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论语新识(修订版)》出版暨再版后记

栏目:新闻快讯
发布时间:2022-11-18 14:05:41
标签:《论语新识》
刘强

作者简介:刘强,字守中,别号有竹居主人,笔名留白,西历一九七〇年生,河南正阳人。现任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原诗》主编。兼任贵阳孔学堂学术委员会委员、“世说学”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中国陶渊明研究会理事、上海市写作学会副会长、台湾东华大学等多所高校客座教授等。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儒学与古典诗学、文言小说的教学与研究。已发表学术论文及书评随笔200余篇,出版著作《世说新语会评》《有刺的书囊》《竹林七贤》《惊艳台湾》《世说学引论》《曾胡治兵语录导读》《古诗写意》《世说三昧》《魏晋风流》《穿越古典》《清世说新语校注》《论语新识》《世说新语研究史论》《世说新语资料汇编》《四书通讲》《世说新语新评》等二十余种。

刘强《论语新识(修订版)》出版暨再版后记

 


 

《论语新识》修订版,刘强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2年9月出版

 

【两岸学者评鉴】

 

《论语》是中国人必读的书,第一书。“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是其宗纲。现今有关《论语》的解读,有歪讲的,有俗讲的。所谓歪讲,是剑走偏锋,张扬作者自己;所谓俗讲,是阉割儒家的风骨。刘著《论语新识》堂堂正正,中正平直,凸显孔子思想精义与核心,完整准确地讲述夫子之道,有新见而不自夸,通俗又不媚俗,这很了不起!

 

——郭齐勇(武汉大学教授)

 

今观《论语新识》一书,其撰述义例,首即恭录经文,一概大字书写,极为醒目。次则出以新注,无论古训或今释,均一一引据详明,而能折衷一是,言简而义赅。再次则辅以新译,主要通译原文,有类串讲,辞甚雅正,义亦通俗。最后复殿以新识,凡涉疑难问题,无论人物史实、义理旨趣、对话语境、历史脉络,均一一深挖开拓,释疑解滞,寻绎发挥,发为确解,出以新意,层层诱导,引人入胜。

 

——张新民(贵州大学教授)

 

读刘强所著《论语新识》,觉其元气充沛,淋漓尽致,有充实之美,有光辉之大,有大而化之之圣言,亦有其不可知之之神来之笔也。有文献之佐证,有历史之考证,有科学之验证,有逻辑之辩证,有心性之体证。此五证,吾所强调者,刘强斯著,作为一部平常讲论之作,竟尔能五者皆备,真乃难能而可贵也。由斯亦可见我中华文运,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也。

 

——林安梧(台湾慈济大学教授)

 

研究《论语》的书已经很多了。刘强的这本《论语新识》虽然晚出,但是正因为晚出,反而能够做到集大成。我在读这本书的时候,是把它放在案头的,某种程度上,我是把它当作一种工具书来使用的。因为在相关的章句解释上,他是通过诸多资料的收集和比较,最终得出中肯而可信的结论的。

 

——鲍鹏山(上海开放大学教授)

 

刘强先生的《论语新识》是我们这一代学人在《论语》研读方面的收获。刘强先生有通识,有因应时代的思考,故这本书读来亲切感人。在人们为孔子争论百年之久后,刘强先生恢复了孔子时代“儒”的含义,展示了一个有责任感的现代知识人的精神气象。

 

——余世存(著名作家、学者)

 

《论语》需要用生命去贴近、去理解、去解读。不佞读《论语》有年,自然也有自己的一些心得,所幸在《论语新识》中得到印证,正有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之感。尽管并不是所有的诠释都百分之百同意,但我还是觉得,刘强教授的《新识》可以作为初学入门者的津梁,也可以作为研究者进一步思考、讨论的基石。

 

——宋立林(曲阜师范大学教授)

 

内容简介

 

本书通过逐篇、逐章解读《论语》文本,吃透原典,全面讲述夫子之道,凸显儒家思想精义与核心。全书分为“经文”“新注”“新译”“新识”四部分,既精准注释了字词,又疏通了每一章的文义,在此基础上,收集和比较诸多资料,对《论语》的篇章结构、人物关系、疑难问题给予深入浅出的分析,立体呈现《论语》精华。

 

《论语新识》开掘了《论语》的历史现场和生命情境,再现了孔门师徒问道论学的生动场景。既可以作为《论语》入门者的津梁;又是深刻理解儒家思想核心的进阶之梯,帮助我们重新发现孔子,守住儒学根脉。

 

本书荣获2016年度全国优秀古籍图书奖、儒家网十大好书奖、湖南省优秀社科普及读物奖。


作者简介

 

刘强,字守中,别号有竹居主人,笔名留白,西历一九七〇年生,河南正阳人。复旦大学文学博士,现任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诗学研究集刊《原诗》主编。兼任贵阳孔学堂学术委员会委员、“世说学”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中国陶渊明研究会理事、上海市写作学会副会长、台湾东华大学等多所高校客座教授等。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儒学与古典诗学、文言小说的教学与研究。已发表学术论文及书评随笔200余篇,出版著作《世说新语会评》《有刺的书囊》《竹林七贤》《惊艳台湾》《世说学引论》《曾胡治兵语录导读》《古诗写意》《世说三昧》《魏晋风流》《穿越古典》《清世说新语校注》《论语新识》《世说新语研究史论》《世说新语资料汇编》《四书通讲》《世说新语新评》等二十余种。

 

 

再版后记

 

刘  强

 

此书初版于丙申(2016)秋季,承蒙学界师友及读者错爱,先后获儒家网十大好书奖、湖南省优秀社科普及读物奖、全国优秀古籍图书奖;至庚子(2021)年初,已累积印行四万五千册。其间,有多篇书评见诸报刊,谬赞商榷,不一而足,甚至有学校引为教材或参考书者。求全之毁,幸未一遇;不虞之誉,岂敢克当?唯藉此书之撰,得交天下良师益友于有意无意间,诚为人生一大快事也。

 

犹记丙申春节口占小诗云:

 

春来百物生,山远望新青。爆竹惊魑魅,朝阳破雪冰。

 

随缘倾美酒,乘兴注真经。最喜多亲旧,时忧一荡平。

 

此诗作于无锡太湖之滨,时书稿将竣,欣忭之状,溢于言表。“真经”者,盖《论语》也。或以为“真经”当作“圣经”,义固可取,唯于诗律未洽,故未之许。迨及小书问世,又有海内师友赋诗为贺。儒友余东海兄赠诗云:

 

明夷倍觉圣人亲,海上书香又赏新。最喜刘郎中道立,风流早越竹林人。

 

诗坛前辈刘梦芙先生亦有和诗二首:

 

郁郁斯文骨肉亲,商量旧学境开新。掣鲸碧海观身手,更望功高在树人。

 

圣学昭明我辈亲,江山日月自常新。长天待扫浮云净,继武先贤起后人。

 

言为心声,文为心画。是知儒学与诗学、儒家与诗家,本同末异,其揆一也。某虽不才,亦勉为其难,次韵奉答一首云:

 

学缘不亚血缘亲,古圣今贤励自新。共学与权求道立,天涯不隔一心人。

 

夫求学数十载,若非结缘《论语》,焉知茫茫人海,共学者多,立道者少,又焉知可与权者为人道之极则哉?

 

丁酉(2017)冬至日,赴曲阜孔子研究院《论语》学盛会,朋侪切磋,议论风生,归而又有作曰:

 

细论文章不惮烦,时惊旧注义新翻。南来北往多良友,古语今声皆益言。

 

笑看朋侪犹笃志,欣逢孔孟可消冤。千年洙泗归东海,且放扁舟溯上源。

 

当时会上宣讲论文,乃《论语·微子篇》“不仕无义”一章之新诠,自视比《论语新识》所论又翻一层新义,遂不揣谫陋,与师友扬榷推明,似渴如饥。盖学如不及,犹恐失之,跬步之进,微覆之发,亦足可乐也。儒学义理之精微,妙谛之浃洽,正有时复造心,叹息绝倒,令人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者在焉。

 

庚子(2020)年新冠大疫,天下扰攘,内忧外患,身心实未获一日之宁。自惟书生无用,唯困守一隅,兀坐一室,雠校苦吟,聊可自慰耳。故辛丑(2021)初夏,乃有《四书通讲》之付梓。新书校罢,感而有赋云:

 

掩卷长悲道路歧,新知旧学两支离。百年革命曾大过,几度荒唐有明夷。

 

网劲难飞罗下雀,民顽未解梦中诗。真经初不须繁注,活水清流任取资。

 

以今观之,《新识》《通讲》,或可谓之“姊妹篇”也。二书蒙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厚爱,次第推出,亦可谓因缘殊胜;而责编张洁女史、助理编辑倪小捷女史、美编俸萍利女史诸朋友之辛勤编校,精心设计,尤令私心铭感,非言语所可道也。

 

至今犹记,戊戌(2018)初冬,京城学者徐治道兄古道热肠,发起《论语新识》互联网研讨会,郭齐勇先生、张新民先生、林安梧先生、崔茂新先生、鲍鹏山先生和宋立林先生诸师友拨冗与谈,评骘赞助,惠我实多。尤其郭先生以拙著“似还可以精练”,于某时贤或“评价过头”,当“不迁就,不附合”云云,可谓要言不烦,切中肯綮。此次再版,多有删节修订。又,余东海先生亦曾撰文评论,提出可商榷者四,经自我攻错,今择善而从改其一,馀则不敢苟同矣。书稿又经余世存先生审读,并撰数语以为推荐;与余兄神交已久,缘悭一面,今得笔墨缘成,信可乐也。在此,特向诸位师友顿首再拜,谨致谢忱! 

 

壬寅(2022)春月,海上封城,足不出户,禁中忧闷,亦时复吟哦,有足悲者,盖怨诽之音,诚不足与外人道也。《论语新识》修订版问世在即,特赘数语于上,以为后记。

 

壬寅端午假日谨识于沪上守中斋

 

初版自序

 

最近这十年,我和《论语》结下了不解之缘。读之,学之,讲之,注之,循序渐进,步步为营,曲径通幽,乐此不疲。

 

这份缘,似乎来得有点迟。但,毕竟还是来了。我深知,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拥有这份缘。特别是经受过近百年反传统思潮的强势侵袭,领略过欧风美雨无孔不入的浸润洗礼,扮演过或主动、或被动的各种新锐角色之后,完全乱了方寸、失了方向、画不成方圆的现代人,已经在思维方式、话语形式、学术范式、处世模式诸方面,发生了深刻而巨大的“基因突变”,自以为“是”、且自以为“新”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向故纸堆里的经典示好?向被扫地出门的传统示弱?向充满道德教训的《论语》示爱?向被泼了一百多年污水的孔夫子示敬呢?

 

这个弯儿,对于言必称革命、行必道先锋、理必称平等、学必标自由的左右两派“新青年”们,尤其难拐。

 

不过,于我而言,这似乎不是“拐弯儿”,而是一次命中注定且又自然而然的“回正”。回到源头活水,回到祖宗家法,回到母语和故园,回到仁本和中道。

 

因为说到底,每个中国人都是儒家。不过程度、深浅、自觉与不自觉、认可与不认可,情况各不相同而已。那些经常批判儒家的人,事实上也是潜在的儒家,因为自古以来,儒家士大夫就是最敢对强权和无道说“不”的人。

 

为此,我不得不感恩造化,感恩生命,感恩经典,感恩圣贤。冥冥之中,或许真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为我这样一个资质驽钝却又不甘平庸的问津者,指引一条路,打开一扇门,点亮一盏灯。

 

我想,不该只有极少数人拥有这个缘。孔夫子,早就坐在那20篇泛黄的竹简里、500章鲜活的章句里、16000多个蹦跳的汉字里,虚席以待,翘首以盼。——斯文在兹,吾道不孤,百世以俟,来者不拒!

 

他等来了三千弟子七十二贤;等来了子思、孟子和荀子;等来了毛亨、孔安国和董仲舒;等来了司马迁、扬雄和班固;等来了马融、包咸和郑玄;等来了王肃、何晏和王弼;等来了刘勰、皇侃和王通;等来了杜甫、韩愈和柳宗元;等来了周濂溪、张横渠和邵康节;等来了欧阳修、范仲淹和胡瑗;等来了二程、朱熹和陆九渊;等来了吴澄、王阳明和刘宗周;等来了顾炎武、黄宗羲和王船山;等来了颜习斋、戴震和阮元;等来了刘逢禄、曾国藩和张之洞;等来了廖平、康有为和梁启超;等来了熊十力、马一浮和梁漱溟;等来了王国维、陈寅恪和钱宾四;等来了徐复观、唐君毅和牟宗三……

 

我知道,孔夫子还在等,并且还会等下去。等你。等他。等我。等世世代代的华夏儿女,等前赴后继的炎黄子孙。

 

夫子的耐心足够好。不管你怎么看他,他都那么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威而不猛,气定神闲。他把自己坐成了一道云卷云舒的风景,坐成了一座仰之弥高的山,坐成了一汪浩瀚无垠的海,坐成了一场可以说走就走、且没有终点的生命漫游和精神旅行!

 

夫子其人,大概是数千年中国历史上,记载最丰富、细节最生动、面目最清晰、气象最宜人的伟大圣哲,也是华夏文明之学统和道统的重要奠基者,他不唯是“千古一圣”的不二之选,更是中国文化的最大恩人。

 

《论语》其书,几乎是中国古代最早的私家著述,其取法之高、化人之深、流传之广,影响之大,绝非一般经典之可比,即便称其为“中国人的圣经”,亦毫不为过。窃以为,凡有血气、通文墨、思进取、求良知、明善道的中国人,皆应在有生之年阅读此一“圣经”,而且,起始年龄越早越好,阅读次数多多益善!

 

其实,只要是读书人,都应该寻找这个缘,把握这个缘,扩充这个缘。我素所敬仰的史学大师钱穆先生说:“今天的中国读书人,应负两大责任。一是自己读《论语》,一是劝人读《论语》。 ”诚哉是言也!

 

我因读《论语》而受益,久而久之,不免技痒心动,必欲加入“劝人读《论语》”的行列而后快。本书之撰写,盖缘于此。

 

作为“有竹居古典今读”系列的一部,本书计划甚早,而动笔甚晚。最早的想法,是延续《今月曾经照古人:古诗今读》和《一种风流吾最爱:世说新语今读》(二书均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出版)的路子写下去,甚至书名都想好了——《风乎舞雩咏而归:论语今读》。然而,当我终于完成现在这部《论语新识》时,却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当时没有率尔操觚,信马由缰,否则岂不唐突圣贤、误人子弟?盖《论语》非一般文学经典,稍有“玩赏”甚至“赏析”之心,便有可能乱其肌理、泄其元阳、散其真气!故此书写作暂且搁置起来,而且一放就是七年。

 

这七年,我在等待,在沉潜,同时也经历了学术及思想上的一次“蜕变”。简言之,即由西而中,由文而玄,由玄而佛,由佛而儒。十年弹指一挥:弥望中,“山重水复疑无路”;猛回头,“轻舟已过万重山”。之所以转换如此迅速而自然,盖因西学、文学、玄学、佛学四端,哪一样我都未曾精研深究,哪一样都谈不上根深立定,惟其如此,反而易于辗转跳脱,另辟蹊径。当我囫囵吞枣地读过可以读到的大量儒书之后,终于发现,原来“风景这边独好”,大有柳暗花明、相见恨晚之感!

 

前辈学者徐梵澄先生在《孔学古微·序》中说:“过往的历史显示出中国人非常保守,在某种程度上完全可以说,中国人之所以能够战胜所有内乱和外侵,主要是因为在2500年的历史中我们一直坚守着儒家的道路。公元6世纪上半叶,曾经有人试图用佛教统治一个大帝国,但是失败了。除此之外,道家是这个民族思想中的巨大暗流,但从未显著地浮上过表面。”又说:“流行的观念认为儒学在本质上是世俗的,或以为儒学仅为一堆严格的道德训诫或枯燥的哲学原则。事实却恰恰相反,儒学在本质上是极具精神性的,亦有难以逾越的高度和不可测量的深度,有极微妙精细处乃至无限的宽广性和灵活性,甚或遍在之整全性。”徐先生也是一位学贯中西的大师,其写于1966年的这段话之所以毫无那个狂躁年代的语言印记和思想症候,除了因为彼时其人侨居印度,未受世俗之侵蚀,还因为其学殖深厚,精通多种语言,会通中、西、印三种文化,视野开阔,信道诚笃,故能超越一时一地之“我执”,登高望远,吐纳古今。半个世纪过去了,其对儒学和孔子的精微体贴和无上尊崇,犹如一面质地优良而一度封尘的铜镜,甫一出匣,便光芒四射!

 

近读吴学昭所写《吴宓与陈寅恪》一书,吴宓先生下面一段自白,又让我眼前一亮:

 

但在我辈个人如寅恪者,则仍确信中国孔子儒道之正大,有裨于全世界,而佛教亦纯正。我辈本此信仰,故虽危行言殆,但屹立不动,决不从时俗为转移。彼民主党派及趋时之先进人士,其逢迎贪鄙之情态,殊可鄙也。

 

至此,我终于了悟:为何标举“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陈先生,竟以“三纲六纪”为中国“抽象理想最高之境”。这是那种“为此一文化所化”之“文化托命者”才会产生的一种民族身份识别、文明本位认同和文化价值信仰。在西学东渐、新旧磨荡、咸与维新和革命之年代,唯此一种“屹立不动,决不从时俗为转移”的文化信仰,方能使人格挺立,风骨刚健,慧命延展,理想不磨,斯文不灭!

 

儒学,绝非不切实际的高头讲章,而是守先待后、躬行践履的生命学问。陆放翁诗云:“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冬夜读书示子聿》)王阳明亦云:“只说一个知,已自有行在;只说一个行,已自有知在。……某今说个知行合一,正是对病的药。”(《传习录》卷上)

 

儒学,更是“百姓日用而不知”的人需之学,其良知良能、全体大用,真可谓放诸四海而皆准、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也。

 

儒学,又是大人之学、君子之学。《礼记·中庸》说:“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温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礼。”盖此之谓也。

 

儒学的刚健与仁厚、理性与诚敬、通达与包容、变革与批判、精进与坚守,皆非一时、一地、一人、一家之所独有,而应该、也一定会薪火相传、继往开来、永垂不朽!

 

孟子说:“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此言素为我所深喜,真可谓践行为己之学、反求诸己的方便法门。

 

所以,这本小书只能算是我这些年“求放心”的一张答卷,尽管私心颇不满意,但还是愿意以此表明心迹,确定坐标。——下一站,我已知道在哪里。

 

2016年5月18日初稿,6月4日改毕

 

例 言

 

一、本书以朱熹《论语集注》为底本,佐以皇侃《论语集解义疏》、邢昺《论语注疏》、刘宝楠《论语正义》、钱穆《论语新解》、杨伯峻《论语译注》诸书,参校同异,择善而从。各篇之章节次第,并不以朱子为必是,诸本为必非,反之亦然。鉴于本书非以校勘为主,故一般不出校语。

 

二、本书对《论语》全书进行新的注释、今译和解析,每章分经文、新注、新译、新识四部分,并以不同字体区别之,便于读者观览。

 

三、本书对经文章句的注释在折中古注与今注基础上,力求简明、准确;今译则参考诸家,出以己意,力求通俗、易懂。对同一章句的不同见解,有助于读者取资者,稍作介绍,两说均可通者,择善而从,详细之辨析则见诸“新识”。

 

四、本书名曰《论语新识》,重心自然在“新识”部分。举凡《论语》之编撰细节、篇章结构、义理脉络、人物关系、历史现场及生命情境诸方面,皆予以不同程度的开掘、寻绎、还原、勾连、透析与阐释。笔者之初衷,大抵在融会古今众多《论语》注疏、诠解及研究之基础上,瞻前顾后,远绍旁搜,疏通窒碍,溯源引流,并试图有所发明,翻出新意。

 

五、本书如有些许价值,颇得益于前人及时贤的研究成果,《新识》中引用他人观点,一律随文标明,以示不敢掠美。主要征引参考文献附于书后,一般通用之文史典籍,版本易见,恕不一一列举。在此对古今之大德硕儒,一并表示感谢。

 

六、本书动笔于2015年初夏,完稿于2016年四月,修订于五、六月之交,历时一年,三易其稿。这次再版,又做了多处修订。限于学识与闻见,不足之处定复不少,尚祈读者方家,不吝赐教,以俾改正。 

 

目录

 

中外名人论孔子

 

读《论语》法

 

自序

 

例言

 

《论语》次第

 

学而第一

 

为政第二

 

八佾第三

 

里仁第四

 

公冶长第五

 

雍也第六

 

述而第七

 

泰伯第八

 

子罕第九

 

乡党第十

 

先进第十一

 

颜渊第十二

 

子路第十三

 

宪问第十四

 

卫灵公第十五

 

季氏第十六

 

阳货第十七

 

微子第十九  

 

子张第十九

 

尧曰第二十

 

主要参考书目

 

跋尾

 

再版后记

 

两岸学者评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