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作者简介:陈明,男,西元一九六二年生,湖南长沙人,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博士。曾任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儒教研究室副研究员,首都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儒教文化研究中心主任,现任湘潭大学碧泉书院教授。一九九四年创办《原道》辑刊任主编至二〇二二年。著有《儒学的历史文化功能》《儒者之维》《文化儒学》《浮生论学——李泽厚陈明对谈录》《儒教与公民社会》《儒家文明论稿》《易庸学通义》《江山辽阔立多时》,主编有“原道文丛”若干种。 |
陈明,中国社科院宗教所副研究员,《原道》主编,儒教研究中心秘书长。
记者:徐友渔在文章中说“陈明先生显然认为,目前的态度和政策是太没有决断、太绥靖了。”您是怎样认为?他追问“你想在国人中煽起什么情绪,你想让目前的政策转向何方?”,对此,您有何回应?
陈明: 徐文的“显然认为,目前……”显然错了。第一,时间不是“目前”,而是三年多前――那时还没有制订通过《反分裂国家法》,许多的惠台政策也没有出台;其次,我讲的也不是“太没有决断、太绥靖”,而是“软的不够软,硬的也不够硬”。这种解读包含如下预设:我陈明对于台湾有一种现在应该武力解决的形势判断;从这个形势判断出发,我陈明认为决策层的政策如何如何。
不承诺放弃武力是政府在台湾问题上的一贯立场,因为事实上存在一股极端的台独势力,他们的活动能量是不可低估的。我觉得这不会也不应是一句空话;我曾经收集资料,想出版一本书,名字就叫《不承诺放弃武力》。说实话,我对台湾问题和平解决的前景比较悲观。既然要在台独重大事变出现时动用非和平手段,那么这非和平手段的有效性就变得至关重要。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未雨绸缪早作准备的前提则是坚定意志。至于“软的更软”的问题,我写过“民主:一张牌还是一副药”,有兴趣可以搜出来看看。
在这样一个脉络里,这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么?徐先生是凭什么得出我“想让目前的政策转向”的结论进而指责我“煽动情绪”的呢?如果无据可凭,他又是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很想知道。
记者:在文章中,徐友渔把您的主张与1996年的《中国可以说不》相提并论,您自己怎么看?
陈明: 《中国可以说不》的情绪性很强――也许还存在某种商业的背景;其次,它既针对美国对中国的遏制政策及行为,也指向当时世界的政治经济诸方面的规则秩序。从理论上讲,它有许多左派的东西。我这里则非常简单,台湾这块土地不能从中国的版图上分裂出去,不管以什么形式,也不管以什么理由。这应该是基于直觉,跟普通法里面的公共意识接近,所以说如果有什么理论,也是更接近所谓的古典自由主义。
徐将二者同一,不管是因为误解还是刻意矮化,都是想否定我的“思路”。他这样做,想必他自己在在这方面应该有比较成型的想法了吧?我很想听他系统地表述出来。现在这样仅仅以评论家身份站在暗处,不仅有失公平,也无助于讨论的深入。
总的来说,对这件事情方方面面的诠释都有些过度。我想说,我做的一切都是纯粹的个人行为,创办《原道》如此,倡拍施琅也是如此。一直觉得徐是个厚道人,他说我“表功、抢功”且“急切”,呵呵,应该是不了解情况吧。
记者:徐友渔在文章最后认为你在鼓噪好战的爱国主义,是战争狂人,疯子。您能否接受他的这一评价?
陈明:前面的东西应该已经能够说明我的立场态度了吧?
我赞成“止戈为武”的说法,相信只有做好战争的准备才能真正避免战争的来临。台湾问题尤其如此――因为它本质上是美国问题!人老实被人欺,马老实被人骑;落后就要挨打;这些生活和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这个世界的底色实际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迷人。霍布斯、马基雅维利以及摩根索、斯特劳斯是奠定欧美世界政治学基础的西方人,他们揭示的世界图景徐氏应该比我更清楚。但他眼中的玫瑰色似乎总像情人节里的少男少女一样芬芳艳丽,真是难得!
(新快报记者 苏少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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