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资本主义与法西斯教育的政治
作者:亨利·吉鲁 著 吴万伟 译
来源:译者授权儒家网发布
黑帮资本主义之所以横行霸道就是因为受压迫者的沉默以及它与被权力诱惑者的勾结共谋。
资本主义一直就是建立在有组织的暴力的基础之上的。它嵌入在一种政治和经济体系之中,资本主义将赚取利润作为民主的本质,消费是公民的唯一义务,该体系的目标就是巩固金融、文化和社会精英手中的权力。伦理学问题、社会责任问题、福利国家问题和社会契约问题都被认定为市场的敌人,因而合法性地让人类需要从属于没完没了的、冷酷无情的积累利润冲动,为此不惜牺牲最根本的社会需要和更大的公共利益。[1] 在冷酷无情地强调私有化、拆除管制、商品化驱动的情况下,僵化的个人主义和冷酷无情的竞争模式---新自由主义资本主义已经演变成为死亡机器---一种毫不掩饰的黑帮资本主义模式。
现在,资本主义已经不再能够兑现其平等、改善社会生活条件、提高社会流动性等承诺,已经陷入合法性危机之中。制造极端程度的不平等、严重破坏劳工权利,为金融精英提供大量税费减免,救助大资本,针对福利国家发起无休止的战争,新自由主义的这些恶行都已经不再能证明其存在的合理性,它需要一种新的意识形态来维持其在政治上的生存合法性。[2]
正如印度经济学家、政治评论家普拉巴特·帕特奈克(Prabhat Patnaik)注意到的那样,挽救新自由主义潜在崩溃的最激进措施“可能是一种新法西斯主义形式”。[3] 新自由主义的失败已经造成它与公然放肆的种族主义、白人至上主义、白人基督教民族主义、可抛弃性政治、以及对他者的仇恨等诉求合流。作为一种毫不掩饰的黑帮资本主义形式,暴力成为一种可敬的政治话语,作为文化政治的教育已经陷入分裂,并可能造成巨大的伤害。文化的平庸化、社交媒体制造的新极端言论以及被人为操纵的无知成为常态,它们已经成为主要的教育武器,旨在毁灭公民的想象力、政治热情和公民团结的意识。
美国公众生活在一个碎片化的、心理麻痹的、批判能力衰弱的、历史记忆丧失的时代,所有这些都使得不可思议之事都被人们乖乖接受。黑帮资本主义之所以横行霸道就是因为受压迫者的沉默以及它与被权力诱惑者的勾结共谋。这是一种服从和否认政治,没完没了地追求一种将其压迫视为第二本性来内置化的公众。作为教育工程,它兜售道德上的盲目性、历史遗忘和种族和阶级仇恨。它大胆拥抱白人基督教民族主义,暴力作为政治的关键因素,使用国家权力打击异议者和所有形式的批判性教育,尤其是那些与性取向、批判性种族理论和历史的批判性呈现的教学法实践。
市场心态,种族清洗政治和社会和历史遗忘政治越来越多地收紧对社会方方面面的控制。
在这样的环境下,法西斯主义幽灵再次盛行。市场心态,种族清洗政治和社会和历史遗忘政治越来越多地收紧对社会方方面面的控制。后果之一是民主机构和公共领域即便没有彻底消失,至少已经在不断遭到削弱,伴随而来的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公民的减少,如果没有他们,民主注定要面临崩溃的命运。
法西斯主义主要从黑暗和恐怖的过去汲取能量,为了反对法西斯主义,进步人士、工人、教育者和其他人需要恢复和推动社会民主的事业,这是由愿景、理想、机构、社会关系和抵抗教学法定义的东西。资本主义社会生活通过提升战争、军事化、暴力男子汉气概、厌女症和可抛弃性政治面貌到权力的最高层,以种族、阶级、性别为基础的暴力没完没了地攻击公众和公民想象力。呼吁社会民主事业的最根本任务就是让公众能够想象一种超越资本主义社会生活的文化政治。黑帮资本主义是死亡驱动型的机器,将人类生活幼稚化,同时剥削和贬低地球本身。
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历史性时刻,教育在不断加码的法西斯主义时代具有了新角色。压迫和支配政治的重要组成部分已经不是赤裸裸的压迫暴力而是文化机构。如果使用普利莫·列维(Primo Levi)的话,这是一种将社会习惯减少为沉默的政治,试图让任何一个不接受共和党不断加码的法西斯主义政治的人都要变成尸体。[4] 殖民主义的教育文化连同其广发的灌输实践,已经成为右派制造虚假信息文化的主要工具,实施和扩张社会抛弃政治,让权力和意义统统站在法西斯主义暴力一边。[5] 按照争取和平和民主的历史学家的说法,右翼文化战争是对学界自由和民主的危险的攻击。他们写到:
反对教育的多面体文化战争发起攻击,指责历史和社会研究的讲授和写作方式。它们是严格限制或者消除教师讲授种族、民族性、性别、性取向、同性恋社群(LGBTQ)等议题的尝试,是对高等教育内学界自由的攻击,也是对中小学教学自主性和责任的攻击,暴露出破坏美国各个教育层次上的公共教育的政治努力。[6]
而且,当今的非理性主义威权主义力量已经扭转了将公民权视为普遍人权的启蒙趋势。相反,正如塔马斯(G. M. Tamas)论证的那样,法西斯主义的主要特征之一是对普遍公民权的仇视,攻击那些主张平等和人类尊严的呼吁。[7] 在这新的历史时刻,文化机构、权力和日常生活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多地使用教育摧毁公共想象力和毁坏对民主本身至关重要的众多教育机构。
考虑到在当今历史关键时刻的多方面危机,教育者需要一种新的语言来应对世界面对的变化语境和议题,其中存在一种空前的资源融合趋势----金融的、文化的、政治的、经济的、科学的、军事的、技术的----越来越多地被用来巩固和集中用来实施控制和支配的强有力和多样化的形式。这样的语言需要是政治性的但不是教条式的,需要承认教学法总是带有政治性,因为它与争取能动性的斗争密切相关。在此,让教学法变得更有政治性意味着对“身份认同已经被制造出来,群体已经组建起来,对象已经被创造出来的关键时刻更加警惕谨慎。” [8]
任何可靠的抵抗教学法都需要创造出教育的和教学法的视野和工具,用以促成公众在意识上的根本转变;它必须能够认识到新自由主义的焦土政策和支持这种政策的扭曲的法西斯主义意识形态。这种意识上的转变不可能在没有教学法干预的情况下出现,这种干预要给人们讲话,让他们认识到自我,辨认出谈论的话题,将自己的麻烦的私人化置于更广泛的制度性语境之中。否则,将不存在右翼使用暴力、去人性化的语言以及使用国家作为暴力、灌输和征服的代理人的转变。在黑帮资本主义下,方便的虚假叙述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似乎现有的不平等两级继续存在,他们对民主的扼制和正在消失的未来是正常的。
在黑帮资本主义时代教育已经变得非常危险。不仅因为它是公共利益,而且因为它受制于这个问题,在民主社会究竟应该完成什么样的教育?共和党专制主义者最害怕的是涉及到教育者应该做什么的问题,教育如何创造经济上政治上和道德上的必要条件,赋予年轻人思考、提问、质疑和想象不可思议之事的能力,捍卫教育作为激励和鼓舞公民实施充满活力的社会民主的必不可少的东西的基本地位。换句话说,自由教育的危险在于揭露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个世界有一种趋势,人们越来越多地抛弃追求平等和民主的冲动。我们需要教育年轻人敢于挑战权威,抗拒教育和培训是一回事的观念,同时重新定义公共和高等教育作为民主公共空间的地位,而不是白人基督教,白人至上主义意识形态肆虐的场所。
在社会因素已经被个体化、情感生活已经堕落为心理治疗,教育已经被蜕变成为一种管理的算法模式和国家意志灌输的场所的社会中,教育和批判教学法能够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呢?关键是教育者和进步人士记得“教育总是政治的根本基础,但它很少被理解为塑造身份认同、合理化价值观和定义未来的斗争场所。” [9]
在最广泛的意义上,教育不仅发生在学校,而且弥漫于公司控制下的机制的整个范围,涵盖从数字广播到印刷文化等各个领域。在共和党恐怖统治之下,这些机构已经成为不断更新的种族隔离教学法的场所。正如我在其他地方注意到的那样,“当今教育的不同之处不仅仅是教育空间的多样化,而且是它已经成为有组织的、不负责任的因素,成为白人至上主义、打击异议者、腐败的文化和政治秩序的道具。”[10] 这在佛罗里达州长罗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得克萨斯州长格雷格·阿博特(Greg Abbott)等人的政策中是非常清晰的。他们攻击公共教育和高等教育,准许公民文盲,将白人的支配工具制度化,审查过去以便消除未来。这是法西斯主义教育模式,历史上的焚书、审查和种族清洗与在国家控制权力下运作的将公共教育和高等教育转变为右翼的白人至上主义灌输中心的尝试沆瀣一气。
在这种法西斯主义教育模式下起作用的是旨在攻击而不是教育的压迫教学法。这样的教学法常常使用灌输模式,不仅将白人至上主义和排外性的做法嵌入其中,而且是惩罚性的和精神贫瘠的,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死记硬背和保持一致性的管理制度推动。压迫性教学法在很大程度上是惩戒性的,很少考虑语境、历史分析,很少让知识变得有意义,或者让学生成为具有批判精神的行动者意味着什么的扩展性思考。
文化作为教育力量一直受到毒化,这在将美国和世界其他地方的法西斯主义政治正常化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文化作为教育力量一直受到毒化,这在将美国和世界其他地方的法西斯主义政治的正常化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大众媒体已经变成了仇恨和偏执的火焰喷射器,被描述为一种景观。异化痛苦,社会原子化,社会契约死亡,公共空间军事化,财富和权力越来越多地集中在金融和统治精英的手中,所有这些都为法西斯主义政治推波助澜。法西斯主义的迹象已经不再是藏身于隐蔽的空间。尤其非常清晰的是,现代法西斯主义政治的能量主要来源于恐惧、仇恨、偏执、政治极端主义等文化和人们认定真理和虚假的边界已经崩溃变成另类现实的心态。
在法西斯主义死灰复燃的时代,非常明智的是要提醒教育者和其他人认识到批判性教育历史记忆和公民素养和集体抵抗作为现有本土主义极端民族主义偏执和暴力语言的平衡物是。现在迫切需要教育者和其他文化工作者起来抵抗抹去历史的行为和若干州的极右翼势力对教育的攻击。在美国越来越走近越来越明显的法西斯主义深渊的时刻,这是特别重要的,因为思考已经变成了一种危险,语言已经被腾空了所有实质内容,政治被金融精英把持,服务于公共利益的机构已经在消失之中。
在当今时刻,教育越来越多地被定义为压迫和暴力的活力空间,被当作审查、国家灌输和终极性排外的工具和武器,这样的例子多得不胜枚举。短短的清单就足以提出如何解释如下现象的问题,如佛罗里达学区禁止《安妮日记》(Anne Frank’s Dairy)连环画小说版本,解雇了佛罗里达一个校长,因为她在班上显示了米开朗基罗的“大卫”雕像的照片,出版抹去了种族主义任何痕迹的教科书,如罗莎·帕克斯(Rosa Park)1955年拒绝在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市的公交车上移到后排去的内容。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而且似乎过去每一天都在持续更新。比如,佛罗里达州长罗恩·德桑蒂斯在争取总统竞选提名的时候渴望美国以佛罗里达州为榜样,作家大卫·波佩尔(David Pepper)给其贴上专制实验室的标签。[11]
德桑蒂斯已经签署了美国历史上最严厉的反堕胎法,发起了反对变性人青年的战争,反转旨在减弱气候变暖趋势的政策,宣称作为总统他将让司法部和联邦调查局成为总统控制下的工具。如果考虑到他的目标是修改宪法,摧毁民主和毁灭所有敢于追究当权者责任的机构和个人,这种观念是特别说明问题的和令人恐怖的。变得非常清楚的还有他与迪士尼的恩怨纠葛、他针对其反疫苗、反科学立场表达反对意见的医疗专家的诋毁性的评论,他解雇不赞同他观点民选官员,他反对那些驳斥他对公共教育和高等教育进行攻击的教师、图书馆员、学校董事会成员的战争。让美国变得伟大的政客话语中有非常明确无误的反对共产主义的口吻,这个呼应了这个观念,即所有反对派成员都是国家的敌人,都应该被毁灭,这样的观念从来没有远离国家暴力的威胁,那是扎根于暴力肆虐的种族主义过去的东西。
德桑蒂斯拥抱更古老的反对共产主义修辞的事实也反映在在他接受福克斯新闻台的采访中,其中这位佛罗里达州长说如果当选总统,“我将能够摧毁这个国家的左派,将觉醒派意识形态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12] 摧毁左派是攻击批判性教育的密码,他拥抱审查,支持玛格丽特·萨利文(Margaret Sullivan)所说的“不遗余力反对所谓的觉醒派”(对黑人、同性恋者和变性人的平等描述和同等待遇)的活动。[13] 使用麦卡锡主义冷战话语指控所谓的敌人的诋毁性言论为德桑蒂斯和特朗普和其他法西斯主义政客提供了合法性的幌子来掩盖其白人至上主义立场,詹姆斯·鲍德温(James Baldwin)曾经在《他的名字被遗忘》中贴标签“自慰的幻觉”,一种心甘情愿地将民主承诺变成即将到来的法西斯主义噩梦。具有崇高威望的期刊《科学美国人》的编辑提供了非常说明问题的评论文章,说德桑蒂斯和其他一些宣扬让美国变得更伟大的政客正在鼓吹的极右翼政治。
德桑蒂斯在佛罗里达所做的事反映了包括在得克萨斯州在内的其他地方的努力。他是保守派法律制定者新阶级的成员,他们口中说自由却在实际上限制自由….他在竞选美国总统,过去的记录昭然若揭:反对多样性,支持审查,白人民主主义措施。他已经将攻击目标对准教育、同性恋群体权利和获得医疗保健的资格。如果他得势,他的反科学候选人立场将可能危害百万美国人的性命。德桑蒂斯已经在学院图书馆禁书,限制老师们在课堂上谈论多样性,禁止将焦点集中在黑人历史和种族的中学课堂,将大学课程政治化,限制多元性项目的教育开支,忽略气候变化政策方面的温室气体减排,生育权遭到削弱和将变性人医疗保健设定为非法。[14]
在让美国变得更伟大的政策的核心,不仅有对那些拥抱民主理想的个体的恐惧,而且有对那些将人培养成为知情的和具有批判精神的公民的机构尤其是学校和其他文化机构的恐惧。[15] 当今野蛮时代和镇压异议者指向一种需要,需要把强调文化领域和封闭的教学法变成服务于法西斯主义政治的教育和政治力量。在这样的环境下,教育者和其他人必须提出问题,不仅是关于个人能够在社会上学习什么,而且包括必须消除他们学到的什么方面的影响,机构能够为他们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反对鼓吹压迫和一致性的种族隔离教学法---根源于审查、法西斯主义和扼杀想象力----现在有必要实施一种追求批判性教学法的实践,尊重质疑文化的价值,将批判性能动性视为公共生活的最根本条件,拒绝灌输,支持在作为民主公共空间的教育空间和机构内探索正义。
拥抱自身作为自由实践的赋权教育应该提供一个充满思想活力、想象力的课堂环境,允许学生发出自己的声音,谈论其经历、渴望和梦想。它应该是一个受到保护的空间,学生应该能够站在具有能动性和知情判断的立场上说话,写作和行动。它应该是这样一个地方,教育发挥沟通桥梁的作用,将学校和更广泛的社会联系起来,将自我和他人联系起来,阐述重要的社会和政治议题。支持自由实践的教学法扎根于更广泛的复兴和再度复兴民主的工程---这个工程无休止地提出各种劳工实践问题,各种生产形式问题,这是在公共教育和高等教育中实施的东西。虽然这样的教学法不能提供保证,但它的确承认其自身地位是建立在特定权威价值观和伦理道德原则的模式上的,如何找到开放和关闭民主关系、价值观和身份认同的一些方式必须不断进行辩论。
作为自由实践的批判教学法应该提供一些条件,让学生学习如何在拥有更大社会责任意识和追求真理意识的情况下做出联系。对于极右派来说,在这样的教育的核心,教育在民主社会必须发挥什么样的作用这个根本问题是最为危险的东西。这里的议题是教育作为承认提供能够塑造批判意识和知情公民的条件的重要性的主要机构所扮演的角色。也就是说,承认能动性问题和主体是政治的基础,教育是批判性素养、学习的核心和公民教育的本质----这些对极右翼势力是真实的危险。
右翼人士鼓吹教育超越自我利益、训练、为考试而教学、死记硬背和赤裸裸的灌输和压迫的形式等,教育拒绝这样的主张。
值得重复的是作为自由实践,教育拒绝右翼人士的主张,即他们鼓吹教育超越自我利益、训练、为考试而教学、死记硬背和赤裸裸的灌输和压迫的形式等。作为一种赋权实践,它教育学生拥抱公共利益,让年轻人成为愿意为民主社会奋斗的公民---同时反对法西斯主义本身。教育应该教育年轻人说不,想象生活在更好的世界意味着什么,应对系统性暴力,开发历史意识,想象一种不同的和更平等的未来。[16]
非常清楚的是,在当前的黑帮资本主义统治下,美国拥抱法西斯主义政治以便消除讲授民主价值观、冲动和公民社会实践的教育,用市场逻辑和根源于审查、禁书和攻击黑人、棕色人种和变性人学生的课程设置贬低学生或者使其沉浸其中。面对这种威胁,教育者需要一种批判性的语言来应对公立教育和高等教育面临的这些法西斯主义挑战。但是,他们也需要加入公立教育和高等教育范围之外的其他群体以便创造出更广泛的全国性的和国际性的社会运动,共享捍卫教育作为公共价值和公共利益的愿望,积极参与到更广泛的加深社会民主使命的斗争之中。
有毒的法西斯主义文化已经成为宣扬让美国变得伟大那帮政客们拥抱的一种模式,他们这样做还打着美国爱国主义的旗号。这不仅仅是令人警惕的起因,也是民主在其最脆弱的状态可能被消灭的时刻。民主已经变得黯淡,处在这样一个时刻,教育者必须阐明一种反对法西斯主义教育可能看起来如何,加入其他群体来构建一种多元文化的工人阶级运动意味着什么,如何将批判元素和社会民主不仅可能而且必要的愿景希望结合起来。我的朋友,已经过世的霍华德·津恩(Howard Zinn一位著名的美国新左派历史学家,同时,他还是一名政治学者、社会评论家、剧作家,一位民权斗争和反战运动的活动家。---译注)对希望的坚持是非常正确的,他认为希望就是“在悲观主义时刻坚持存在一种令人惊奇的可能性的一种愿望。” [17]
本文根据作者在2023年伊利诺伊州芝加哥的美国教育研究协会上发表的演讲修改而成。
参考文献:
[1] 新自由主义的鼓吹者之一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说得最清楚,请参阅: The 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Business is to Increase its Profits,” The New York Times Magazine, [September 13, 1970]. Online: http://umich.edu/~thecore/doc/Friedman.pdf
[2] Prabhat Patnaik, “Why Neoliberalism Needs Neofascists,” Boston Review, [July 13, 2021]. Online: https://bostonreview.net/class-inequality-politics/prabhat-patnaik-why-neoliberalism-needs-neofascists
[3] Pankaj Mishra, “The New World Disorder: The western model is broken,” The Guardian (October 14, 2014). 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4/oct/14/-sp-western-model-broken-pankaj-mishra.
[4] Alan Singer, “The Culture Wars Against History and Education,” Daily Kos (May 22, 2023), Online: https://www.dailykos.com/stories/2023/5/22/2170670/-The-Culture-Wars-Against-History-and-Education?utm_campaign=recent&fbclid=IwAR3nAP8nRkxWUbZUesM-h8xMGsadBTDIkFYJ3W5Zlva83vN94MXeftMcjOU
[5] 这里提到的参考文献有很多,但重要的源头包括:Jason Stanley, How Fascism Works: The Politics of Us and Them (New York: Random House, 2020), Ruth Ben-Ghiat, Strongmen: Mussolini to the Present (WW Norton, 2021); Henry A. Giroux and Anthony DiMaggio, Fascism on Trial: Education and the Possibility of Democracy (London: Bloomsbury, in press).
[6] Ibid. Alan Singer, “The Culture Wars Against History and Education,” Daily Kos.
[7] G. M. Tamás, “On Post-Fascism.” Boston Review [June 1, 2000]. Online: https://bostonreview.net/articles/g-m-tamas-post-fascism/
[8] Gary Olson and Lynn Worsham, "Staging the Politics of Difference: Homi Bhabha's Critical Literacy," Journal of Advanced Composition (1999), pp. 3-35.
[9] Henry A. Giroux, “Fascist Politics in the Age of Neoliberal Capitalism: Confronting the Domestication of the Unimaginable,” Counterpunch (April 11, 2023). Online: https://www.counterpunch.org/2023/04/11/fascist-politics-in-the-age-of-neoliberal-capitalismconfronting-the-domestication-of-the-unimaginable/
[10] Ibid., Henry A. Giroux, “Fascist Politics in the Age of Neoliberal Capitalism: Confronting the Domestication of the Unimaginable.”
[11] Cited in Will Bunch, “Real DeSantis launch glitch was its fascism | Will Bunch Newsletter,” The Philadelphia Inquirer (May 30, 2023). Online: https://www.inquirer.com/columnists/attytood/desantis-twitter-campaign-announcement-kissinger-100-birthday-20230530.html
[12] Martin Pengelly, “Ron DeSantis says he will ‘destroy leftism’ in US if elected president,” The Guardian (May 30, 2023). Online: https://www.theguardian.com/us-news/2023/may/30/ron-desantis-fox-news-interview-destroy-leftism
[13] Margaret Sullivan, “Now’s the time to think about just how bad a DeSantis presidency would be,” The Guardian (May 25, 2023). Online: https://www.theguardian.com/commentisfree/2023/may/25/ron-desantis-florida-record-presidential-campaign
[14] The Editors, “Ron DeSantis’s Anti science Agenda Is Dangerous.” Scientific American [May 25, 2023]. Online: https://www.scientificamerican.com/article/ron-desantiss-anti-science-agenda-is-dangerous/
[15] Moira Donegan, “Schools and universities are ground zero for America’s culture war.” The Guardian [February 5, 2023]. Online: https://www.theguardian.com/commentisfree/2023/feb/05/schools-and-universities-are-ground-zero-for-americas-culture-war
[16] Angela Y. Davis, Freedom Is a Constant Struggle: Ferguson, Palestine and the Foundations of a Movement, (Haymarket Books, 2016: Chicago, IL), p. 88
[17] Howard Zinn, A People’s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 (New York: Harper Perennial; Reprint edition, 2003), p. 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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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亨利·吉鲁(HENRY A. GIROUX),出生于1943年,著名社会批评家,美国批判教育学的创始理论家之一,先后在波士顿大学、迈阿密大学和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任教。2005年起担任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英语和文化研究系全球电视网讲座教授和《挖掘真相》董事会成员。吉鲁著述甚丰,有著作50多部,发表学术文章300多篇。近期著作包括《找回民主的未来---青年的力量》(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6)、《教育与公共价值的危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0)。最新著作有《种族、政治疫情教学法:危机时代的教育》(2021年),《抵抗教学法:反对人为制造的无知》(2022年)、《复活:反革命政治时代的教育》(2023年)。2002年,亨利·吉鲁曾被英国劳特里奇出版社评选为当代前50名教育思想家之一。
译自:Gangster Capitalism and the Politics of Fascist Education by HENRY A. GIROUX
Gangster Capitalism and the Politics of Fascist Education - LA Progress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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