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打破朱熹认知,大儒朱熹的“博士导师”究竟是谁?
来源:《纪录大时代》
时间:孔子二五七五年岁次甲辰正月廿七日庚午
耶稣2024年3月7日
绍兴二十三年,24岁的朱熹接到一纸任命,出任泉州府同安县主簿。
赴任途中,朱熹特地绕道南剑州郊外的樟林村,拜访父亲朱松的生前好友李侗。
此时正醉心于佛老之道的朱熹,很想在李侗面前展示一番关于禅学的“无限道理”。
没想到自己滔滔讲完的那一刻,竟然有些冷场。
大约是看见朱熹年轻气盛,并非当下便能领悟儒学义理,李侗对这位小侄并无多言。
他只是嘱咐朱熹:“且将圣人书来读”。
“悬空理会得许多”
李侗曾与朱松一起受教于闽北名儒罗从彦,是闽学鼻祖杨时的再传弟子。
学识渊博的李侗一直深居简出,生活清淡简朴。
台湾政治大学教授陈逢源
“朱熹觉得儒学就是让佛学去推演它,才显得它很精彩,很特殊,可是当他找到李侗的时候,李侗就一直跟他说,这个跟我的理解不对的,你回去再好好读圣人的言语,在圣人言语里面找,圣人的气象是什么。对于朱熹来说这是晴天霹雳,打破了他原来学术的认知。”
带着拜访李侗后的疑惑,朱熹到达同安,在担任主簿的同时,他还兼管县学。
地方民俗学者颜立水
“朱熹来的时候就看到,孔庙县学很破落,也没有教科书,也没有老师。老百姓,特别是读书人,不崇圣,不崇拜前面的圣人的风节很久了,而且学风日益凋敝。”
在同安,朱熹亲眼目睹了现世的纷乱,风气的败坏,年轻的朱熹纵有满腹志向,一时也不知何处才是要领。
厦门大学教授陈支平
“朱熹的想法跟进了官场有很大的关系,因为禅学到官场都不能用,真正能用的就是儒学,儒学为了治国平天下。”
清华大学教授陈来
“李侗对他最大的影响,就是把他重新拉回到儒学的轨道,而且这个儒学的轨道,是道学的轨道,不是一般的儒学。是北宋二程以来,通过杨时道南传承的道学的轨道,这个是对他是有决定性作用的。”
朱熹不由得再度想起,来途中李侗对他所说的话:“为何大道理”,“悬空理会得许多”,“而面前事却又理会不得”?
李侗的教诲如此拨动心弦,朱熹开始一面细读圣人言语,一面着实笃行儒家先贤倡导的安邦济民之策。
经过一番着眼现实的实在功夫,同安县的风气为之一变。
朱熹感悟日增,对儒家先贤的济民思想“渐渐觉得有味”。
“子夏洒扫应对”
永春县西部山区,在宋代有一座叫作“锯头铺”的驿站。
绍兴二十六年春,公差路过此地的朱熹,在驿馆中辗转难眠。
厦门大学教授朱人求
“晚上外面杜鹃在啼叫,他翻《论语》刚好就读到‘子夏洒扫应对‘这个地方,他以前好像体会也不是特别深。”
北京大学教授楼宇烈
“‘洒扫’就是自己管理自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拿我们现在话来讲,进退就是什么时候应该抢在前面做,什么事情不能够抢在前面做。这都是习惯养成,在这种习惯中间,我们可以体会到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
这个回荡着杜鹃夜啼声的不眠之夜,似乎成了朱熹逃禅归儒,回归孔孟的特殊节点。
此时,对北宋理学有所开悟的朱熹,下定决心要向李侗进一步求教。
绍兴二十八年正月,同安任职期满后,朱熹满怀诚意,从家中徒步三百多里到达南剑州,正式拜李侗为师。
这一年朱熹29岁,李侗66岁。
与上一次见面完全不同,这次朱熹的领悟特别深刻。
清华大学教授陈来
“李侗那个时候就已经非常看重朱熹了,他说‘元晦进学甚力’,他一生中还没看见过这样的人。当时朱熹才是个后生小子,李侗就看见他巨大的学术潜力。这潜力里面,特别讲到了他对于概念的分析,那种关注那种探索,这个是少有的。”
北京大学教授杨立华
“李侗一说朱子就接受的,这个部分其实不重要,对他的思想发展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那些李侗最初说的,朱子没有体会这些部分。朱子当时虽然没说反驳,但是也没有完全接受。”
“其实最后朱子回到的都是李侗的结论上,这个影响是根本的,所以他一生当中,对他来说真正的老师就是李侗,别人最多只是代课的,李侗才是他‘博士导师’。”
绍兴三十年五月,朱熹搜集到一些罕见的文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周敦颐的《太极图说》与《通书》。
朱熹开心不已,立刻整理并转寄给三百里外的老师李侗。
台湾政治大学教授陈逢源
“《延平答问》里面,有好多他们的书信往来。我看到了朱熹对李侗的那种求学当中,想要解剖一些圣贤当中言语,却无法解通的义理问题的时候的焦虑。当时李侗的名声并不响亮,但是他对学术的坚持影响到了朱熹。”
南宋建炎四年农历九月十五,尤溪城郊郑安道馆舍里,原尤溪县县尉朱松迎来了他的第三个儿子朱熹的降生。
这个被后世称为“孔子之后”,“中国文化第一人”的孩子,他的出生伴随了种种传说,包括婴儿的右脸带有类似北斗七星的七颗黑痣,以及那个夜晚郑宅的后山呈现出红光等。
故事多半带有传奇的成分,小婴儿的父亲朱松此刻最担心的,却是如何维持一家人的艰难生计……
3月7日至18日
纪录大时代《大儒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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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近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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