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至今的孔子五大名言

作者：戴夫·路斯 著 吴万伟 译

来源：译者授权儒家网发布

孔子 图片来源(Hulton Archive/Getty Images)

我们称为孔子的人实际上名叫孔丘或孔夫子，他的伦理和道德哲学——如何最好地生活和对待他人的教导，几千年后仍引起反响。

孔子是公元前551年鲁国（现在中国山东省）中等社会地位男人的小妾所生。孔子的父亲叔梁纥是陬邑大夫，一大家族的大管家，在孔子3岁时就去世了，留下全家陷入清贫状态。孔子动荡不定的个人生活反映了鲁国的政治和社会变化，统治阶级长久以来的传统和规范被渴望夺权的军阀扯得粉碎。

年轻时，孔子因为精通传统礼制和曾经繁荣的周朝文化礼仪规范而名声大燥。他开始为贵族年轻人讲授礼的重要性，周朝的礼仪规范包括从宗教仪式到朝廷礼仪、个人礼貌和道德行为等一切内容。人只有通过学习掌握礼仪规范才能成为君子，即一个真正德才兼备的贵族。

孔子后来成为鲁昭公的顾问，但是这位领袖达不到孔子很高的道德标准，所以孔子和一帮弟子离开鲁国去寻找明君。15年的时间里，孔子周游列国，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为不同的国君当顾问，但每个都证明令人失望，但是为孔子提供了丰富的机会进一步改善其伦理世界观。

孔子最终回到了鲁国，在那里他聚集弟子编辑整理周朝文化典籍，包括礼、乐、史、诗歌等著作，它们成为后来儒家思想的根基。在孔子公元前479年去世之后，其弟子及其再传弟子编撰了《论语》一书，它以语录体和对话文体为主记录了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

我们与中国哲学的两位学者齐思敏（Mark Csikszentmihalyi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和万百安（Bryan Van Norden美国瓦萨学院及武汉大学哲学学院任讲座教授）一起来了解《论语》中记录的儒家哲学的深刻内涵和巨大影响。下面是值得思考的五大名言。

1.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卫灵公第十五》第23节 

西方读者可能觉得孔子的说法是“金科玉律”的一个版本，孔子在《论语》的另一个地方也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请参阅：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仲弓曰：“雍虽不敏，请事斯语矣。”《颜渊第十二》第2节---译注）。在被问到有一句话可以终身奉行的话时，孔子用汉字“恕”来回答，这个词可以被翻译成“相互性”，但也可以翻译成“理解”、“同情”、“仁爱”等。齐思敏警告不要把儒家哲学简化为单一法则。

“孔子不是以法则为基础的哲学家，他是像亚里士多德那样的推崇美德和伦理学的哲学家。”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著有《汉文思想解读》的齐思敏说。亚里士多德谈论过宽宏大量（magananimity）和勇气，但孔子谈论的是仁、义、礼、孝。要点是培养品德而不是讲授如何治理国家。

在孔子看来，恕是最培养德的基本要求，而仁的意思就是“仁慈”、“爱人”、“善良”---有德生活的标志。在此意义上，金科玉律是接近打开其他美德大门的世界的一种方式。

“关爱别人，你就必须把他们当作像你类似的人看待，”齐思敏说，“当你想残酷对待其他人或群体，你称他们是畜生时，你就贬低了他们，等于说“你和我们不一样。”但你需要明白，仁仅应用于某些场合，而在其他场合需要合适的礼。儒家不是遵循法则而是必须持续不断地询问自己，“孔子可能会怎么做？”

2.“未知生，焉知死？”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论语 先进第十一》第11节

大部分西方和东方宗教都深切关心人死后灵魂的命运问题，是得到奖励永远受到保佑还是受到惩罚，遭到永远的谴责或处于没完没了道成肉身的循环中。万百安说，儒家在根本上是关注现世的。

“很多哲学和宗教思想家认为理想的生活是超越肉体及其依恋，而孔子主张最大限度地利用你在这个世界上和他人一起过的日子，”美国瓦萨学院及武汉大学哲学学院任讲座教授万百安说。他创作了非常受欢迎的TED版孔子视频。“我喜欢孔子的观点，我们更渴望成为比现在更好的人，目标是和其他人一起过丰富和健康人际关系的生活。”

3.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子曰：“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论语 为政第二》第3节

这则圣人建议与如何最好地管理民众有关。在前面的段落中，孔子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论语 为政第一》第1节）这里他再次强调通过美德和礼仪通过榜样的力量引导民众的重要性。

齐思敏说，在孔子之后的很多世纪里，中国出现了“法家”心态，通过严厉的惩罚来整顿他们，以便创造中国领袖认为的秩序良好社会。

齐思敏说，“孔子反对这个途径，如果你用拥有个人魅力的礼仪权威引导他们，人们会有廉耻心，你不想让人们仅仅因为害怕受到惩罚才去遵守法律。真正想要的是个人形成自己的道德指南。”

4.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论语 为政第一》第11节）

当孔子开始在鲁国为年轻贵族授课时，周朝文化的经典文本都已经堆在书架上落满灰尘了。孔子相信这些文本拥有将人们带回那个美好世界的秘密。在孔子看来，周朝最重要的两大经典就是历史和诗歌。

万百安说，“孔子认为历史教导我们应该或不应该通过学习过去的圣人或坏蛋来决定自己的行动。”他认为诗歌通过教导我们什么爱情是健康的，什么是堕落的形式，真正的勇气是什么，能够帮助我们培育情感。

孔子将晚年的大部分时间用来整理修订周朝典籍六经，伴随而来的是他自己的著作成为儒家的思想基础。儒家的核心观点是传统礼仪的重要性，礼仪帮助塑造了我们对待他人的态度。

万百安说，“如果复兴如何善待对方以及如何表现出给他人尊重和敬意的社会规范，我们可以拥有更友好、更人道、更尊重他人的社会。若看待当今社会在相互尊重方面出现中断的情况，孔子会说，重新确立相互尊重的方法之一就是提醒我们在和他人交谈时注意自己礼貌。”

5.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论语 述而第七》第15节

齐思敏说，贯穿《论语》始终的就是类似这篇一样对财富的怀疑以及透露出的强烈反腐败信息。孔子或许预见到现代中国猖獗的腐败问题。

万百安说，在中国从严格的共产主义意识形态朝向更自由的经济政策过程中留下了“精神”鸿沟。中国领导人习近平试图用儒家思想填补真空，这里说的儒家是文化大革命期间遭到共产党人激烈反对的宗教。

“我认为习近平认识到很多人已经丧失了对共产主义的信仰，中国现在只是名义上的共产主义国家。”万百万说，“习希望民众使用儒家来填补这个精神真空，这将推动公民改善其行为，同时与中国民族主义相一致，因为儒家是中国本土的思想运动。”

译自：5 Sayings of Confucius that Still Resonate Today by Dave Roos  April 6, 2021

https://people.howstuffworks.com/culture-traditions/cultural-traditions/confucius.htm#:~:text=%205%20Sayings%20of%20Confucius%20That%20Still%20Resonate,sense%20of%20shame%20and%20fulfill%20their...%20More%20 

作者简介：

戴夫路斯（Dave Roos），自由记者，自2007年以来为《你来问我来答》（Howstuffworks）网站撰文数百篇，涉及金融、经济和商业。杜克大学毕业，获比较宗教学士学位。2003年前往墨西哥，在《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等发表墨西哥食品和文化的文章。

本文的翻译得到作者的授权和万百安教授的帮助，特此致谢。---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