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第二届礼学与礼制工作坊”综述
来源:“岳麓书院”微信公众号
时间:孔子二五七零年岁次庚子九月廿四日丙辰
耶稣2020年11月9日
10月31日至11月1日,由湖南大学岳麓书院历史系主办的“第二届礼学与礼制工作坊”在岳麓书院举行,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人民大学、四川大学、同济大学、上海师范大学和湖南大学的16位学者参加了会议。大会议程分开幕式、论文报告、闭幕式。
学者合影
开幕式
开幕式由岳麓书院蒋鹏翔主持。他向各位参会代表表示欢迎,随后介绍了“礼学与礼制工作坊”的主旨,即汇集学界青年才俊,共同探讨中国古代礼学与礼制。他表示,书院会把“礼学与礼制”工作坊持续办下去,也希望可以“走出去”,与兄弟高校联合举办系列工作坊,并将其建设成为在学界有较高影响力的礼学交流平台。
论文报告
本次工作坊分四场进行。每篇论文宣讲时间15分钟,评议时间5分钟。每场论文宣讲评议完毕后进行15分钟的自由讨论。
第一场
>主持
王刚(四川大学文化科技协同创新研发中心)
报告人:吴毅强(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报告题目:《嬭加编钟铭文补正及相关问题考辨》
他通过分析嬭加编钟铭文,首先对嬭加的身份、时代进行了考辨,指出铭文“余文王之孙,穆之元子”,是嬭加自述身份,“余”为嬭加自称,“文王”并非周文王而是楚文王,“穆”亦非曾穆侯,而是楚穆王,并判定嬭加编钟的时代为公元前614年之后不久。同时,亦可论定嬭加之丈夫曾侯宝应属于春秋中期中段之人,不应早至春秋早期晚段。此外,亦可将随仲嬭加鼎的年代范围确定,其制作于楚穆王在位时期(下限为前614年)。随仲嬭加鼎年代的确定,还有一个积极意义,即在曾、随关系问题上,说明至迟在春秋中期中段的楚穆王时代,曾国就已经称随。
报告人:李世佳(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报告题目:《“楚子弃疾簠”略论》
他指出楚系青铜器有一件楚子弃疾簠,器之归属,或认为楚平王践祚前所铸器,或认为楚国斗氏成员斗弃疾器。比较目前所见楚王子、王孙器,“楚子弃疾簠”铜铭中无“王子”二字,显非楚王子器;又楚王孙器铜铭中若器主名前有显示其身份信息(族属、国属等)的字眼,“王孙”二字有时可省略,楚子弃疾簠器主的称谓方式恰与之吻合,遂推定“楚子弃疾”或称“楚王孙弃疾”,与见于《左传》鲁襄公二十二年(前551年)的“王孙弃疾”系一人。
报告人:杨勇(湖南大学岳麓书院)
报告题目:《“五祀”补说》
他指出清华简《八气五味五祀五行之属》中的五祀是五官之神,不是五祀群小祀,古文经中关于五官之神即五祀的经说可上溯至战国时期,因此郑玄将五祀区分为中祀和群小祀是必要的,但以五官之神曲解经文,构建礼制则不可取。战国秦汉时期存在着多种不同组合的五祀群小祀,大致存在着礼制与选择术系统的分野。选择术系统中的五祀经历了从卜筮祭祷简到《日书》的变化,以五行家为代表的的选择术吸纳了礼制中的五祀,使二者走向合流,其背景正在于五行学说的影响。
第二场
>主持
郜同麟(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
报告人:赵永磊(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
报告题目:《奠玉帛仪节的生成初探》
他指出《隋书·礼仪志》载隋初重正礼典,采北齐、齐梁之旧典,而未上承北周旧礼,但探讨隋唐祭礼来源问题,不宜拘于此说。隋唐郊社祭礼以奠玉帛为主要仪节,而无论是礼学家据礼书所推定周代郊天礼,抑或汉晋南朝、北齐所行郊社祭礼,均无奠玉帛仪节。奠玉帛原属北周礼学家据《周礼》新创郊祀祭礼仪节,且在具体祭礼仪节设定上,吸纳《仪礼》祭礼相关因素,而隋唐郊社祭礼主要承袭北周旧制,使得其具体仪节更为完备周密,趋于高度成熟,并由此确立隋唐以后国家郊社祭礼的基本范式。
报告人:黄晓巍(湖南大学岳麓书院)
报告题目:《唐初朝礼改革与太极宫朝会结构》
他指出唐初的大朝会、朔望朝参,系魏晋以来历代相承的旧制,常日视事则是唐初新成立的朝会类型。常日视事兼具朝参、听政的功能,并包含太极殿视事、两仪殿视事两项具体制度,其出现扩充了朝会的制度、类型、频率、功能,改变了朝会的结构,也深刻影响了中枢决策方式,是中国古代朝会礼制的重大变革。《唐六典·尚书工部》书写的承天门大朝会、太极殿朔望朝参、两仪殿常日视事的整齐结构,虽与唐初太极宫朝会实际的空间结构不无出入,然其附会《周礼》三朝,赋予了常日视事以经典依据,使之完成了礼制化的进程。唐初朝礼改革,是隋唐初制度建设工程的组成部分,体现了传统、经典、皇权等动因的影响,反映了唐初政治制度的改革方向和路径。
报告人:王刚(四川大学文化科技协同创新研发中心)
报告题目:《试论宋代南郊大礼的分献仪节》
他指出分献仪节是南郊大礼中在皇帝奠玉币期间由分献官向从祀群神分别奠献的仪式环节,为学界较少措意。其过程虽然简明,但同样需要在一定的礼仪空间内由特定的人员切实执行。通过从仪式过程、神位空间排布、分献官设置等角度对宋代南郊大礼分献仪节加以考察,一方面有助于扩展有关宋代郊祀的认识,另一方面亦可借此了解宋代官制与礼制互动产生的若中干矛盾和应对之法。
第三场
>主持
赵永磊(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
报告人:邓国军(湖南大学岳麓书院)
报告题目:《商末周初“戈”族贵族丧葬制度考》
他指出戈族活跃于殷商晚期,是晚商时期的一个雄族。从现有考古资料来看,“戈”族青铜器出土地虽然众多,但明确且集中的仅有两处:一处是安阳辛店遗址,一处是泾阳高家堡戈族墓地。二者青铜器墓葬的形制和葬俗基本一致,皆为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墓底均有熟土二层台,墓底皆有腰坑,葬具皆有椁棺,头向清楚者皆为北向,随葬器物皆以青铜礼器为主。不过,二者随葬青铜礼器组合形态有明显差别,前者以“鼎、簋、觚、爵”为基本组合,体现出了“重酒”的特征;后者以“甗、鼎、簋、卣”为基本组合,体现出了“重食”的特征。
报告人:曾磊(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
报告题目:《武荣的轩车——一位东汉督邮的出行仪仗》
他指出山东嘉祥武氏祠中有一些轩车形象,但以往研究者对这些轩车的识别却有偏差。明确这些轩车形象,可以进一步对画像石的内容和性质作出更准确的判断。这些轩车中,“为督邮时”车特别值得注意。前石室的设计者为了彰显武荣,对一些车马出行画面内容进行了夸大处理。前石室的设计者将武荣的仕宦经历浓缩在几列车马出行图之中。这些车马出行图并非真实的车马出行,而是以车马出行画面的形式展示武荣的履历。现在看来,即使是面对反映墓主或祠主生前仕宦经历的车马出行图,也应保持十足的谨慎,尤其是在利用这些资料考证墓主或祠主身份、礼仪制度时,更应慎之又慎。
报告人:田访(湖南大学岳麓书院)
报告题目:《再论“庙见”礼》
她指出“三月庙见”是指新妇被迎娶至夫家三月后祭祀祢庙(父庙)的仪式,被认为是婚礼最终确立的标志,是先秦时期婚礼的重要仪式之一。但对于“三月庙见”的具体内容和意义,历史上注家有不同看法。她结合《仪礼》《礼记》《左传》等先秦文献对此礼的具体内容、意义以及与之相关的仪式进行了再探讨。
报告人:高瑞杰(上海师范大学哲学院)
报告题目:《重建“周礼”:郑玄“周礼”观与经典体系之构建》
他指出将郑玄复置于东汉经学大背景下,汉章帝时面对经学纷扰之状曾下诏云“五经剖判,去圣弥远,章句遗辞,乖疑难正,恐先师微言将遂废絶,非所以重稽古,求道真也”(《后汉书·章帝纪》),可见章句之儒哓哓以争,无从拨正,以致圣人之道亦恐将面临“废绝”的地步。故章帝亦忧心忡忡,下诏使人受学古文诸经传,但这也只是爲“扶微学、广异路”,无法真正解决“乖疑难正”的经学困境。但章帝的举措毕竟打开一个口子,使得更多高才达俊从今文经尤其是十四博士之学中挣脱出来,去不拘家法与师法博采诸经,以真正理解圣人经义,最终实现“经义一统”与“礼乐制作”。
第四场
>主持
李世佳(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报告人:郜同麟(中国社科院文学所)
报告题目:《繁简与异同——<礼记正义>与<周礼注疏>的对比研究》
他指出关于贾、孔对比,前人的礼学著作中已多有涉及,但鲜有全面比较《周礼注疏》与《礼记正义》的作品。将二书比较,可知贾疏某些内容之来源,可爲二疏作校勘并补充文义不明之处,可通过比较详略及观点差异知二书释经方法之不同。
报告人:徐渊(同济大学中文系)
报告题目:《试论吴承仕先生的礼学成绩》
他指出长期以来,由于吴承仕《三礼名物》及其他礼学论著没有被系统整理,所以学界对对吴氏的礼学成就一直处于雾里看花的状态,可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根据对吴承仕《三礼名物》及其他相关礼学著作的整理成果,拟在此基础上述论吴承仕的礼学研究的轨迹及其取得的成绩,并试说吴氏三礼研究的得失。
报告人:马涛(湖南大学岳麓书院)
报告题目:《成伯玙《礼记外传》礼说探析》
他指出成伯玙《礼记外传》是唐德宗贞元时期的一部礼学著作,今有马国翰《玉函山房辑佚书》辑本二十六条。通过条疏其中有关礼说,可以发现,成氏《外传》在多主郑说的基础之上,较多地吸纳了唐初以来的礼学研究成果,特别是孔颖达《礼记正义》的疏解。《外传》部分说法,也同样受到六朝写本窜夺以及先儒异说的影响,产生一些误读郑说之论。可见,成氏《外传》礼说的构成具有较为复杂的历史层次,而更为重要的一点在于,《外传》在传统礼经释读的基础上,吸纳了魏晋以来的礼制构建成果,已非单纯释读《三礼》经义之作。
报告人:蒋鹏翔(湖南大学岳麓书院)
报告题目:《礼书解题二则》
他指出解题二则,系为《师顾堂丛书》之《覆宋抚州本礼记》《和衷堂本仪礼郑注句读》而作。《仪礼郑注句读》是清代礼学研究的起点,但在读此书时,还应留意三个问题:其勠力仪礼的原因、其全存郑注的意义、其钻研经注的旨趣。
闭幕式
闭幕式由湖南大学岳麓书院邓国军主持。作为本次工作坊的召集人,他代表主办方向与会学者及参与会务工作的同学们表达了诚挚的敬意和由衷的感谢。同时他谈到,在书院对青年学者工作坊的大力支持下,“礼学与礼制”工作坊已连续举办两届。书院礼学团队诚邀其他兄弟院校参与并承办下一届工作坊,吸引更多致力于礼学与礼制研究的同仁参与进来,进一步扩大该工作坊在学界的影响。
责任编辑:近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