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病、瘟疫和哲学:从古至今的道德教训
作者:马丁·弗格森·史密斯 著;吴万伟 译
来源:译者授权儒家网发布
在新冠病毒疫情在全世界吞噬了百万人的性命,破坏了繁荣国家的经济和数十亿人的生活,制造了很多的恐慌之时,回顾一下古代,看看希腊罗马时期两大最有影响力的道德哲学体系伊壁鸠鲁派和斯多葛派能提供哪些道德指南,或许是非常有意思的。
疫情和害虫在古代世界并非罕见。影响公元前430年雅典人的最著名疫情出现在百罗奔尼撒战争(the Peloponnesian War (431–404)的第二年,这个城市及其盟友为一方来反对斯巴达及其盟友。历史学家修昔底德(Thucydides)[1] 详细描述过这场战争,他不仅见证了这场战争,而且受过伤,后来又康复。虽然他非常详细地描述了这次疫情,希望万一未来再次发现同样的疾病时,他的描述将有些用处,但现代当局已经无法就辨认出疫情达成共识。
这次疫情在行为、症状、效果上与新冠肺炎病毒(Covid-19)有些相似。据说源自一个遥远的国家,在埃及以南的某个地方,在到达雅典之前已经影响到其他地区,给人群聚集之地造成巨大的灾难。雅典是个特别脆弱之地,因为战争已经迫使很多乡下人到城里寻找藏身之所。这种疾病的传染性很高,医生之前从来没有遭遇过,因而并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意味着他们遭遇病毒袭击和死亡的几率最高。该人口群体中的其他高危成员是那些本身就存在健康问题的人。疾病的症状包括感冒、咳嗽、呕吐、腹泻。如果病人因为其他人担心遭到传染而得不到照看,就可能死去。而那些受利他主义驱使去照看病人的人则很容易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那些患病而再次康复的人则拥有了免疫力,不会再次感染,即便再感染了至少不会要了命。
法兰德斯巴洛克时期的画家和版画家米希尔·史维特斯(Michiel Sweerts)画的古代城市的瘟疫(1652-4年)美国加州洛杉矶阿曼森博物馆(Ahmanson Building)
雅典的瘟疫出现在伊壁鸠鲁(Epicurus (341–270 BC))诞生之前的近一个世纪。他的很多作品都已经失传,我们也不清楚是否他本人所写。不过,他最著名的追随者即罗马诗人卢克莱修(Lucretius)知道。此人在公元前一世纪中期在他的精彩宇宙史诗的最后一部即第六部《物性论》(De Rerum Natura)中得出的结论。其中有一段对雅典人的描述最密切地遵循了修昔底德(Thucydides)的描述,这些雅典人生活在尚未有机会获得伊壁鸠鲁的教导的时代,无论从道德上还是从医学上都没有做好迎接这场灾难的准备[2] 。虽然卢克莱修没有说得非常清晰,但众多迹象说明,他看到了瘟疫受害者的悲惨状况,他将其视为未受启蒙者的道德状况的象征。[3]
未启蒙者是患了病,需要伊壁鸠鲁主义的“药物”治疗,这样的观点不仅在卢克莱修[4]那里可以找到而且可以砸伊壁鸠鲁派的其他源头找到。伊壁鸠鲁本人宣称:
哲学家的话如果不能治愈人类的任何痛苦就是“徒劳无用的”;就像医药如果不能驱除身体疾病的话就没有任何用途一样,哲学如果不能驱除精神疾病的话也是没有任何用途的。(fr. 221 Usener)
他总结的道德体系四大基本原则是追随者都知晓的东西,即四种药物疗法(tetrapharmakos即蜡、油脂、松脂、树脂——译注)[5]
以伊壁鸠鲁命名的哲学学派的创始人伊壁鸠鲁的半身像——伊壁鸠鲁主义;希腊原件丢失之后罗马人制作的复制品(伦敦英国博物馆)
按照西塞罗公元前45年写的专著《论善恶的终结》(De finibus bonorum et malorum)中伊壁鸠鲁发言人的说法,心灵之病对幸福的破坏性比身体之病更大[6] 。这些疾病包括追求财富、名誉、权力和感官快乐等空虚的欲望。在公元2世纪时,伊壁鸠鲁派哲学家小亚细亚(现在土耳其)群山中的小城市奥诺安达的第欧根尼(Diogenes of Oinoanda)向城市公民和访客解释了他的传教士目的,那是古代世界都知道的最大的希腊铭文石碑:
就像遭遇瘟疫一样,大部分人患了一种常见病,带着如羊群般相互传播而获得的一种虚假的疾病观念。 (fr. 3 IV 3–13).[7]
他将自己提出的“带来救赎的药物(pharmaka)”称为伊壁鸠鲁原则。(fr. 3 V 14–VI 2)
刻写奥诺安达的第欧根尼哲学的石碑,2012年拍摄。这个文本(新片段207)是其《伦理学》的序言。
伊壁鸠鲁公元前307/306年在雅典创办了学校,得到无论当时还是去世后多个世纪的追随者的尊崇,被视为发现了实现道德健康和真正幸福的方式的人。他的教导是,快乐是最高的善。他辨认出最纯洁的快乐形式是身体无疼痛(aponia),更重要的是,心灵无干扰——心神安定(ataraxia)。心神安宁是一个隐喻,源自平静的水面和天气。这种观念或理想的意思是你的心灵安静如不受潮汐、波浪和狂风干扰的水面。身体疾病或者痛苦并不总能避免,如果不严重,总是可以忍受的,仍然能够允许身体快乐战胜痛苦。同样的逻辑对于慢性的抱怨也是真实的。严重的疼痛自然阻止你身体的快感,但它常常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可以依靠康复或死亡而获得解脱。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则是,心灵快乐比身体快乐更值得向往。当身体感受到痛苦时,心灵仍然能体验到快乐,而且能通过回顾从前的快乐或预测即将到来的快乐而减缓当下的痛苦。
心灵回顾过去和展望未来的能力被聪明人拿来利用以便给自己带来优势,但是毁掉了那些人的生活,他们对待过去事件的态度是痛苦的,他们对待未来的态度是受到不必要恐惧尤其是对众神和死亡的恐惧以及非必要的欲望尤其是争夺财富和权力的欲望的支配。
清除这些干扰和获得心灵宁静的关键是对宇宙的科学研究。伊壁鸠鲁采用和修改了德谟克利特(Democritus)的原子论,显示在由无限数量的原子组成的尚未创造出的无法毁灭的宇宙和无限程度的虚空(包含着无限数量的世界)中,并没有创造和管理我们世界的众神的存在空间。一个灵魂在人死后幸存下来并受到惩罚,这样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人类的灵魂和心智就像身体一样是物质组成的,身体死掉时,这些部分也都消失了。死亡没有什么可恐惧的:只要我们活着,死亡就不在身边,死亡来临时,我们已经不存在了。地狱仅仅在这个意义上存在,那就是傻瓜把他们在地球上的生活变成活生生的地狱。[8] 与此同时,那些聪明人能够享受神一般的幸福。伊壁鸠鲁给弟子写信“你将如神一般生活在凡人中。”(致梅诺埃修斯书(Menoeceus) 135),卢克莱修写到“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碍我们过上神仙一般的日子。”(3.322)
这样的幸福是那些过简单生活的人体验到的,他们满足于天然的必要欲望如最基本的食物、饮食、衣服、住所,却消除那些不必要的欲望,如追求财富、地位、感官快乐等,因为它们不能让人满足,而且必然带来痛苦。
约翰‧迪格比(John Digby)翻译的伊壁鸠鲁的《道德》中的伊壁鸠鲁标题页(伦敦圣布里斯科(S. Briscoe)1712)。
伊壁鸠鲁本来可能希望他的教导将帮助病人在面对新冠病毒疫情时平静地接受疾病,我们其他人以正确的眼光看待担忧、恐惧、沮丧、和失望。尽可能地平静和积极,如果有幸保持健康的身体感,我们应该为它感到高兴,笼统地计算我们的福气,包括爱情和友谊,还有对他和他的学派来说很重要的物品。他很可能本来希望其教导将帮助我们评估我们多人的生活方式,并重新确立优先选择和价值观。
疫情已经造成巨大的经济破坏,正在破坏中而且还将继续下去,这一点确定无疑,但对于伊壁鸠鲁来说,物质繁荣和财富远远没有道德幸福更加重要。其实,对财富、地位和权力的追求是与心灵宁静格格不入的,真正的快乐和幸福来自心灵宁静。正如他给关心年轻人原则的朋友写信说:“如果你希望让毕陀克勒(Pythocles)富有,不要增加他的财富,而要减少他的欲望。”(fr. 135 Usener)
芝诺雕像,公元前3世纪(意大利那不勒斯国立考古博物馆法尔内塞收藏Farnese Collection)
就像伊壁鸠鲁一样,斯多葛派在公元前4世纪末期开始出现在雅典。其创始人基提翁的芝诺(Zeno of Citium)确立了主要原则,但他的体系与伊壁鸠鲁体系不同,被后来的追随者进行显著的扩展和修改,尤其是公元前三世纪的克利西波斯(Chrysippus)、二世纪的帕那提乌斯(Panaetius)、一世纪的波西多尼乌斯(Posidonius)、公元一世纪末期和二世纪初期的爱比克泰德(Epictetus)。在把斯多葛派介绍给罗马人中帕那提乌斯做出了最大贡献,修改了斯多葛派伦理学使其对罗马统治精英具有强大的吸引力。
就像伊壁鸠鲁派一样,斯多葛派是经验主义者和唯物主义者,但他们的物理学与宗教的共同点更多而不是科学相似。整个世界就是一个理性的智慧的存在。一切都由神圣的灵魂或世界灵魂赋予活力——烈焰吐息,物质中的积极因素,被等同于宙斯或丘比特、上帝、自然、苍天、命运、理性。人类灵魂是作为物质的世界灵魂的其中一个组成部分,同样是物质。对于死后发生什么,不同的斯多葛派拥有不同的观点,但后来的斯多葛派大多倾向于相信灵魂随着身体的消亡而消亡。
伊壁鸠鲁强烈相信包括人在内的生物拥有自由意志,而斯多葛派则是决定论者:一件事后面必然紧跟着另一件事。向人们推荐要追求道德善的哲学却否认自由意志的存在,为了解释这个明显的悖论,他们提出了将命运等同于理性和神圣的观点。目标就是按照天性生活,因为人是理性世界秩序的一部分,这意味着依据理性生活。他们不管做这事还是不做都没有多大差别,该发生的事仍然要发生,但存在着影响个体的重要道德差异——有人快乐地接受命运,有人则乱踢乱蹦大哭小叫地被命运拖着走。[9]
塞涅卡和苏格拉底的双头像(Double herm),公元3世纪初(德国柏林老博物馆Altes Museum)
那些依据理性生活的人获得美德和智慧,这是仅有的善。通常被认为是善或恶的东西如财富和贫穷,快乐和痛苦,健康与疾病,生与死其实是中立的——既不好也不坏,虽然很多斯多葛派将“中立之物”范畴分为“偏爱之物”与“非偏爱之物”,如果选择和拒接与有德的生活能保持一致的话,他们还是推荐我们选择前者,拒绝后者。
斯多葛派中最突出的美德是自我控制,其目标是让个体不受外部环境的影响,冷漠对待身体快乐和舒适以及世俗野心,避免受到恐惧和情感等因素的干扰。爱比克泰德的《手册》是他的弟子阿利安(Arrian)对其教导的总结,是这样开头的:
有些事情受到我们的控制,其他事则不受我们控制。受我们控制的是概念、选择、欲望、厌恶,总之是在我们做的一切;不受我们控制的是:我们的身体、财产、名誉、官职,总之,我们不做的一切。(手册1)
爱比克泰德的教导的核心是“道德意志”(prohairesis)概念,意思是“道德选择”或“道德目的”——善与正当的知识或者做正当之事的决定。培养你的道德目的,集中在受你控制的东西上是最最重要之事,生活中决定性的因素。道德目的是真实自我。你不会在乎丢失金钱或财产,因为这些东西并不是真的属于你。同样的理由,你将不在乎丢失亲戚或朋友甚至生命。
爱比克泰德的基督教会版《手册》(Enchiridion)的卷首插图:爱比克泰德和他的拐杖(迈克尔·伯格什(Michael Burghers)雕刻。
爱比克泰德(Epictetus (c.55–135)作为从小亚细亚西部的奴隶来到罗马,学习哲学,获得释放,先在罗马当哲学老师,后到希腊西北部的尼哥波立(Nicopolis)。像伊壁鸠鲁一样,他认为自己是心灵和灵魂疾病的治愈者。包括若干著名公共人物在内的人前来拜访,并寻求精神治疗方面的建议。他对“病人”非常坦率,抱怨说,人们在被告知身体上出了什么毛病时不能带着恼怒做出回应,他们常常不喜欢听见自己的性格或行为有什么毛病。另一个斯多葛派人物塞涅卡(Seneca (c. 4 BC – AD 65)带着消除敌意的谦虚说,他给别人治疗方面的道德建议不是以健康人的身份而是以远非治愈的病人身份,就像在医院里接受同样治疗方案的病友一样。[10]
斯多葛派讲授的道德基本上是个人的而非社会的。他们的哲学是放弃哲学。既然所有外部事物都不受你的控制,你就无需试图改变它们。你应该接受生活中的现有地位。斯多葛派不是著名的社会改革者,主要关心的是自我克制和个人心灵的培养修炼。伴随着向宇宙管理者屈服而来的是心灵的平静和免受干扰的自由。那些修炼到这个状态的人能坦然面对包括死亡在内的一切。死亡之门永远敞开着:你能随时终结自己的生命。死亡不是需要恐惧之事:它是少数冷漠无情之事之一,仅仅是返回生命构成的元素而已。你的寿命长短并不重要:演员并不需要自始至终都呆在舞台上才能赢得观众的喝彩,生活中真正重要的是表演的质量而非表演时间的长短。[11]
罗马皇帝(公元175年左右)马可·奥勒留(Marcus Aurelius)的骑马雕像(意大利罗马卡皮托利尼博物馆Capitoline Museums)
斯多葛是两种状态之一,罗马皇帝马可·奥勒留(Marcus Aurelius(公元161–80年)的斯多葛派与从前的奴隶爱比克泰德的斯多葛派并没有很大差别,他解释说,“我的本性是理性和社会性:作为安托尼努斯(Antoninus),我的城市和国家是罗马;作为人,是世界。”[12] 在其《沉思录》中,他主要关心的不是他统治的国家,而是上帝之城——理性控制下的全人类共同体。
与宇宙世界观相关的是博爱慈善(philanthropy)概念。因为整个世界是靠同情心团结在一起的,所有人类成员都应该相亲相爱。[13]在有这么多人行为不端的世界,建议关爱每个人似乎很难遵从,我们很多人在受到不公平待遇或者暴力侵害时,可能感到愤怒和仇恨,但是,真正的斯多葛派并不会体验到这种情感。可以说他们都是固若金汤的,委屈、侮辱或者厄运都伤害不了他们的。[14]
他们相信世界是神灵创造的,受到上帝的管理,这种信念遭到伊壁鸠鲁派的激烈批评,他们指出了它的缺陷:地球表面的大部分都是由大海、高山和其他荒凉偏僻的地方构成;有些部分因为太热或者太冷根本不适宜人类居住;在适宜种庄稼之地,种庄稼是一场辛苦的战斗,而且常常因为糟糕的天气而颗粒无收——旱灾、暴风雨、冰雹、狂风;有些野生动物给人类造成威胁,还有疾病,孩子夭折或者大人过早离世,生孩子对母亲来说痛苦不堪,婴儿诞生后的第一个行为就是哭泣,人类要求的是玩具、衣服和武器,是所有生物中最独特的生物。[15]
公元前2世纪在奥诺安达(Oinoanda)建造的剧场的遗迹。
虽然伊壁鸠鲁和斯多葛派之间存在很多分歧,但他们的共同点或许要比他们愿意承认的程度多得多。伊壁鸠鲁派奥诺安达的第欧根尼(Diogenes of Oinoanda)常常以该学派为目标,他显然认为这是他的主要对手。但是,他自己也有慈善动机和世界主义世界观。他确立的铭文是不仅给同胞带来利益,不仅为同代人而且为子孙后代(因为他们也是我们关心的对象,虽然还没有出生),而且“爱人类促使我们去帮助来到此地的外国人。”[16] 他在另外一篇文章中详细阐述了这一点
我们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被称作外国人的人,虽然他们并非真是这样。因为虽然地球给不同的人不同的国家,但这个世界整体上给所有人一个国家,整个地球就是一个家,一个世界。 (fr. 30 I 12-II 11)
而且,虽然第欧根尼拒绝斯多葛派观点,甚至嘲笑其世界由神灵创造和上帝管理的观点,他给我们的乐观主义画面是,人类若遵循伊壁鸠鲁的教导就能居住在尘世的天堂。
其实,众神的生活将传递给人类。因为一切都将充满仁义和关爱,逐渐将不需要防御工事或法律,万事万物都基于相互理解而创造出来。 (fr. 56 I 4–12)
他继续说人们将他们的时间区分开来,一部分人合作从事农业生产,不用奴隶劳动;一部分人集体研究哲学。
就像伊壁鸠鲁[17],第欧根尼希望他的信息能为所有年龄的人——年轻人、中年人、和老年人带来好处。学习哲学从来不算太早或太晚[18] 。他本人也上了年纪,他将三大主要作品之一献给老年人,为老年人辩护,反对诸如身体和精神都虚弱,感官快乐减少,更接近死亡等指控。他非常清楚老年不是疾病而是常常与疾病相关的生存条件,诸如痴呆、近视、耳聋等并不仅仅是老年才有的问题,而性欲减弱实际上还是一种优势。就算老年人比年轻人行动迟缓是真实的,那又如何呢?他们本来就没有打算到奥运会上去参加长跑比赛啊。[19]
拉斐尔的《雅典学园》中描述的微笑的伊壁鸠鲁,大约1510年(梵蒂冈使徒宫Apostolic Palace壁画)
第欧根尼和爱比克泰德是同代人,两者都擅长为对手的哲学体系打广告。每个体系也是古代世界的支持者和拥护者的生活方式。在过去两千年里,人类在科学、技术和医药方面取得了巨大进步,但在心灵和道德健康和幸福方面并没有取得相当进步。事实上,有些科学进步已经带来了问题和压力——比如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地球污染、即刻新闻、社交媒体、电视、智能手机、视频游戏上瘾、与人口相称的社会保障大量增加等等。无论如何,我们当今面临的很多道德问题与古代人面对的问题是一样的。
人们希望,为了控制和战胜新冠病毒疫情,我们依靠医学科学家和实践者以及护士的技术和奉献,但是,若要摆脱如何明智和幸福地生活的虚假观念的疫情,我们则需要转向哲学,两千年前设计、检验和发现的德救赎的成功道方法在今天和明天同样能够有效,这一点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
作者简介:马丁·弗格森·史密斯(Martin Ferguson Smith),杜伦大学古典学教授。自1995年起就居住和工作在苏格兰谢得兰(Shetland)的偏僻小岛富拉岛(Foula)。他因翻译和编辑卢克莱修的作品而闻名于世,发现、阐释和出版了伊壁鸠鲁哲学家奥诺安达的第欧根尼的大量希腊铭文。这个工作占据了他的54年光阴。他也写了有关现代文化人物和社会改革者的大量文章。最新著作是《布鲁姆斯伯里内外:20世纪作家艺术家生平文集》(Manchester UP, 2021)。
译自:PANDEMICS, PLAGUES, AND PHILOSOPHY: MORAL LESSONS FROM ANTIQUITY FOR THE MODERN WORLD by Martin Ferguson Smi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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