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一个少年、一场“批判”和一个知识分子的学术品格

栏目:少儿读经
发布时间:2016-09-05 19:4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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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东

作者简介:吴小东, 笔名空山,民间儒者,读经教育实践者,千人行书院院长。西南大学现当代文学硕士,曾任中学、高校教师,2003年从高校辞职,任编辑记者,2006年接触读经教育,任读经教师,2008年创办千人行书院,实践王财贵教授"儿童读经"教育理念。

一个少年、一场“批判”和一个知识分子的学术品格

作者:空山

来源:作者授权 儒家网 首发

时间:孔子二五六七年岁次丙申八月初五日庚寅

          耶稣2016年9月5日




近来,关于读经的争议再起,有人认为读经教育出了“问题”,煞有介事地来讨论怎么解决。读经不可能没有问题,有问题当然要及时面对解决。然而,在笔者看来,这场争论到目前为止,基本上属于无谓的喧嚣和愤青式的批判,因为争论的前提——所谓的“问题”——是虚构出来的,“莫须有”的。


读经真的出“问题”了吗?出了什么问题?


问题的起因,是一封“读经少年的来信”。在此信中,“读经少年”惟生叙述了他读经的经历和心中的迷茫,对以前所受的读经教育产生怀疑,希望有人给他指点出路。像惟生这样的读经孩子,其未来应如何发展,是值得探讨的,但由此个案,根本不能得出读经出了“问题”或“读经失败”的结论。


因为,一,惟生才十九岁,对判断一个孩子是否成才来说,还为时过早;二,惟生的信,是一个思想还不太成熟的少年对自己所受教育比较感性的表达,虽然可贵,但此时的他,还没有足够的学识能力来反思所受的教育,信中对读经的批评并不一定合理,他后来发表的声明便说明他对读经教育的认识还在变化;三,我们也要知道,受教育者对自己所受教育的主观感受,并不一定能够作为判定此种教育优劣的依据,比如鲁迅等“新文化”人物对儿时所受的私塾教育多有反感,但其实他们的文化功底恰恰是在私塾奠定的;四,就惟生目前的表现来说,其文化素养和思考能力,并不低于他的同龄人(在某种意义上还超过一般同龄人),假以时日,应该会有比较优异的表现。他正目前正在努力自考并打算考研,如果几年后他考研成功,我们是否又会把他当做读经成功的例子来讨论?故惟生的例子,并不能说明读经的失败或出现了多么严重的“问题”。


那被很多人作为讨论前提的所谓读经界的“问题”是什么呢?却是两个“莫须有”的“罪状”:“过度体罚”和“产业链”。


不少论者表达了对读经学堂“过度体罚”的高度义愤。然而,有几个人真正了解读经学堂的真实面貌呢?至今为止,并没有经过权威渠道证实的“过度体罚”事实披露出来,“过度体罚”的消息源,只是私下的传播和捕风捉影的猜测。散布“体罚”信息最有力的某教授,其实并没有亲自调查过哪怕一家读经学堂,他所传播的都是二手、三手乃至不入流的消息。只是因为他激烈地反对“老实大量读经”,于是关于读经的负面信息就自然向他汇集,他就自以为掌握了实情,从而坐实了他的判断。真的如此吗?天下读经学堂多了,难免良莠不齐;一个学堂人数多了,难免有个别家长对学堂有意见,甚至与堂主结怨,凡做过一点事的人,都会遇到这种人事的纠纷和恩怨,不一定与读经的方式有关。不老实大量读经的学堂不照样有不满意的家长吗?不纯读经的学堂不照样有体罚事件发生吗(如两年前媒体报道的北京某以教古代蒙学为主的私塾体罚事件和女德班虐童事件)?即使不读经的体制学校,不也常爆出体罚学生的新闻吗?凭什么认定“老实大量”、“纯读经”学堂一定体罚严重呢?即使某“纯读经”学堂存在“过度体罚”,是否别的“纯读经”学堂也普遍存在?有谁做过全面翔实有说服力的调查?如果有,当然要严肃面对;如果没有,拿“莫须有”的“体罚”来说事,不是不负责任的无聊吗?


关于“老实大量读经”“过度体罚”的猜测,其实是基于这样一种偏见:读经不讲解孩子一定没兴趣,没兴趣一定要处罚才能教下去,要达到“包本”更要加大处罚,所以“老实大量读经”学堂一定存在“过度体罚”。这不过是想当然,事实上“老实大量读经”并不一定依靠体罚,“纯读经”学生也可以很快乐。论者先要去了解何为“老实大量读经”“纯读经”,然后去实地调查,到底是读经的孩子快乐,还是不读经的孩子快乐?是“纯读经”的孩子快乐,还是不纯读经的孩子快乐?如果有人真的了解了“老实大量”“纯读经”的理论,知道人家在讲什么,又做过全面的实地考查,发现“老实大量读经”“纯读经”学堂的孩子多数不快乐,普遍存在“过度体罚”的现象,那时才有讨论这个问题的必要。有人连什么是“老实大量”“纯读经”都不知道,只是望文生义,简单地以为“老实大量”“纯读经”就是除读经外什么都不做,甚至连活动锻炼都没有,死活都不管,试问天下真有这样的学堂吗?也未免太小瞧读经孩子的家长了!人家的孩子,人家不比你关心吗?不虚心了解理论,不实地考察,凭一点浮思浅见,见风就是雨,抓住一点皮毛上纲上线,大加鞭挞,是一个以追求真理、淑人济世为天职的知识分子该有的风范吗?


说读经形成一个“以王财贵为主导的产业链条”,也是无中生有、耸人听闻的夸张之语。事实上天下读经学堂与王财贵教授没有任何隶属关系,更没有利益往来。王财贵教授只是倡导读经的理念,任学堂自由选择,天下学堂各做各的,责任自负,王财贵教授并不是天下学堂的“总堂主”。把读经想象为一个组织严密的“连锁”或“传销”机构,无疑是荒谬的。王财贵教授创建“文礼书院”,接受社会捐助,是通过正式成立的“文礼书院教育基金会”,捐款都是完全自愿的。民间文化教育机构通过正规途径向社会募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何“产业链”之有?


当然,因为读经理念的倡导,民间私塾学堂大量涌现,这些私塾学堂以收费维持运转,一种新的有前景的职业正在形成,确是不争的事实。这并不是坏事,说明读经真的开始在社会上落地扎根,古代私塾遍布城乡的景象正在重现,对文化的复兴具有重大的促进作用,也是文化复兴的标志之一。文化复兴、读经教育不能只靠公益或业余行为,全日制收费的读经私塾势在必行。讨论的焦点不应该在收不收费或收费多少上,而在于读经私塾学堂是否真的能培养人才。能培养人才,收费是应该的;不能培养人才,公益也是误人子弟。


有人之所以攻击“老实大量”“纯读经”,是因为他认为“老实大量”“纯读经”只读经不讲解,可以招没有学识的“阿猫阿狗”做老师,成本低廉,便于扩大招生或发展连锁。果真如此吗?“老实大量读经”“纯读经”远没有某些人想象中那么容易,毋宁说纯读经是所有私塾办学形式中难度最高的一种,因为大多数家长是不认同的。就规模来说,“纯读经”学堂不见得比非纯读经学堂更大,有些非纯读经学校人数远远超过“纯读经”学堂,北京、深圳等地都有几百人的非纯读经私塾学校,而“纯读经”学堂最大的也不到二百人,超过五十人的恐怕全国也不到十家。“纯读经”学堂更难见连锁成功的先例,倒是一些非纯读经的国学培训机构可以开展大规模的连锁。随着读经私塾的发展,目前从事读经教育的堂主和老师,很多也不再是低学历的“阿猫阿狗”,正规本科、硕士、博士、体制内老师(包括大学老师)投入读经事业的也越来越多,他们不见得没有学问,但有人就愿意选择“纯读经”。纯读经与非纯读经,主要基于教育理念的不同,人各有识,人各有志,本应该并行不悖相观而善。如果说“纯读经”为了敛财,那不纯读经就一定动机高尚吗?有媒体说“纯读经”学堂年入400万,你不妨调查一下,有几家能做到?难道读经学堂都不交房租、不吃饭、不发工资了吗?事实上因为没有政策的支持和绝大多数人还不认同全日制读经,大多数学堂都是惨淡经营,靠堂主的一腔热血勉力支撑,不管“纯读经”还是不纯读经。话说回来,即使人家真的办学堂挣了钱,只要人家能把孩子培养好,有什么好非议的呢?教读经就应该像古代私塾先生那样寄人篱下、朝不保夕吗?一心把“纯读经”看作利益的驱动,总是怀疑人家“敛财”,恐怕正泄露了自己内心的阴影吧!


所以这场争论,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虚假的“问题”之上,充斥着偏见和不健康的情绪,在个别人的诱导和媒体的大肆渲染下,遂演变为对读经学堂“过度体罚”、“管理不善”、“读经敛财”的情绪化讨伐,真正该关心的问题却少人问津。比如“读经少年”惟生,他今后的路究竟应该怎么走,我们怎么接引这些读经长大的少年;究竟什么是“老实大量读经”和“纯读经”,作为当代读经教育的首倡者,王财贵教授为什么在提倡全民读经、多元模式读经的情况下,还要苦心孤诣地支持“老实大量读经”“纯读经”这样容易被人误解质疑的读经模式;如果不认同“老实大量读经”“纯读经”,那非老实大量读经、非纯读经应该怎么开展,能否提供更高明有效、切实可行的读经模式;“体罚”既然引起关注,那私塾中到底该不该有体罚,怎么样进行有理有节有效的体罚;读经私塾既然已经成为一种新兴的职业,私塾的经营管理、合法化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我们应该怎样来扶植、规范私塾的成长,如此等等,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和讨论。如果说十二年前的那场讨论,至少让人们逐渐承认了经典的价值和读经教育的可行性,今天的这次讨论,则还流于娱乐化的喧嚣和愤青式的批判,不但没有对读经教育进行严肃深入的探讨,反而有在简单化、粗暴化的攻击中丑化读经,丧失来之不易的读经复兴局面的危险。


而在这此事件中,个别知识分子的表现令人大失所望。我们不妨来回顾一下至今为止事件发生的过程:


先是某教授在某儒学大会上发表了一场措辞激烈的演讲,以“野蛮读经”、“愚昧读经”批评读经运动,并在网络上公布其讲稿。随后读经界个别家长和堂主找到他,向他反映某学堂的负面信息,该教授于是更坚信其批评的正确。事件的高潮出现在一个叫“惟生”的“读经少年”,读了九年经,一时找不到出路,写信向某教授求教。某教授把他的信公布到网上,引起媒体的广泛关注。某教授频频接受媒体采访,更猛烈地批判读经运动,更爆料读经背后有一个“产业链”。媒体遂把读经运动形容为一个“野蛮生长的产业链”,把读经推广者王财贵教授形容为“教主”。至此,讨论变成了讨伐,“虐童”、“敛财”、“原教旨”、“邪教”等一个个骇人听闻的词语开始与读经联系起来,不明就理的家长“闻经色变”,学术界也对读经产生了非常不良的印象。


平心而论,某教授在儒学大会上发言批评读经运动是没有问题的,公布其讲稿也是没有问题的,虽然态度比较激烈。但当个别读经家长向他反映某学堂的负面信息,他却没有加以甄别(后来证明这些信息是不可靠的,当事人有声明),也没有做全面深入的调查(“纯读经”学堂为数并不多,笔者作为读经从业者,基本都了解),就以为“纯读经”学堂真的普遍存在“过度体罚”“唯利是图”“学生身心受害”等情况,坐实了他的判断。这是很重要的一环,某教授对自己的观念过于自信,忘记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古训。“读经少年”惟生的出现,让他自以为抓到了“读经失败”的实证,他没有想到,一个不成熟的少年的情绪化的表达,其实并不可靠,后来惟生同学的声明让他陷入尴尬。但某教授却把这封信当做“读经失败”的难得例证,大肆向社会推送,引起媒体的广泛关注,某教授遂借助媒体,猛烈抨击读经,媒体报道的大部分内容,其实都来自于惟生的这封信和某教授的一面之词。所有媒体的报道倾向,都几乎与某教授完全一致。后来事态的发展,已超出了批评“老实大量”“纯读经”的范围,演变为对读经的新一轮讨伐。


我们不得不反思,知识分子的天职是什么?不是要追求真理、引导大众、济世利人吗?难道可以利用小范围的私人恩怨、利用不成熟的孩子来增加自己理论正确的分量吗?难道可以挑拨媒体、利用媒体的无知和哗众取宠的本性,与媒体合谋来壮大自己、批评别人、误导大众吗?学术的独立性和纯粹性在哪里?学术良知在哪里?


从某教授的作为,笔者闻到一百年前,那批“文化健将”们的暴戾气息。他们善于利用媒体,鼓动大众,以救国救民为号,以舶来的西方思想来打倒传统文化。他们的口号是很动人的,高喊“救救孩子”,可今天回头看看,究竟是救了孩子还是害了孩子?胡适批评读经,说经书难解,说“我们现在还不配读经”,等“新经学”研究出来了再来读经,而到现在,“新经学”还不知在哪里,而读经已废了一百年了。某教授的言论,归根结底,不过是说私塾老师没学问,水平低,都是“阿猫阿狗”,不配教读经。这与一百年前胡适说“我们还不配读经”不是如出一辙吗?你是大学教授,你有学问,你可以解经讲经,可以引领学生做“生命的学问”,那一般的家长老师怎么办呢?他们的孩子就只好白白浪费煎熬,不读经了?



牟宗三先生曾批评“五四”那批新文化人见识短浅、不识大体,以争取学术自由为名,要政府取消尊孔和读经。你自己是研究学术的,当然可以把孔子拉下来等同诸子百家自由研究,但须知多数人并不是学问家,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精神总要有一个共同尊信的信仰来维系,一个普通人的生命也需要有基本的文化教养来安顿。所以一个知识分子,应该跳出自己的身份、地位,关心民族文化承续大局和民间疾苦,不能以自己所长来苛责普罗大众之事。遗憾的是,在这场“讨论”中,我们没有看到某教授的大局意识和实事求是的学术品格,反而从一己之见出发,在读经界某些私人恩怨的推动下,利用不成熟的“读经少年”,挑动媒体大肆批判读经(虽然某教授声称批评的是“老实大量读经”“纯读经”而非读经,批评是为了促进读经的良性开展,但媒体抨击的矛头一直指向读经,并不加区分),造成读经教育“出问题”的“既成事实”,此后论者的批评,都是在此“既成事实”的基础上展开的。这是某教授所谓的“帮助读经界改善”吗?这是某教授所谓的“读经界自查自纠”吗?有这样发动媒体,在大庭广众之下逼人就范的“自律行为”吗?其实就是对整个读经运动的抹黑和破坏!


所以在目前的这场“讨论”中,笔者并没有看到理论上的突破和建树,只看到一个被利用的少年,一场“莫须有”的批判,和一个知识分子学术品格的失坠。


这场关于读经的风波,完全不同于十二年前的“读经大讨论”,到现在为止,不过是在“莫须有”的罪名下对于读经运动的无情讨伐。如果不及时厘清事实,调整方向,极可能会给无数人几十年奋斗才争取到的一点读经复兴局面带来危害。希望关怀读经教育和文化复兴的有识之士,早日认清此“讨论”的真相,开展切实有益、更具建设性的读经讨论。也希望以追求真理、实践真理为天职的知识分子,表现出真正的求真精神,去读经学堂看一看,最好能住上一段时间,与堂主、老师、学生家长谈谈;发挥真正的爱心,找到“出问题”的学生,用你的学识能力,设法帮助他们;或者当面与王财贵教授作深入的交谈,了解他的想法和做法,也许,他也有像你一样的爱心和苦心。总之,不要只是道听途说,浅尝辄止,闭门臆测,空发议论。



附:“读经少年”惟生的声明


         关于新京报报道之声明


新京报所报导题为“读经少年九年圣贤梦碎”的文章,涉及引用本人的经历,我不同意此文章的表述,部分内容不属实,存在有意“断章取义”,只截取负面信息,借此博人眼球,肆意炒作的问题,并且文章中对传统文化教育所持基本否定的观点,亦是我所坚决反对的。

 

我在对中国传统文化及经典的学习中,虽不敢谈有怎样的成就,但是学习经典对我自身心灵的成长与为人处世的教育上,的确受益甚深,无以言表。即使在我面临关于传统文化教育中的具体方法问题时,需要作出艰难选择时,最终还是经典对我的心灵给予了最明晰的解答,最有力的支持。

 

记得曾经遇到有倡导学习传统文化“应当十年只跟一位老师专学一本经典”的主张,以做到彻底的“专精”,我对此感到困惑时,经典告诉我:“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我知道了孔子永远都秉持一颗广博谦敬的心学习,不论身份,不论领域。不管对方是七岁孩童项橐的路边三问,还是精通星象音律的术士苌弘,或是深远莫测的周史老聃。史记中记载孔子在古老的洛阳向老聃问礼,虽然承认并赞誉老聃的学问“渊深而莫测,高邈而难知”,是真正“如龙之应时变化”的大师,但孔子依然和而不同,保持自己对老聃所批评的礼学的信念,当即离开了老聃,这才是“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第一模范!

 

在我的经历的曲折中,我将其视作令我深刻理解经典意义的难得机会,促使我将经典与人生现实连接在一起。经典使我在面临人生赐予我磨砺自己的机会时,能够告诉自己“我知道我民族的先贤是怎样面对的!”所以我感受到在我的经历中,经典的意义没有丝毫的衰弱与消亡,反而得到了进一步成长和深入。我敢“大言不惭”的说:我体会到了精神信仰的意义,“圣贤梦”从来没有“碎”。

 

在我的曲折经历中,无论是选择转身或是放弃某段形式,既没有叛逆,也不是焦躁,只是想落实我所景仰先贤孔子的那“往者不悔,来者不豫”的真正忠于自我的信念。

 

我对于引导我走入学习经典的智慧之路的老师们完全心存感恩,特别是读经教育的首倡者季谦先生,不论目前读经教育中存在的种种方法问题,但我确实因读经教育才得以接触经典,这是我所深感庆幸的。


中国传统文化与经典的价值是我所充分肯定并认同的,但如何发挥这隐沉百年的文化智慧?对于方法的建议与讨论正是为了更好的弘扬,最基本的理智认同是能够进行负责性讨论的前提。我的经历中亦不可避免地存在一定的片面性与特殊性,不应以偏概全,作过度地解读猜测。

 

我国传统文化自近代以来,罹难重重,复兴不易,此次新京报的错误解读的根本原因正在于传统文化与经典在当代社会的严重缺失,所以这次问题的真正责任实际亦不在于新京报,在于我们一起愿为国家、为民族的文化复兴尽一份力量的同仁们。

 

我呼吁社会媒体的同仁们共同为促进民族文化振兴努力,勿以猎奇争利的心态肆意炒作。

 

惟生8.30


传说中受虐孩子姐姐的信:

 

声明:

 

关于今日明德堂的流言,作为信息的原始编辑者,许多人都来询问,我万万没有料到会演变成如今的诡谬事态,在此我需要向万万读经圈中的友人澄清如下事项:

 

1.信息确为我写,但是我从未去过明德堂,也没了解过学堂的教学,为了保护弟弟妹妹的真实信息,信息并不完全属实,他们于明德堂就读还不满一年,并且在随后跟**的沟通中,她承诺能帮我打探到弟弟妹妹的真实情况,而我始终不愿意透露弟弟妹妹的名字。

 

2.据明德堂陈老师述,明德堂早餐不仅有稀饭还有包子馒头,午餐有肉菜,晚餐吃素。微信群中原文并不属实,乃属于长辈的偏见之词,这点我没有查证就说出口,是我的过失。还有当众扇耳光亦不属实,是妹妹偷吃零食被发现而用戒尺象征性掌嘴。

 

3.我不在读经界,因弟弟妹妹读经所以才开始接触这种教育。但是,在我所接受的知识中,但凡人类社会的产物,总会有两面性的。母亲一直在夸读经教育有多好,而我没有亲身经历并不知道,所以我在网上查找关于读经的资料时,会倾向于寻找不同的意见。这就是我会看到***老师并且加了他的微信公众号的起源。

 

4.加***同志的公众号的目的,是为解答我心中关于读经教育的种种疑惑和希望寻得家庭矛盾和解的方式。我在微信上加了***同志后,他给我推荐了**这个人。我郑重声明,我向**此人仅仅是抱着咨询的心态,微信群中所有信息均为我写,但是她并未全部将我发的信息全部搬到微信群中,对明德堂不好的信息才转发。同时,她并未经过我的同意将我的咨询信息转发到各个国际交流微信群。其用意可见一斑。

 

5.一夜之后,没想到我的吐苦水一般的咨询会成为有心人士用来攻击明德堂的武器,这是我万万没有料到并且不乐意看到的事情。我十分愧疚自责,当即寻求解决方法。

 

6.本次事件纯属我的无心之失,并不知道被他人有心利用。对此对于明德堂造成的影响我深感抱歉!同时也对不住每一位因谣言而产生忧虑的读经家长们。在此我郑重承诺,今后将不会再向明德堂以外的机构咨询或者发布有关于明德堂的信息。一切存疑将直接向明德堂或其相关工作人员咨询和求证。不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7、可喜的是,通过这个事件,使我们家人间更真诚的沟通,也解决了我和母亲的矛盾,我自己也成长了许多,感谢我的母亲,以及和她一同走在经典道路上的老师们,也祝福弟弟妹妹的教育之路越来越顺畅。

 

黄昱黄文韬姐姐

 

传说中受虐孩子母亲的信:

 

尊敬的程堂主马老师您们好,非常抱歉,因大女儿的无知和大意给学堂带来了麻烦,造成负面的影响,再一次深表歉意!为进一步澄清事情的真相,还明德堂清白,作为明德堂的家长,应最有说话权。

 

我于2015年8月份送女儿和儿子进明德堂,进明德堂前已对明德堂有多次深入的了解,非常敬仰程堂主和马老师的为人及才智,十分清楚明德堂的办学理念及管理模式,并高度认同。故进明德堂并非随众,非一时之兴!且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两孩子均成绩可佳,且说女儿由原来的浮躁易怒变得较沉稳温婉,学习上也包了《老庄》《孟子》现攻读《易经》,状态好的话两个月内应能过《易经》。儿子也比之前更发奋懂事,也包了《学庸论语》。看着孩子的进步,同为办学人,深明堂主及老师们的大爱艰辛付出和不易,内心无限感激,无以回报!

 

对于大女儿网络咨询***先生,把对读经的困惑,对明德堂片面了解及道听途说有关明德堂情况,向***先生咨询,欲求明示,却未曾答疑,反将咨询文未经当事人同意,而大量散发,此举其居心何在?竞将一个世事未明的孩子的发问而大肆渲染,小题大作!此人何许人也,暂不作细论,此举非君子之所举,更非名为知识分子之举,良心何在?但吾人亦相信:清者自清,智者亦明,非人能扰乱,那些很容易轻信谣言,实仍无明之人!

 

同时深刻反省,吾人教子无方,女儿背着父母,咨求他人,被人利用,给学堂带来麻烦,仍父母之过!若此孩子从小能受经典之教,应较能明是非,识时论事,有独立思考能力,及开放包容心胸,可惜闻经太晚,错失机缘,今已成人,想法亦多,很难劝服,故造今日之事,再次抱歉!借此事,反观几年读经路,一直一直在努力,铺平孩子读经路,无奈世俗太深,众知见太强,自个见识,认知,能力均有待提高,方能冲破重重障碍,给孩子读经教育一个平静港湾。但道在迩,又何惧现实艰难,总不可等全家公认后,方可让孩子读经,故插曲定有,主旋不变,自己一直努力扮演那个调和音,从未停歇,相信真诚所致,真知自来!黄昱黄文韬爸妈再次拱手致歉!

 

黄斌仟丘带兰夫妇合手致歉

 

2016.7.20



责任编辑: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