」的必要条件之一,丧礼在《论语》中可以视为「啓仁」的关键事件。
人际间的情感不随死者形骸的消亡而立刻逝去。面对丧礼后接踵而来的祭礼,《论语》对于祭礼的重视始自斋戒等祭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并强调参与祭礼的恭敬虔诚,展现行祭者对于死者死生一贯的情感延续。藉由「慎终追远」的丧礼至祭礼,将过去、现在、未来的时空贯通,同时显示了人际情感以及死而不亡的生命延续。《论语》对于丧祭礼仪抱持高度重视,并否定虚应故事、毫无诚敬之意的行礼态度。如果仅单方面强调丧祭礼仪中生者的行为与态度,却避开或否定行礼对象的存否问题,礼仪的实践将沦为因循成规,或仅只是生者行为的表现场所。《论语》肯定死者成为鬼神受人祭祀,并且出于对鬼神的尊重,所以与鬼神保持适当距离。但是若耽溺于事奉鬼神或祭祀求福,难免造成后遗症。因此,孔子虽不曾否认鬼神的存在,并且予以尊重,仍不忘提醒学生,应该由学习侍奉父母及生者开始,才能按部就班地妥当地侍奉鬼神。
孔子对于人的生死与德行修养具备系统性的理解,生命礼仪的实践就是德行修养的练习。《论语・为政》:「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论语・学而》:「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孔子将生命礼仪的起源建立于真诚情感的基础上,而真诚是行仁的必要条件,丧礼不仅有安顿死者的作用,同时也具备啓牖人性的功能。现代人虽然已经不再执行古代繁复的礼仪,但藉由对于礼仪立意的认识,犹可得到启发。
责任编辑:近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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