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志士逝去 道义长存——儒友皮君介行先生丧事哀记(一)

栏目:纪念追思
发布时间:2011-08-05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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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士逝去 道义长存---儒友皮君介行先生丧事哀记(一)
    作者:海风
    来源:儒教复兴论坛
    时间:西历2011-8-4 
    
    
    
    
    突降噩耗
    
    
    
     7月8日凌晨四点左右作梦见自己怀抱一可爱小孩,突然从坟墓伸出两只冰冷的手一下子把我怀里的孩子拉了下去,我一身冷汗被惊醒,感觉很不吉利,马上连念阿弥陀佛,昏昏沉沉又睡了一小会。
    
    
       5点20分,我又醒了,还是担心刚才的梦,极力回忆怀里的孩子到底有没有被那两只手夺去,可没有答案,心里仍然害怕,担心明昊,就上床搂着儿子躺了一会。
    
    
       5点20分,我又醒了,还是担心刚才的梦,极力回忆怀里的孩子到底有没有被那两只手夺去,可没有答案,心里仍然害怕,担心明昊,就上床搂着儿子躺了一会。
    
    
        六点不到起了床,洗衣服刷牙扫地,7点02分下楼,走在阁楼楼梯口看到办公室还是黑森森的,似乎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我很奇怪皮老今天怎么还没起来开门。要知道皮老平时都是在早上四五点钟就起床上网浏览写作的,有些担心就到他房间寻看,只看到一一睡在床上,我很纳闷,因为自己今天下来的比平时早,没看到人就以为皮老出去散步了。
       
    
     走到办公室看到皮老的蚊帐还没有收起来,他人也不在沙发上,打开灯,一下看到皮老仰身躺在地下,嘴张着,右嘴角流着血,我脑袋嗡的一下马上反应皮老是不是归天了,我呼吸困难,疾跑到皮老的房间大喊:“一一快起来,你爸爸死啦!”又疾跑到三楼激烈敲门,儿子明昊出来“明昊快下去,皮老死啦!
    
    
       又疾跑下楼,看到一一趴在皮老身边摇着皮老的身子哭喊“老爸,老爸,你怎么啦!”
    
       “一一快点帮阿姨把茶几搬过去!”搬后我赶紧趴在皮老的胸口听心跳,感觉他嗓子里咕噜咕噜的响,又摸摸皮老的手,发现已经凉了,就像出了一身冷汗后的那种凉,但是身子还没有僵硬,我呼吸急促有窒闷的感觉,但是一滴眼泪也没掉。我扶住桌子稳定了下情绪,赶紧给120挂了电话,再定了定神又报了110。
    
    
     道友相助
    
    
      我又在脑海里极力地搜索皮老的生前好友,希望能寻找来帮忙的人,首先给孔卫东挂了电话,可一直关机,一连几遍都是关机,又给戴博士挂电话,他让我别急冷静处理事情,这时的我好无助,不停地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过后戴博士来参加皮老葬礼时我才得知他从知道第一消息起就开始给皮老诵经超度皮老,感恩戴博士)。
    
    
      又给徐戎去电话,通了,我心里好高兴,急促地告诉了皮老的死讯,徐戎在大惊之余,一再叮嘱叫我冷静处理千万别惊慌,并告诉我他到单位处理完事情就马上赶过来。徐戎是浙江人大杂志编辑部主任,中国著名草书书法大师,他是皮老在经营19楼博客时认识的朋友,去年五月我公司开业时第一次见面交流,两人一见如故,皮老很是欣赏徐戎的书法,并给徐戎的书法集写过一篇序文《舞千山,而歌沧海》,徐戎在皮老的朋友中交往时间不算是很长的,但他在危机时刻能够鼎力相助,真的很感恩他呀,他是第一个答应来帮助我的人,他的应允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和安慰。
    
    
     行侠仗义一司机
    
    
       110先到,大约十几人,进行了现场拍照与笔录,我不停地看着窗外盼望120快快到来。可过了许久救护车才到,下来一个医生还有一司机,医生一到摸了下皮老的颈脖,说是已经没气了,没救了。
    
    
        在抬皮老遗体时那么多警察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上来帮忙的,医生冲着警察喊着请求他们帮忙,可那十几个警察站着一动也不动,对于这种现象我已经淡漠了,内心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好像麻木了一样。
    
    
       110先到,大约十几人,进行了现场拍照与笔录,我不停地看着窗外盼望120快快到来。可过了许久救护车才到,下来一个医生还有一司机,医生一到摸了下皮老的颈脖,说是已经没气了,没救了。
    
    
        在抬皮老遗体时那么多警察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上来帮忙的,医生冲着警察喊着请求他们帮忙,可那十几个警察站着一动也不动,对于这种现象我已经淡漠了,内心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好像麻木了一样。
    
    
    我就抱着皮老的上半身医生抬着腿,可我们抬了几次都没有抬起来,医生又喊了一遍“你们上来个人稍微抬抬就行了”,这才过来一个年轻的警察帮助提了一下皮老的裤腰带,才把皮老抬上推车。无论如何我都要感恩这位年轻的警察,至少有了他的那么一点点的帮助我们才把皮老抬上了担架。
    
    
        警察又询问我具体情况并做笔录,等我回头找救护车时车已经走了,我赶快又给私家出租车司机闫冰挂电话让他立刻来,他的车还没有到我就等不及了叫职工小王找来了小姚的车,就赶紧上车赶往桐乡。
    
    
       半路闫冰来了电话说是要过来,我说不用,但他坚持要来,我估计是他到我厂里时看到那么多警车知道出事了不放心才一定要赶来的,真的很感谢他。途中徐戎来了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告诉院长了,尽一切能力抢救,欣慰,祈盼祈盼皮老能存一口气。
    
    
       在桐乡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找到了皮老,身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护士冷冷地说已经死了,不用抢救了,我问你们院长来了吗?被告知不知道,好失望。一会院长来,询问了下护士具体情况,看到没救了也很遗憾,说是上面已经打招呼了,如果能救一定会尽力的,可惜人没了也回天无术,说完就走了。
    
    
        我再一次打开盖在皮老身上的白布,看着他张大的嘴巴我这才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给皮老合上嘴巴,叫一一也来看了下,不知道孩子是不懂还是已经被突然的打击吓呆了,连哭也不敢哭了。
    
    
    
        闫冰到了,他看了下皮老就冷静地提醒我“姐别伤心了,快点给皮老买寿衣吧!否则就来不急了。”
    
        “麻烦你快点去帮我买好吗?”我祈求道。
    
        “好。” 闫冰一口答应说完就走,在等待期间我看着皮老的遗体不停地哭,心一阵阵疼痛,一一蹲在角落里,看看孩子好可怜,有了爸就没有妈,有了妈就没爸,难道这就是命运?
    
    
           大约半小时闫冰回来了,告诉我没找到卖送老衣服的地方,“那怎么办呀,可不能让皮老就穿着这些走呀!”我惶惶不安, “那我们就去买新衣服吧,西服什么的都可以”
    
    
          “去买唐装,给皮老穿汉服。”
    
    
          “好的,那我们就去东兴商厦,那里衣服多。”
    
    
        我们立刻开车赶往东兴商厦可是转了一大圈都没买到,问服务员,她建议到老东兴看看,我们又赶往老东兴,可是问来问去都没有卖汉服的,,没有办法我们就找到卖女士唐服的柜台咨询她哪里有卖男士的汉服的,被告诉没有,我焦急万分,一直在担心皮老的遗体怕僵硬后穿不上衣服,那样可就惨啦。
    
    
       看到我焦急的样子闫冰又提示:“姐你想想皮老家里有没有新衣服,赶快找来穿上,还有新鞋袜子短裤,来时还要拿一瓶水和一个新毛巾要给皮老净身。”
    
    
        “好呀,谢谢你1谢谢你!”我突然想起皮老生前我给他买了好几套汉服,有些还没有穿,还有前几天给他刚买的一双皮鞋还没穿,现在正好可以穿上.
    
    
       “那我们快点往回赶,家里有!”我心里欣慰了好多,真的感恩闫冰。
    
    
        在回来的路上我就想好了给皮老穿的衣服,里面穿那套白色的汉服,外面上衣就穿它平时讲课穿的那套红色汉服,下身就穿西裤。
    
    
       回家后看着一件件皮老穿过的衣服就像见到他一样不觉泪如泉涌伤痛欲绝,找完衣服又跑到超市买短裤,慌慌张张的竟然忘记了付钱。
    
    
       中途警察来电话说是法医在医院等我。
    
    
         孔祥东先生开机后看到来电提示回了电话,我告诉了皮老过世的消息,他大吃一惊,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确定事实后他一再安慰我不要惊慌,他会马上通知其他朋友,下午从常州赶来帮助处理后事。孔祥东先生是皮老生前最为欣赏的朋友,在他身上有一种稳如泰山宠辱不惊的定力,他的应诺一下子给了我一颗定心丸,我知道在他的帮助和主持下皮老一定会放心的。感恩孔祥东先生,感恩他在皮老葬礼中所做的一切。
    
    
        我又给远在大连的老公去了电话,他听后立刻决定去机场把明天的机票改签到今天,并决定和我公公一起来帮助处理皮老后事,感恩我老公在这最伤痛的时刻他坚强地和我担起了道德与道义的重担。
    
    
         再回到医院跑进急救室时看到皮老的遗体赤裸裸的暴露在外面,衣裤已经被警察脱下了下来草草地扔在地下,只剩下一条短裤还穿在身上,腹部还有四处做心电图时留下的金属片,好凄惨的场面,我心里涌出一种难言的疼痛与失望,这种作为与冷漠是对死者的极大不尊重,对此我无能为力也只有忍耐。
    
    
        我一摸皮老的遗体已经僵硬了,害怕极了,赶紧跑去找警察希望他们等会做笔录,让我把皮老的衣服先穿上再说,可他们没有同意,我只得停下来配合他们做记录,可我的心一直在皮老身上,不停地催促他们快点,否则衣服就穿不上了。
    
    
         大概一小时后做完了记录,我赶紧跑回急救室开始给皮老净身。先用湿毛巾把皮老脸擦好,又把皮老嘴角的血擦掉,想起皮老生前的一幕幕我是边擦边哭,接着把他上身擦干净,最后脱下短裤给皮老下身进行了清洗。
    
    
        清洗完毕我和闫冰开始给皮老穿衣服,先给他穿左边的袖子,然后想从身下把衣服拉到另一侧,可皮老的身子很重我怎么也抬不起来,我和闫冰一起抬让一一来铺衣服,可孩子根本不会,没办法就只能让闫冰费力地抬身子我从身下把衣服铺过去,在穿右袖子时皮老的胳膊怎么也弯不了,我感觉皮老的灵魂还没有离开,就在附近在看着自己这肉身赤裸裸地暴露在外面他绝望了他要放弃了要离开了,我不能让他离开的这么悲惨,我摇动着皮老的身体喊着“皮先生你显显灵吧,千万让我们把衣服给你穿上呀,你活着那么清贫,走了可要体体面面的呀,你显显灵吧!”,我边喊边念阿弥陀佛,大概喊了几遍,皮老的右胳膊渐渐地能弯曲了,慢慢的第一件衣服穿上了,接着我们又穿第二件,穿裤子时我和闫冰先把裤腿穿上,然后我用双肩扛起皮老的双腿,闫冰往上提裤子,皮老真的显灵了一切配合的都很好,很顺利。
    
    
        把衣服穿好后我才松了口气,闫冰又提醒我要给皮老戴帽子。我们又跑的商业街去买帽子,想想皮老生前和我说过儒家以黄色为尊,我原来给他买的那条黄色围巾他就很喜欢,我们又去买围巾,可转来转去没有买到,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往回返时我突然看到一家商铺里面好像有黄色的面料在卖,赶紧让闫冰停车跑进去,一看正是我要的那份黄色还是真丝面料的,我双掌合十连念阿弥陀佛,这冥冥之中的好多事情就好像皮老在指点一样顺顺利利的完成。
    
    
        回到医院一切准备好,叫来送殡的车把皮老的遗体送往了桐乡殡仪馆二号下的冰柜存放了起来,等待他亲人的到来。
    
    
        闫冰一直陪伴着我,如果没有他我真的不知道我孤家寡人的该如何是好,真的很感恩他的大德。
    
    
        赖先生是我见过的皮老唯一的台湾朋友,由于赖先生身患肺癌皮老平时很是牵挂他,只是皮老不善言辞每次问候只是寥寥的几句话,但我能感受到他对赖先生的情感。
    
    
        把皮老的遗体放好后我稳了再稳自己尽最大努力控制自己悲伤的情绪,以平静的口吻给赖先生去了电话:      
    
    
       “赖先生您好,我是皮老的朋友小冯,我想跟您说一件事情,但是请您千万不要激动,要以身体为重。”
    
    
       “你说吧,我没事情。”
    
    
        “皮老在我这里过世了。”说出这话时我终于没能控制住哇哇大哭起来,赖先生安慰我叫我不要悲伤,告诉我他下午去趟医院做一下检查马上定机票争取第二天返回大陆,真的很难为赖先生,他身患癌症我还要让他承受好友离世的痛苦,感恩赖先生
    
    
       下午一点半徐戎到达,过后孔卫东到达,我老公于先生也到达,他们一起商量起皮老的后事安排,又一起给皮老布置灵堂灵位。
    
    
        他们的到来让我感受了很多的温暖,虽然他们和皮老非亲非故,但他们能在关键时刻勇担道义,为皮老的后事尽职尽责,感恩所有关心皮老的朋友。
    
    
    来源:儒教复兴论坛http://www.rjfx.net/dispbbs.asp?boardid=4&id=13803&star=1#67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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