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云楼癸巳秋吟稿

作者：刘梦芙

来源：作者惠赐《儒家邮报》

时间：孔子2564年暨耶稣2013年10月17日

河姆渡先民遗址

苍茫遥溯七千年，驱虎驯牛稻有田。

击壤何曾歌帝力，篝灯红照舜尧前。

晚宴后友人共赴歌厅尽兴

早除丝竹过中年，每患羲和猛着鞭。

今夜闻歌人似醉，莺啼蝶乱不成妍。

余姚龙泉山四贤墓

一、严子陵

卓荦严子陵，高尚抱其志。

轩冕若浮云，瑚琏藐名器。

故人汉光武，求贤曾晤对。

足加天子腹，一榻任鼾睡。

伟略卷而怀，早识帝心鸷。

不应大夫封，岂受黄金赐。

浩荡富春江，容与扁舟寄。

五月着羊裘，独立炎凉世。

昔登古钓台，乔木瞻苍翠①。

今来谒丰碑，瓣香再为祭。

吁嗟千载下，莫不媚时势。

凤羽仰云霄，孤踪孰能继。

【注】①二○○三年夏，曾上桐江钓台。

二、王阳明

大儒信无双，才略兼文武。

圣学得真传，良知耀灵府。

谗毁有群奸，谪迁历万苦。

悟道龙场驿，雾扫开新宇。

知行倡合一，空言事无补。

鄱湖擒叛王，蛮山诛猛虎。

孰谓书生弱，指麾凭白羽。

小试经纶手，勋业照千古。

后起曾文正，荡寇亦功钜。

豪杰出儒门，乾坤力撑拄。

惟愤庙堂高，几见英明主？

天下私一人，忠直置刀俎。

林泉多隐遁，黎庶尽愚鲁。

屈子问苍穹，帝座终无语。

崇楼矗此山，遗像绘栩栩。

长怀仁者风，奠公以椒醑。

三、朱舜水

胡虏下江南，明社悲尽屋。

投笔举义旗，日月望光复。

水师战舟山，浴血冒矢镞。

志欲挽狂澜，奈何天不福。

孤帆泊扶桑，迷阳行却曲。

幕府识将军，道义心所服。

授以圣贤书，一灯胜朝旭。

君子居九夷，化民成汉俗。

大节炳日星，墨泽流芬馥。

迄今三岛间，春秋奉香烛。

莽莽眺神州，龙蛇争起陆。

魂兮待归来，未睹清平局。

历劫数百年，乾坤几翻覆。

正气已衰微，我为先生哭。

龙泉蕴高岩，潜滋芳草绿。

仿佛有英灵，松风吹谡谡。

四、黄梨洲

少年报父仇，勇奋袖中铁。

东林斥阉党，名重《留都揭》。

胡尘黯山河，汉家圮陵阙。

勤王赴海隅，曾秉御史笏。

回天憾无术，痛哭蕺山烈。

潜踪归里闾，著述存高节。

明夷何处访，字字呕心血。

卓识见《原君》，国乃皇家窃。

昏夜启蒙昧，光焰独烨烨。

欧西说民主，公已导先辙。

议政在庠序，天子安可决？

大道祗为公，位当尊圣哲。

世变骇红桑，赤县纷妖孽。

雷音杳无闻，剑气藏不发。

焉得卧龙起，霖雨苍生悦。

四海净烟霾，九霄悬皓月。

江阴吴季子祠

客从千里来，抠衣谒崇祠。

延陵有季子，至德民犹思。

太伯让天下，化雨施蛮夷。

一脉传贤孙，宝位谦屡辞。

观光入齐鲁，笙钟奏歌诗。

聆音发高论，堪为王者师。

见微识清浊，晋卫皆箴规。

蔼蔼君子风，道义心所持。

归吊徐君墓，解剑悬空枝。

交谊泰山重，岂以死可移。

古木巢神鸦，孤坟矗江湄。

仲尼手书篆，今尚留残碑。

迢遥几千载，斯人不可追。

吾侪处衰世，空怀绝麟悲。

王霸浪淘尽，圣贤名长垂。

夕阳映江水，浩浩无已时。

【注】

①太史公曰：孔子言“太伯可谓至德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余读春秋古文，乃知中国之虞与荆蛮句吴兄弟也。延陵季子之仁心，慕义无穷，见微而知清浊。呜呼，又何其闳览博物君子也！（《史记·吴太柏世家》）

②吴季札墓碑传为孔子所书。

江阴吊晚清词人蒋鹿潭

浩劫弥东南，咸同兵事烈。

国号曰太平，赤帜金田揭。

毁我圣贤教，禽兽行猖獗。

衣冠尽涂炭，遑言恤民物。

江阴世家子，诗书循旧辙。

登楼赋奇句，乳虎称雄杰①。

蹭蹬历科场，怀瑾悲披褐。

浮沉屈下僚，謇侃惟存舌②。

干戈塞天地，倚声拓境阔。

精魂继骚雅，格调迈常浙③。

如虹腾剑气，志在除魔孽。

徘徊望京华，霾雾昏瑶阙④。

毫端凝血泪，鬓角堆霜雪。

夜夜念家山，欲归归未得。

扁舟载萧娘，沙洲泊明月。

银甲作秋声，孤雁啼呜咽⑤。

虹桥系一舸，冻压梅花折。

无人悯寒馁，长与世间绝⑥。

词坛尊老杜，一脉起衰歇。

劫后吐珠光，岂为尘埃没⑦？

忆我垂髫时，箧藏珍玉叶。

毒焰逾洪杨，万卷成灰屑⑧。

今来蒋公乡，肝肠犹百结。

想象水云楼，烟波眺明灭。

【注】

①鹿潭之父官荆门知州，鹿潭随父居任所。尝登黄鹤楼赋诗，老宿敛手，一时有“乳虎”之目。

②金武祥《蒋君鹿潭传》：“既连不得志于有司，乃弃制举业，就淮南鹾官，非其志也。……庚辛之际，兵事方急，徐沟乔勤恪公松年，嘉善金运使安清，先后争致之。君抵掌陈当世利弊甚辨，謇侃奋发，不以属吏自挠，上官亦礼遇之，不为牾也。”

③《蒋君鹿潭传》：“君故力于诗，追源究流，靡不洞贯，积稿累数寸，中岁乃悉摧烧之。语所知曰：‘吾能诗匪难，特穷老尽气，无以蕲胜于古人之外。作者众矣，吾宁别取径焉’。用是一意于词，以终其身，然亦卒成大名”。宗源瀚《水云楼词续序》：“鹿潭慨然自谓：欲以骚经为骨，类情指事，意内言外，造词人之极致。誉以南唐两宋，意弗满也”。唐圭璋《蒋鹿潭评传》：“他作词目无南唐、两宋，更不屑局促于浙派和常州派的藩篱。他只知独抒性灵，上探风骚的遗意，和血和泪，喷薄而出”。

④鹿潭《虞美人》下片：“银潢何日销兵气，剑指寒星碎。遥凭南斗望京华，忘却满身清露在天涯”。《八声甘州》：“如虹气，不消磨处，夜识干将”。

⑤鹿潭《琵琶仙》序云：“……岁乙丑，偕婉君泛舟黄桥，望见烟水，益念乡土。谱白石自度曲一章，以箜篌按之。婉君曾经丧乱，歌声甚哀”。词下片云：“……弹指十年幽恨，损萧娘眉萼。今夜冷，篷窗倦倚，为月明，强起梳掠。怎奈银甲秋声，暗回清角”。

⑥《蒋春霖年谱》：“同治七年戊辰冬，鹿潭偕姬人黄婉君赴衢州，道经吴江垂虹桥，仰药卒于舟中，年五十一。”

⑦谭献《复堂词话》：“《水云楼词》固清商变征之声，而流别甚正，家数颇大，与成容若、项莲生二百年中，分鼎三足。咸丰兵事，天挺此才，为倚声家杜老。”清末至民国间，著名词家诸如徐珂、缪荃孙、朱祖谋、文廷式、冯煦、张尔田、冒广生、刘毓盘、吴梅、王易、沈轶刘、张伯驹、夏承焘、唐圭璋、龙榆生、周梦庄、郑骞、朱庸斋等于鹿潭词无不称誉，女词人丁甯、陈家庆、沈祖棻抗战期间所为词亦颇近鹿潭风格。鼎革后“极左”时期，《水云楼词》屡遭新朝文学史家批判。而“文革”之后，周梦庄《水云楼词疏证》、冯其庸《水云楼诗词辑校》先后问世，香港黄嫣梨女士撰《蒋春霖评传》数十万言，为鹿潭阐发幽光潜德。

⑧先君极喜鹿潭词，家藏一册，余儿时诵之，未能识其精奥。中年始撰《蒋鹿潭词论衡》、《论〈水云楼词〉的艺术》二篇数万言，连载于《词学》第十六、十七辑，分载于《中国诗歌研究》、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语言文化学报》。

清炮台

龙战玄黄后，犹存古炮台。

空言威镇远，未睹敌能摧。

铁自沉沙出，人还聚蚁来。

雄图张素壁①，凭吊有余哀。

【注】①陈列室绘图多幅，描述晚清至民国间炮台组建之经历。

江阴诗友雅集

偶留鸿爪到江乡，联袂寻幽兴转长。

园爱石奇思隐士，庙余塔瘦立残阳①。

诙谐有客能谈鬼，慷慨吟诗更举觞。

多谢主人情意厚②，浮生三宿恋空桑。

【注】

①适园乃清末退隐官员所遗，面积甚小而花木山石池塘亭榭俱全，景致幽美。兴国园原为佛寺，仅存古塔，塔尖为民国间军阀交战时炮弹击毁。

②诗友徐平，网名海楼，创办江阴文化公司，承殷殷接待并导游江阴名胜。同游者成都杨启宇、天津王蛰堪、北京王燕、王冰、吴国水。

小园一角暂徜徉，秋气潜侵柳色苍。

无奈花前嗟老大，不堪灯下话兴亡。

风云饱阅龙蛇变，林壑空思鹤鹿藏。

吟碎诗心何所补，乾坤弥望夜茫茫。

癸巳中秋口占

月影悬霄汉，徘徊独倚楼。

那知廊庙事，惟抱庶黎忧。

梦里神山幻，吟边鹤侣求。

古贤书与伴，吾道在千秋。

秋日偶成

长磨心铁渐销锋，每怅登高力已慵。

园圃霜寒凋蕙芷，江湖秋老隐鱼龙。

循环天道原无歇，缥缈仙人孰可逢？

太息槐柯犹有梦，神州惟见雾重重。

陈君仁德嘱作巫山景点二联

回澜台

谁挽怒澜回，万古如斯流日夜

人言神女在，四时留影幻烟霞

暮雨台

酿雨行云，自古君王空有梦

登台解珮，此山仙子最多情

赠青年诗友

诗戒悲音不可听，堪怜修竹正青青。

雪中风骨坚如铁，长伴梅花映小亭。

为岭南画家黄叶题《渔翁图》

扁舟一叶伴闲鸥，如雪芦花白了头。

浩渺江湖心自乐，不知尘世有王侯。

渔汀蟹屿度春秋，笑尔银鳞自上钩。

何必桃源寻胜境，此中天地已无愁。

读史

百载风云史，兴亡变幻中。

人谋惟盗国，天运若张弓①。

残月伤心白，孤灯吐舌红。

海桑频换世，犹颂始皇功。

【注】①《老子》云：“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

陋室

陋室安居子夜凉，一灯红照鬓成霜。

绝无剑气冲牛斗，剩有诗心接混茫。

但得养生延我寿，不知医国用何方。

传谣闻说封天网，世可清平越汉唐。

寒窗

自倚寒窗自作诗，未知何世抑何时。

人如鹦鹉随群舌，巢筑鹪鹩借一枝。

忧国每教言获罪，悲天深恐意成痴。

朋侪遥祝多珍重，悄伫东方破晓迟。

传衣

一脉传衣拜上皇，火旗高举路堂堂。

东风化去为霖雨，北斗斟来胜酒浆。

共喜尧疆真大治，孰言桀日可偕亡？

瑶池又作群仙会，好奉蟠桃次第尝。

网上老左著文为薄熙来鸣冤，诗以纪之

渝州一角可称王，赢得勋名好入常。

龙脉遥承红永唱，民心要买黑何妨。

掌间误掴熊罴士，枕畔难安窈窕娘①。

痛哭那堪逢末路，铁窗岁月忒凄凉。

【注】①薄于法庭言“王立军暗恋谷开来，对我感情造成伤害”云云。

夜读

群经盥读夜萧森，藜火长燃暖寸心。

圣哲情怀家国重，诗书义理海渊深。

每从易象觇天运，那得王风挽陆沉？

万古羲皇留梦想，哀时惟痛凤鸾瘖。

读儒家中国网诸文感赋

千年禹域障妖祲，大道微茫苦苦寻。

泻海倾河仁者泪，烛霄悬镜圣人心。

求真自有孤军奋，抗暴还期众士任。

不信一阳终不复，鸡声啼破夜沉沉。

明夷

萧斋独坐卜明夷，灵府清澄午夜时。

千仞振衣思化鹤，九幽觑怪正燃犀。

乾坤历劫行犹健，风雨长吟志可持。

一笑古贤成莫逆，书中随处遇吾师。

【注】《易·明夷》：利艰贞。象曰：明入地中，明夷。君子以莅众，用晦而明。

读锺泰先生《庄子发微》

先秦着奇书，莫若漆园子。

浩茫恣想象，章句何瑰玮。

鹏翼怒而飞，冲霄九万里。

姑射隐真仙，饮露长不死。

观鱼乐濠上，望洋叹秋水。

物我齐而一，天地视稊米。

岂作庙堂具，甘曳涂间尾。

散木乃不材，全身幸未毁。

养生如解牛，道也进乎技。

栩栩梦蝴蝶，物化殊自喜。

精神独往来，卮言寓微旨。

惜哉千载晦，注家哂蜂起。

秣陵有鸿儒，大庠拥皋比。

沉潜万卷中，去芜得精髓。

庄学出尼山，独继颜回轨。

内圣兼外王，雄与曾孟峙。

世乱涵深悲，荒唐辞满纸。

明哲善其身，知音能有几？

今亦逢世衰，上下尽无耻。

率兽而食人，那复学诗礼。

何处栖鵷雏，遑云栽蕙芷。

杜门避尘嚣，斋心宜水止。

逍遥御六气，手揽烟霞紫。

徜徉昆仑巅，俯瞰五洲蚁。

【注】锺泰（1888—1979）字訒斋，号锺山，江宁人。历任杭州之江文理学院、湖南蓝田师范学院、贵阳大学、上海光华大学、华东师范大学教授，毕生研治中国哲学，尤深于老庄。弟子蒋礼鸿《庄子发微引》云：“先师于庄子之书沉潜数十年，以为庄子之书一溷于道家，再溷于神仙家而旨晦。其溷于神仙家，学者能辨之；其溷于道家，鲜有能辨者。……未能会通庄书之蕴与其宗本，未知周之内圣外王之学乃宗于孔氏而为颜渊之传也。”锺先生自序以为庄子为儒而非道，“盖实渊源于孔子，而尤于孔子之门颜子之学为独契，故其书中颜子之言既屡见不一，而若‘心斋’、若‘坐忘’、若‘亦步亦趋’、‘奔轶绝尘，瞠若乎后’云云，皆深微精粹不见于他书。非庄子尝有所闻，即何从而识之，更何得言之亲切若此？故窃谓庄子为孔门颜子一派之传，与孟子之传自曾子一派者，虽同时不相闻，而学则足以并峙”。是书比类六经之义，兼采老子之说，博考详释，阐发庄旨，脉络贯通，粹然成一家言。读庄者手此一编，可以释惑矣。

读庄续作

至人悲喜已全无，牛马凭君任意呼。

化蝶乍醒犹梦寐，与鱼相忘在江湖。

玄机独得心成圣，大智深藏貌若愚。

一脉真传颜子学，千秋谁识漆园儒？

排空驭气叱飞龙，偶驻蓬山缥缈踪。

大道已为天下裂，真仙惟在古时逢。

伏尸蜗角兵难息，猜意鵷雏世岂容？

我亦红尘无所恋，此心长往碧霞峰。

鹏程九万怒风抟，背负青天怅影单。

蓬雀那知沧海阔，夏虫焉语井冰寒。

斋心古圣行仁易，化性群氓去恶难。

劫后神州无道统，雷音渊默夜漫漫。

甯作泥涂曳尾龟，庙堂藏骨一何悲。

材为樗栎人无用，器重瑚琏位亦危。

齐物未须分贵贱，知几何必问成亏。

坐忘虚室皆生白，万象昭森月影垂。

【注】《齐物论》：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

高台

高台灯火夜萧条，独立苍茫一望遥。

北斗云遮枢暗运，南天风凛树纷凋。

潭无龙影腾霄汉，楼有莺歌颂舜尧①。

几度招魂怀屈子，悲秋空泻泪如潮。

【注】①邻街有唱红歌者。

读孟

德述唐虞祖六经，尊前谈笑藐王庭。

厩多肥马君宜乐，泽有哀鸿国岂宁？

浩气两间辉日月，大音千古震雷霆。

尼山一脉今谁继，蒿目神州夜正冥。

富贵难淫七尺身，儒门风骨自嶙峋。

交征上下惟趋利，独立乾坤首重仁。

桀纣可诛皆盗贼，圣贤遥慕若鸾麟。

重温典籍传薪火，长煦灵台一片春。

重九前书感

渐紧西风满地霜，年年重九惹神伤。

迢遥送雁云千里，窈窕怀人水一方。

午夜煎心忧故国，几时濯足向沧浪？

家山更系儿时梦，泪蘸新诗写数行。

魏阙公卿正运筹，兴亡奚用匹夫忧。

堪怜黎庶为刍狗，每笑衣冠似沐猴。

清浊自分惟独善，正邪从古不同流。

朋侪唤我拏舟去，好醉江湖浩荡秋。

人言佳节且登高，早失青春意气豪。

风雨满城嗟败兴，图书盈几转增劳。

蓬山怅望无神女，沧海难安跃巨鳌。

尚喜东篱丛菊茂，一樽聊对可思陶。

廿载风尘染客衣，故园千里感睽违。

诗心寂寞题红叶，云气迷蒙眺翠微。

遁世难偕鸾鹤隐，食人多畏虎狼肥。

楼前不忍看杨柳，荏苒年来已十围。

阴晴变幻任朝昏，莫挽江流浩浩奔。

乍起秋云犹蔽野，再寻春梦杳无痕。

落英祇惜埋幽径，残照遥看下远村。

心史自存诗可证，未逢知己不须论。

作者惠赐儒家中国网站发表

责任编辑：葛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